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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雙用來握手術刀的手畫畫技術稱不上高超,但握住成品的一瞬間,唐閑的的確確感受到了名為詛咒的某種力量mdash;mdash;想必他得到的那幅畫也是作畫者在和他一樣情緒的狀態下畫出的。 這就十分可怕了。 唐閑取出了畢業合照,瞇起眼睛打量著里面的人,在這張照片里,有一個人真真切切的想要他死,必須找到這個人,想辦法除掉他。 玉山坐在最后排,由于位置問題,他可以看到前面的所有人,任務者或者劇情同學。 唐閑打針的時候,他特地讓影子代替他承受了半管藥劑,又因為怕被唐閑察覺,最后切換回自己特地痛呼了一聲。雖然叫聲很大,但實際上致幻藥劑其實對他造成的效果有限。 玉山晃了晃手中的蠟筆,冷靜的思索著,為了使發生意外的情況最小,還是畫一個不在這間教室的劇情同學吧,他的腦海中略過石田亮的影子,并不是因為多么憎恨他,而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存在感強烈的劇情人物,印象深刻,畫他比較方便,但臨落筆在紙上的一瞬間手卻生生頓住。 玉山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手。 是藥劑起到了作用嗎?明明理智告訴他應該畫下石田亮,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畫出了墨鏡男的背影。 玉山回憶起之前變身成人偶時候發生的一切,再也無法控制住心中的負面情緒。 那時候雖然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但譚恩打算用他來做誘餌的事一直是他埋藏在心里的一根刺,即便是表面上裝作毫不在意,其實心里也難以平復。 仿佛有個魔鬼的聲音在耳邊悄悄告訴他mdash;mdash;畫他,畫他,借著這個機會除掉他。 玉山深吸了幾口氣,瞳孔收縮,發現再也無法控制住手中的畫筆。 墨鏡男望著面前的試卷,如臨大敵,這一場考試對他十分不利。 美術考試顯然是要按照畫作的優劣來評分,可是他是個瞎子,并不能看清顏色,看到其他人靠的也不是眼睛。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蠟筆缺了一根紅色,雖然不知道這之中有什么玄機,但想必其他人的畫也會出現用其他顏色代替紅色的事。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心的握住了手中的蠟筆mdash;mdash;那么,該畫誰好呢? 墨鏡男取出了畢業班級合照,伸手摸了上去。 因為不少人都已經消失,此時畢業合照上的人員稀稀落落。 墨鏡男伸手摸到博士的時候,手指肚好像突然被針刺了一下,他猛地收回手。 不如就畫他吧,博士保命手段那么多,應該并不畏懼承受詛咒。 想到這里,他立刻隨手抓起了蠟筆在畫紙上涂抹起來。本以為只是臨時起意,可沒有想到越畫越順暢,他每一次小心的討好博士,可這人都對他愛答不理。 這樣的人最好還是消失好了。 mdash;mdash; 十幾分鐘過去了,那些凸起在墻壁上的人臉消失了,但教室內的氣氛竟然隨著鬼魂的消失越變越冷,林度發覺到氣氛的變化,感覺到危險的氣息,立刻警惕的望向四周。 除了她之外,這間教室里的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憎恨,神色有些扭曲。 藥劑開始發作了,之前僅僅能夠影響到劇情人物,隨著時間的推進,現在連任務者也全部被迷惑了心智。 由于林度已經開始動筆,無面鬼回到了講臺前,從帽子中變出了椅子,坐在最前方,他沒有臉,不知是在看著教室還是在休息。 林度大著膽子悄悄取出了礦工的勾爪鎖鏈,開啟了真實之眼技能。 黑色的煙霧從唐閑面前的畫上飛出,在他的頭頂盤旋不散揮之不去。周圍的人也與他情況相似,不過那片黑氣凝聚的烏云沒有他多。 不知道唐閑畫了什么mdash;mdash;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些東西的確帶有詛咒效果,黑氣越多詛咒效果越強,但同時作畫者也就是詛咒的締造者會承受相同程度的詛咒。 林度想要阻止唐閑繼續畫下去,可是唐閑在她的正前方,位置有些遠,如果開口和唐閑說些規則之外的事情不但會被發現她的藥物有問題,很可能還會被判定為作弊。 這時候,身邊的墨鏡男站起身,驚慌失措的交上了試卷,然后回到座位。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畫下奇怪的畫面mdash;mdash;博士被巨大的人皮蛇吞吃,也許是之前剛剛抵達里世界碰到的那只蛇形怪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但博士現在也沒有出現在考場,很可能真的兇多吉少。 趁著這個機會,林度一邊注視著講臺上的無面鬼,一邊放出了夢靨。 夢靨的能力是侵入人的夢境,它雖然只有最低等級,但還有一個有幾率失敗的能力是讓人睡著。意志力越低的人越容易受到夢靨的影響。 唐閑意志力如何林度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只能冒險嘗試一次把他拉入到夢境中,由夢靨把分析到的情報告訴給他。 第一次的嘗試不幸失敗了,林度為了不讓無面鬼懷疑,繼續佯裝還在作畫的樣子。 恰好身后的玉山也站起身,交上了試卷,然后就是兩位劇情人物,他們像是約好了一樣。 林度快速的給夢靨下達了再次嘗試的指令,好在這一次終于成功了,唐閑體力不支,倒在桌面上昏了過去。 林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感覺簡直比考試作弊還要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