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而秋風一直疑惑地看著他。

    她覺得太奇怪了, 上課的時候忍不住寫了張紙條，悄咪咪朝程逢的位置上扔過去。

    程逢坐在她的斜前方。

    小紙團飛過過道，落在他的腿上。

    程逢不著痕跡地拿起紙團, 打開一看mdash;mdash;

    [你怎么了, 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程逢斂眸，寫下一個字：是。

    寫完這個字, 他又拿起紙條，揉成一個小團。

    揉完又把它拿出來, 展開, 撫平。

    他的指尖順著秋風寫的一筆一劃摸過去, 最后小心翼翼地把紙條邊角對齊，疊成一個小方塊。

    秋風眼睜睜看著他把紙條拿在手里, 最后變魔術似的，小紙條就這么沒了。

    秋風：hellip;hellip;rdquo;

    趙添在秋風背后戳了戳她的肩膀，湊過去，壓低聲音問她：秋風，你和程大佬在一起了？rdquo;

    秋風本想搖頭。

    可現在系統在休眠狀態，沒東西監視她，她也不想再惹出別的誤會和麻煩，便干脆利落地點點頭。

    趙添：嘶, 他可真兇。rdquo;

    hellip;hellip;不兇啊。rdquo;秋風說, 程逢又奶又乖又聰明的。rdquo;

    趙添：你說大佬？？他乖？？？rdquo;

    可能是這句話聲音稍微大了點兒, 正在講課的數學老師停了下來, 盯著秋風這邊。

    嚴老師：趙添，你來講還是我來講？rdquo;

    趙添：hellip;hellip;rdquo;

    瞬間噤聲。

    秋風悄悄笑了一聲。

    她又悄咪咪地看了程逢一眼。對方抿著唇，手里捏著一支中性筆，在試卷上奮筆疾書。

    明明都是做過不知道多少遍的題目。

    秋風眨了眨眼，又丟了一個紙團給他。

    [程大佬，再不抓緊時間跟我偷偷摸摸扔紙條，畢業以后就沒機會了哦。]

    程逢捏緊了紙條邊沿。

    mdash;mdash;她叫他大佬。

    這個稱呼，是跟誰學來的呢？

    程逢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亂想，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他甚至想把她關起來，不讓她跟任何人接觸。

    第二張紙條也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回應。

    嚴老師的注意力早就集中到了她這邊，之前點趙添的名字，也是變相地在警告她。

    秋風撇了撇嘴，沒再頂風作案。

    這天程逢的興致一直不高，到放學都沒開口說過話。

    秋風跟他一道回去，在他的身邊叫他。

    程逢。rdquo;她說，你還記得我們約好的嗎？有事情要直接說，不要有隱瞞和欺騙。rdquo;

    程逢：hellip;hellip;記得。rdquo;

    秋風拉住他的手腕：那你為什么心情不好？有什么不可以告訴我的原因嗎？rdquo;

    程逢盯著她的臉。

    她的表情里充滿了疑惑。

    雖然也有關心，但更多的卻是理智的、冷靜的詢問。

    也許在秋風看來，感情并沒有什么無法控制的地方。

    她甚至可以像個局外人一樣，帶著她自己的、明確的三觀和原則，面對他們之間的問題。

    可以。rdquo;程逢說，我們回去再說。rdquo;

    秋風：好。rdquo;

    她主動握住了他的手指，還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他們一同回到住的地方。

    現在家里的冰箱已經用了起來，周末的時候，秋風還會一邊背單詞一邊烤小蛋糕。

    他們會一起坐在桌子邊上，輪流考對方句子翻譯和單詞拼寫，說的上來的人，才能獲得一塊小蛋糕。

    程逢垂著眼，掃過家里的每一個角落。

    沙發上有一件她的外套。天氣熱了，他們都換上夏季校服，不穿的春季校服就一起掛在客廳，天涼的時候還會順手帶走。

    門口有她的鞋，桌子上有她選的杯墊，茶幾上有他們兩個的茶杯，他的筆記本和她的平板。

    家里到處都是她留下的痕跡。

    可他還是覺得不夠。

    要怎么樣才能綁住她呢？讓她永遠不會離開，讓她再也離不開他。

    程逢深吸一口氣。

    秋風察覺到氣氛變得沉重，但她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她故作輕松地找了個話題，還用食指戳了下程逢的腰：大佬，吃布丁嗎？我記得冰箱里還剩最后兩個啦。rdquo;

    程逢：hellip;hellip;好。rdquo;

    秋風換了鞋進去，打開冰箱一看：咦，是我記錯了，只剩下一個了。rdquo;

    程逢：hellip;hellip;rdquo;

    那就是我的啦。rdquo;秋風晃晃手里的布丁，指了下桌子，我們坐下談吧？rdquo;

    程逢點點頭，在秋風身側坐下。

    秋風用小勺子挖了一塊布丁放在嘴里，然后咬著勺子，伸手去摸空調開關。

    你別緊張。rdquo;秋風用胳膊碰了碰他。開多少度??？rdquo;

    hellip;hellip;都行。rdquo;程逢說。

    秋風按完空調，放下遙控器之后，又挖了一小塊布?。汉美?。你說吧。rdquo;

    程逢：hellip;hellip;rdquo;

    秋風認真地看著他：你有什么煩心事都可以跟我說，沒由來的煩躁也可以hellip;hellip;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