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未進宮時就有了，殷然皺了皺眉，和旁邊的宜茜對視一眼，肯定了宜茜的猜測。

    進屋后還沒有坐穩，紅竹便興奮地拿著胖娃香囊過來，旁邊還有一個精致的錦囊，不知里面是什么，這兩樣東西是皇上身邊的公公一大早送來的，小主快看看是什么。公公說皇上特地吩咐讓小主在東寰宮好生休息不許吵醒，小主這會兒才醒，想必是累壞了吧。rdquo;

    這睡到晌午才送回來據奴婢所知都是頭一招兒，平常妃嬪夜里就送回來了，先皇在位時，允貴妃盛寵時期有幾次在先皇處過夜，但從未有過晌午才回的。rdquo;宜茜補充道。

    殷然睨了紅竹一眼。小丫頭片子，你知道什么。rdquo;

    昨夜的事確實千古沒有一個妃子干得出來，后來怎么樣了，她自己滿腦子都是疑問，別人都以為她得寵，誰知道她是宿醉？有苦難言。

    她打開錦囊，內有顏玨親筆留字，書完璧歸趙rdquo;。

    就這四個字？rdquo;紅竹將字條翻來覆去地看，十分不解，這香囊都揉成個團子啦，怎么能叫完璧歸趙？rdquo;

    他說的是我，殷然想。

    是個正人君子。rdquo;她卷起字條，嘴角這才泛起今天的第一絲笑意。屏退了左右，她才單獨對宜茜說道，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皇上他根本沒有碰我。rdquo;

    什么？rdquo;宜茜滿臉的不可置信，那這漫漫長夜，你們都干什么了？rdquo;

    喝酒hellip;hellip;咳咳，練劍。rdquo;

    就這樣？rdquo;宜茜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眼前的主子，整整一晚，一點收獲也沒有？rdquo;

    咳咳hellip;hellip;那要看你怎么定義收獲這兩個字了。rdquo;殷然被她盯地十分不好意思，也不算是完全沒有收獲，我好像記得我看到好像了點什么。rdquo;

    您在說什么??？看到了什么？rdquo;

    他從浴池飛起身來，跟我對了一掌，嘶hellip;hellip;那個時候hellip;hellip;算了hellip;hellip;什么也記不起來了hellip;hellip;

    咳咳，也沒什么。rdquo;殷然呷了一口茶，本宮要跟你商量綠昭的事，剛才一摸脈相，真的是有了。rdquo;

    是。rdquo;宜茜已有了主張，一是問清楚是誰的孩子，再給她劑藥，打了；二是直接不動聲色地打了，讓綠昭也覺得是意外。小主看，怎么做好。rdquo;

    殷然沉思不語，半晌，道：這可不好。一來那是一條生命，二來，我好奇那男人是誰，和她背后的人有沒有關系。rdquo;

    貴人不忍？rdquo;宜茜想，殷然可能下不了手，便道，貴人可知前朝的吳皇后是怎樣當上的？rdquo;

    吳皇后？rdquo;殷然不解，但也挺有興致聽聽。rdquo;

    她原本只是貴妃。一日在前皇后殿內請安，見著太監故意避得遠遠的，太后，也就是現今的太皇太后見了覺得奇怪，便問她，她先是不說，后來才支支吾吾地告訴太皇太后，聽說皇后宮里的太監行為不端，不干凈。太皇太后眼里容不得沙子，立刻叫人搜查，果然在太監房里找出了與宮女私通的狎|具。她大怒，仗斃了相關的奴才，前皇后宮里其余的太監也全部被遣散出宮。前皇后自是被冤枉的，可哪里有申辯的余地？她顏面盡失，本來就體弱多病，不多久竟慪血而亡，吳貴妃這才順理成章上了位。rdquo;

    再過些日子綠昭的肚子就要被看出來了，宜茜此番話的道理，殷然明白，宮女不清不白地有了，自己也拖不了責太皇太后早就想治自己了，讓她知道這件事hellip;hellip;

    她揉了揉太陽xue，倦意再次襲來，讓本宮想想，讓本宮想想hellip;hellip;rdquo;

    日子又過了幾天，綠昭肚子也要顯了，她卻顯得一點也不著急，時不時還見她戴個新鐲子，插個新珠釵，殷然心想她背后的主子對她不錯，至少這兩天對她不錯。

    因為她聞出綠昭所帶的香囊里總有麝香的味道，不管送她香囊的是她背后的主子，還是那個男人，綠昭這個傻丫頭都注定要成為她們的犧牲品。

    殷然的竹苑隨著冬天的過去也有了生機，自那日侍寢之后，她的竹苑便短暫地熱鬧了起來，許多貴人做，美人，甚至妃子都紛紛帶著禮兒上門探望姐妹。

    那日皇上上朝，脖子上有兩道鮮紅的血印，他自己覺得沒什么，滿朝文武乃至后宮妃嬪卻都炸翻了鍋，有人小心翼翼詢問，平日里兇神惡煞的皇上只是臉泛紅暈，沉默不語。

    一時間，前日侍寢的殷貴人成了后宮紛紛談論的對象，有妃嬪甚至抱著學習的心態上門討教，就連陳貴妃都似乎忘記了往日的嫌隙向她拋來橄欖枝，三不五時遣人送來昂貴的布匹首飾，甚至自己挺著大肚子登門拜訪過兩次。

    她如今已經不公然站在皇后一隊了，皇后多年沒有懷孕的跡象，流言蜚語甚囂塵上，一山容不了二虎，陳貴妃已自立陣營，只等著龍胎降生，便揭開爭奪后位戰役。

    只是皇后還端著國母的架子，在大小場合依然不給殷然好臉色看。她是京城貴女，家族歷代皇宮貴胄，從來看不起靠妖術媚上的江湖匪類。

    不過隨著時日一天天過去，殷然再也沒有得到第二次侍寢的機會，竹苑又門庭冷落了起來。但這幾日也非全無收獲，陳貴妃的到來，給了她一個解決綠昭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