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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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大漢的落座,舒父明顯感覺到胸口被沉沉地壓住了,呼吸更為困難,他僵硬地轉頭去看舒老大,對方也是一樣,嘴已經張到了最大,依然呼吸不暢。 那大漢坐下就開始絮叨:“可憋死我了,不讓我說話。哼,你們太壞了,我坐死你們,坐不死你們我臭死你們。好好聞聞我這百年老鬼的腳,聞了以后你們天天吃飯都是我的腳臭味?!?/br> 一陣熏得人眼睛痛的臭味飄來,舒父差點背過去的同時,看到自己兒子的臉已經徹底綠了,一邊抽搐還在一邊干嘔。 而那些醫護人員還在研究怎么搶救他們,舒母只知道哭,一點忙都幫不上。 好像除了舒父和舒老大,其他人好像根本看不到那個咯咯笑的小孩兒和大漢,更聽不到大漢讓人崩潰的絮叨和令人惡心的腳臭。 舒父徹底瘋了,開始咿呀地亂叫喚。 但這還不是結束,小孩兒又一聲咯咯笑,這擁擠的救護車內竟然又出現了一只狐貍,還是飄在他們的頭頂。 這詭異的狀況讓舒父和舒老大魂飛魄散,但他們根本沒辦法給任何人訴說,就看到狐貍的眼睛紅了,一圈圈的紅光蕩漾開,他們看到那光圈,眼前的景象就變得模糊了起來,他們感覺自己離開了救護車,竟然到了一個電視劇里才會出現的衙門之中。 但再細看,他們猛地發現,這哪里是陽間的衙門,這分明是地府!眼前就是穿著官服的判官,黑白無常立在左右兩側,青面獠牙的鬼卒們氣勢洶洶。 判官面目兇狠,瞪著舒父道:“暴虐、嗜酒、貪婪、無情,你這些年可算是把魁星折磨慘了。這種人根本不配做魁星的父親,不過就是魁星渡劫的一個工具人?,F在魁星的劫難已過,這工具也該清算清算了,來來來,刑具都拿上來,現在先從他的肝開始吧,拿百年烈酒來泡!給本官把這肝泡爛!” 話音剛落,就有鬼卒沖上來,一把挖出他的肝,他看著自己血淋淋的心口,這才知道什么叫做疼得死去活來。 疼痛終于讓他解放了自己的喉嚨,艱難地開口說了一句:“可是我還沒有死??!我為什么會來地府受刑??!” 判官道:“陰刑陽受沒有聽說過嗎?有些惡人的罪孽太深重了,還等不及死魂魄就要先開始受刑。另外那個年輕點的,我看看,嗯……獸心、忘義、好色、驕奢,這種人不配有后!來啊,給我絕了他的后!” 立刻又有兩個鬼卒上前,一鬼拿著一柄大錘子,猛地砸向了舒老大的襠部,一邊砸還一邊罵:“你以后還敢糾纏魁星嗎!” 舒老大屁滾尿流滿臉淚痕,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開始求饒:“我再也不敢啦,我再也不敢啦!” 可判官才根本不聽他們的慘叫和求饒,只說:“這就受不了了?還沒完,死了會更多刑等著你們的?!?/br> 舒父看著那一錘錘地落下,心都揪起來了,那可是他三代單傳的獨苗??!怎么能絕后! 他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猛然掙脫開了壓著他的鬼卒,飛快地朝著舒老大撲過去,發瘋一樣隨手拿起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往鬼卒的身上扔,將那正在捶打舒老大襠部的鬼卒給趕走。 又是一陣小孩兒“咯咯”的笑,然后,幽暗的地府景象戛然而止,舒父胸口的疼痛緩解了,他茫然地看著自己手里拿著的一個不認識的醫療設備。 已經被他弄成了兩截,壞了。 狹小的救護車里全是驚呼,醫務人員慌慌張張地按著他,喊道:“鎮定劑!” 舒父暈暈乎乎地被更多人摁住,脖子處傳來一陣刺痛,再然后,他就帶著深沉的恐懼和疼痛,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次醒來的時候,舒父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舒母又在他的身邊哭,一見他醒來,哭得更慘了,抽抽噎噎地不停說:“怎么辦啊,老頭子,你打壞了醫院好多設備,要賠好多錢的!而且醫生說你的肝好像有問題,怎么辦,我們能怎么辦??!” 舒父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瞳孔驟然放大,他想起在判官說的話,不由地驚恐自語:“陰刑陽受……都是真的!” 那、那他兒子絕后的事情,也是真的! 他轉頭去看隔壁病床上的舒老大,對方也剛醒,正在恐慌又茫然地看著自己的下半身。 胸口的劇痛再次傳來,這一瞬,舒父是真的想原地去世,但他又想起了判官的話:死了就好好來受罰,會更痛苦。 舒父的整個世界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他恨不得自己能再暈過去,這樣就不用承受這份打擊。 但他就是暈不過去,疼痛一直讓他清醒,他終于意識到,他們這一家子,這輩子徹底完了。而舒靜亦青云直上,他們永遠高攀不起,也不敢再去sao擾了。 至于還在不??奁氖婺浮?/br> 她沒有受刑,但她自然有她的報應,那就是非要一生為奴任勞任怨地伺候這對垃圾父子,那么,她下半輩子的做牛做馬都是自找的,也永遠解脫不了。 第78章 晉江獨家發表 高考舞弊案結束以后,許清木也沒有休息多久,很快又得干活了。 上次王三來給熱心市民許先生發錦旗的時候,就拜托他去查一查能仁。 能仁是名僧,王三他們單位里沒有人懷疑能仁有問題,于是他想調查能仁的提議沒有得到回應。而且慧空這個和尚的嘴也很緊,審了半天他只認高考作弊這一件案子,而且一點兒也扯不到能仁的頭上。 但王三還是覺得,能仁哪怕只是作為明園寺的一個名譽方丈,也不可能對慧空的所為完全不知道吧。 王三懷疑又沒辦法自己查,就拿著以前的人情來找許清木幫忙,許清木就應了下來。 只是,他一個道士去查和尚的事情,到底還是屬于跨圈執法,于是也不好太高調。選了個風和日麗的天氣,換上了一身便裝,就和宋玦一塊兒下山,打算先去明園寺看看。 到了目的地,一下車就看到了絡繹不絕的香客,明園寺的香火依然旺盛。 宋玦道:“香客們應該都還不知道慧空被抓了。為了避免大眾繼續往詭異的方向猜測高考舞弊案,新聞播報的時候用的都是化名,也沒有提慧空的職業是個和尚。所以慧空的事情只是在佛門內部處理了,對外也沒有公布,所以香火還是很旺?!?/br> 許清木點頭道:“走吧,先去看看?!?/br> 沒走幾步,就在明園寺門口瞧見了汪造景優美的人工湖,湖上有一座小小的石拱橋,許多香客正在從這橋上過去,不少人都小心翼翼地扶著護欄,神情緊張。 許清木和宋玦同時開口,道:“奇怪?!?/br> 說完,許清木就轉頭驚訝地看著宋玦,問道:“你也看到了嗎?” 宋玦自己也很驚訝,點點頭說:“對,我看到了,這橋下有鬼氣?!?/br> 宋玦和許清木剛開始修煉沒多久他就能看到白美美了,后來漸漸能看到越來越多的鬼,現在竟然只是一點兒鬼氣都能看到了。 看來宋玦還真是有仙緣的,有朝一日要是突然有了靈力也不足為奇。 但眼下沒有時間細想這件事情,宋玦很快將注意力放到了正事上,問道:“但是,這可是寺院正門口的橋,怎么會有鬼氣?而且很像是鬼物盤踞多年留下的,一時半會兒除不掉?!?/br> 許清木皺眉,往前走了幾步,再看那些香客小心翼翼過橋的姿態,更覺得奇怪。 這橋分明就不陡峭,這些香客也不知道在緊張什么。 一個中年男人下橋之后,滿臉都是驚喜,他長舒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仿佛劫后余生一樣明園寺里走去。 “啊?!痹S清木恍然大悟,道,“是奈何橋和血污池?!?/br> 宋玦抱臂,等著許清木的解答。 許清木繼續道:“按照佛門的說法,人死后魂魄前往陰曹地府經過的第一道關卡就是奈何橋。橋下是一條濤濤的血河,其中布滿了蛇蟲。只有生前坦蕩安分的善人才能順利走過橋,而那些生前作惡之人就會掉下橋被蛇蟲啃食。有些寺院前有橋,善男信女拜神都會在橋前燒香焚紙以表虔誠,求死后神佛能保佑順利度過奈何橋。舊時有些僧人為了騙錢,會故意在橋面上涂抹桐油使香客摔跤,香客若是擔憂死后掉落血污池,便會捐功德出錢消災?!?/br> 宋玦往前走了幾步,看了看這橋,并沒有涂抹桐油的痕跡,但他很快反應了過來:“用桐油的話,到底還是太明顯了。假設這下面有一只鬼物,抓住人的腳踝往橋下拖拽,可比桐油的效果好多了,更讓人害怕?!?/br> “對,這明園寺的慧空和尚……嗯,也真是個賺錢的奇才?!痹S清木頓了頓,又說,“你說,就你都能看到這橋下的鬼氣,不可能能仁看不到吧?能仁當這個名譽方丈這么多年,也不可能一次都不來這明園寺啊。他不一定參與了,但慧空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才怪?!?/br> 宋玦接著說:“慧空被抓前應該處理了這橋下的鬼物吧?!?/br> 許清木也覺得如此。 然后倆人就從這橋上走過,往明園寺內走去。 看了一圈,倒是沒什么發現,撞見了好幾個僧人,都只是沒有靈力的普通僧人??礃幼?,整個明園寺,只有慧空一人有靈力。 或許在這里是不會有什么發現了。 二人打算去大雄寶殿看一眼便返回,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竟然在門口的香爐前看到了一只瘦骨嶙峋的鬼物。 那鬼物以為沒人能瞧見它,正趴在香爐前大口大口地吸食香火,滿臉都是饜足,好像怎么吃都不會飽,活脫脫就是一只餓死鬼。 哪怕是明園寺除了慧空都沒有一個和尚開了天眼,到底也是遠近聞名的大寺,寺中如此多的佛像法器,這鬼物竟然完全不怕?也是奇了怪了。 許清木和宋玦對視一眼,都十分驚詫,然后又開心了起來。 這一趟沒有白跑。 許清木走上前,蹲了下來,看那趴在地上嗑香火嗑得欲仙欲死的餓死鬼問:“哥們兒,味道怎么樣???” “還行吧……”餓死鬼一只眼睜著一只眼閉著,繼續嗑著說,“最近效益不太好,有錢的香客上門都少了,盡是些劣質香,味道一般?!?/br> 許清木道:“看你還是挺享受的樣子啊?!?/br> 餓死鬼道:“有什么辦法呢,我這鬼比較不挑,先滿足基本溫飽再談生活質量?!?/br> 說完,餓死鬼又吸了一大口,悠悠地說:“還是以前慧空在的時候好,那時候……” 說到這里,餓死鬼突然頓住,它迷蒙了兩秒之中睜開了眼,看著許清木震驚地道:“等等……你是誰?你看到我了?” 這依附佛門的鬼看樣子也不太瞧得上玄門,完全不知道許清木。 許清木對著它笑,說:“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道士?!?/br> 餓死鬼猛地再吸了一口,緩緩站起來,然后說:“你一個道士跑這來干嘛?算了,你走啊,別耽誤我嗑香火,我告訴你,要打就打,我不怕你的,我連大雄寶殿的釋迦摩尼像都不怕?!?/br> 許清木道:“哦,是嗎?!?/br> 說完只輕輕打了個響指,一陣強大的靈力帶著威壓朝著餓死鬼襲去,它感覺自己瞬間被壓成了一張紙片,剛吸進去的香火都嘔了出來。 而后許清木收手,餓死鬼一下又恢復了飽滿,“啊”了一聲,然后痛苦地喊道:“我的香火!” 說完它還猛地又吸了一口盡量吸了一點回來才化成一道黑煙想跑,許清木不慌不忙,上前一步伸手一拽,輕松地就拽住了餓死鬼的腳踝,餓死鬼無力地掙扎,但還在堅持不懈地吸香火。 許清木都無語了,左右看了一眼想找東西裝它,宋玦就體貼地遞上了一個礦泉水瓶。 許清木把餓死鬼往瓶里塞,它艱難地扒拉著瓶口,努力地張大嘴吸,艱辛地說:“讓我再吃一口!” 在許清木完全把它塞進去的以后,它痛苦地靠著礦泉水瓶的邊緣望著外面的香火開始流淚:“啊,都吐出來了,好可惜嗚嗚嗚嗚嗚?!?/br> “你也太能吃了?!痹S清木簡直要被這餓死鬼給逗笑了。 還以為今天不會有什么收獲,誰知道這里有個腦子不好使的主動上門。倆人一鬼離開了明園寺,在附近的小公園休息,順便審這只餓死鬼。 餓死鬼生無可戀地倒在瓶底,哭喪著臉說:“好餓,好餓,好餓?!?/br> 許清木道:“你說了就讓你吃?!?/br> 餓死鬼摸著自己的肚子,說:“我是只無人祭奠的野鬼,被慧安抓來的。他讓我蹲在橋下,看到有錢的香客就往下拽,騙香客的錢。他給我做了庇佑的法事,我就能在明園寺內活動,不會被佛像和法器所傷。只要我做得好,慧安就允許我天天吃明園寺的香火。啊,你們不知道,有些有錢的香客,供奉的香火那叫一個精致,真的是太好吃了,想吃……” 許清木無語,搖了搖瓶子讓它繼續說,別光想著吃。 餓死鬼繼續說:“慧安好像還抓了不少鬼幫他做一些其他事,但我只負責在橋下拽人,也不太清楚。后來大概是他知道自己要出事,聽到了一些風聲,就開始處理手里的鬼,我因為跑得快沒被他打散魂魄,就逃過一劫?!?/br> 許清木問它:“你都跑了為什么又回明園寺?” 餓死鬼立刻崩潰大哭:“嗚嗚嗚嗚嗚我在外面真的完全吃不飽啊,我太餓了,所以我又偷偷回來吃點香火……我也沒做什么不可饒恕的壞事啊,就是一詐騙犯罷了……您手下留情……說了這么多好餓啊,能不能給點吃的……” 許清木:…… 宋玦:…… 別的鬼被抓了都是求饒命求放過,就它一個鬼一直在念要吃的。 許清木本來不想搭理它,但它一直哭的特別慘,仿佛受了極大的虐待,許清木沒辦法,就給它扔了幾顆瓜子到礦泉水瓶子里。 陽世的食物鬼也能吃,只是沒有香火對它們來說那么美味。反正有的吃了,能勉強堵住餓死鬼的嘴。 接下來就應該去靈興寺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