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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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紀昱恒的速記和口語能力簡直讓她可以用膜拜來形容,每次測試她還在糾結前幾題時,他已經第一個交卷了,通過率還百分百。 幾節課上下來,她壓力很大,而且學霸們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怎么相互交流,這種學習氛圍讓她壓抑無比。 這天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她在門外穿鞋,大家一下子都涌出來,有人撞到她,她重心不穩抓住身邊一個男孩臂膀。 “白癡,別碰我?!蹦泻⑺﹂_手,涂筱檸眼看要摔下樓梯。 慌忙間她又胡亂抓住一個人手臂,那手還挺有力,至少沒再甩開她。 待站定,她才發現抓的是紀昱恒,連忙松手。 “謝謝?!?/br> “沒事?!?/br> 她沒看到他表情,只看到他單肩背著書包下樓的背影。 “喂!紀昱恒,一起打球去??!”其他幾個男生都追上去。 女生們則一個個嫌棄地繞開涂筱檸,仿佛她會把低智商傳染似的。 涂筱檸驚魂未定再被這么一排擠,心一橫直接跑回老師家說,“老師,謝謝您的課,明天開始我就不來了?!?/br> 自然是少不了母親一頓罵,但是她也懶得解釋。 就這樣她又過回了學渣的日子。 這天下晚自習,結伴的同學不是值日就是有家長來接,她只能獨自騎車回家。其實她家離學校不遠,只是路上一向人煙稀少,一到晚上更顯安靜。 路燈似乎壞了很久,閃爍不斷橫添詭異。 耳邊是夏夜里呼呼的暖風,如柔絮拂面,愜意的很,涂筱檸自行車也騎得越來越快。 可是“哐當——”一下,她的自行車不知被什么絆了,猛然往下一陷,她整個人甩出去,重重跌在地上,自行車壓在了她身上,車后輪還在飛速滾著。 夏天本就穿得單薄,這么一摔,她從臉到腿破的破傷的傷,眼鏡也英勇就義。 涂筱檸一看竟是下水道的井蓋被人掀了,她自行車前胎不偏不倚陷了進去,因為車速快連車帶人翻了。 她覺得市政管理局的人太缺德了,居然沒放任何提示,好在她是騎的自行車,要是步行掉進去怎么辦? 她好不容易坐起來,卻聽到一陣狂笑。 一個人影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站在她面前拍手稱快。 她撿起眼鏡看到了那張囂張的臉,瞬間了然了。 有點想罵臟話卻沒力氣。 她艱難地站起來,去扶自行車。 少年卻抬腳一踹,又把她自行車弄倒了?!拔易屇阃碜粤暬丶倚⌒狞c的,涂—筱—檸?!彼靶?,涂筱檸甚至聞到了他身上的煙味?!疤翎呂揖褪沁@個下場!” 涂筱檸置若罔聞,一瘸一拐地再去扶自己的自行車。 破皮的手臂和腿開始滲血,她有了火辣辣的疼痛感。 他又是重重一踹,涂筱檸看著車龍頭前的籃子和里面的東西滾落一地。 其中有她偶像的新專輯磁帶,她今天才買的,現在卻四分五裂地躺在自己腳邊。 這比傷口還痛。 “怎么樣?要不要求我放過你?”他叉著腰等她求饒。 可他以為他是誰???“社會敗類?!蓖矿銠幩退膫€字。 “你他媽!”他抬手不可一世地指她,眼看又要抬腳踹過來, 卻被一個飛來的籃球砸退后了幾步。 “草!誰??!”他捂頭罵。 涂筱檸扶著只剩一個耳架的眼鏡,看到了路燈下的紀昱恒。 他似乎剛打過籃球,身上穿著白色的籃球服,額前的碎發還濕噠噠地滴著汗珠,他騎的是賽車,車身斜著,他一只腳撐地,身子前傾兩只手慵懶地搭在車龍頭上,正目不轉睛看著他們。 壞了的路燈閃爍在他頭頂,忽明忽暗,交織如幻,涂筱檸看不真切,卻覺得這畫面如月光般清輝耀眼。 “紀昱恒!”對面的人看到他咬牙切齒。 “我當搶劫,原來不是?!奔o昱恒將身子站直,清風徐徐,燈影晃動,襯得他跟人渣截然不同的氣質。 “你他媽少管閑事?!?/br> “余暉,原來你人比成績更差勁?!奔o昱恒語速不快,卻字字誅心。 他就是余暉?涂筱檸常在學校的通報批評里聽到這個名字。 得,她的確惹了不該惹的人。 “我再說一遍紀昱恒,你他媽少管閑事!真把自己當學校干部了?”余暉惡狠狠警告他。 紀昱恒單手撐著自行車,“你倒是提醒了我的職責,那既然看見了我就管管?!彼炎孕熊嚹_撐一勾停好,聲音沉了沉,“余暉,有種的,就別欺負女生?!?/br> “好,你自找的,那我不找她,就找你!”余暉說著看向涂筱檸,“滾!” 涂筱檸愣了,想著她跟紀昱恒只能算勉強認識,把人家扯進來算怎么回事,剛要開口卻被他打斷。 “走?!彼麑λf。 “可你……” “走?!?/br> 傷口還在流血,疼痛感更明顯了,涂筱檸只得撿起自己東西扶著自行車走了。 她走了幾步回頭看到兩人還站著,再走幾步回頭時竟已瞧不見任何蹤影了。 后來,她再沒被余暉找過茬,紀昱恒也依舊是全校追捧的校草,他們再無交集,仿佛那個夜晚的事從未發生似的,無人提及就隨著時間慢慢被記憶封塵了。 涂筱檸下班坐在公車上,望著窗外的燈紅酒綠,回想著初中的事,難怪早上在電梯口覺得他似曾相識。 回到家母親正從廚房端菜出來,仿佛掐好她下班時間似的。 “老涂呢?”涂筱檸看到桌上的紅燒rou就忍不住要先嘗一口。 “洗手去?!蹦赣H拍開她的手,轉身去廚房盛飯,“你爸今晚不回來吃飯?!?/br> “又有應酬???”涂筱檸扔下鑰匙放下包。 母親“哼”了一聲,“一個月沒幾天在家的,美其名曰是應酬,也沒見他翻出什么水花來,這些年還不只是財務?!?/br> “好歹財務總監吶,徐女士知足吧您?!蓖矿銠幭春檬肿?,終于吃到了紅燒rou。 “所以我說你們爺倆都沒出息,永遠都滿足于現狀?!?nbsp;母親把碗往餐桌上重重一擲,“他要是國企或者上市公司的財務總監也就算了,一個私營企業的財務總監,擱以前就是一打算盤的?!?/br> “徐女士你這思想有問題啊,你看不起民營企業怎么的?民營企業也是我國經濟重要組成部分啊?!蓖矿銠庍叧詒ou邊糾正母親。 母親又拍了她的手把筷子扔給她,“臟死了你?!?/br> “你說你倆都是會計,為什么就不讓我做會計呢?”涂筱檸咬著筷子看母親。 母親是一家超市的總賬會計,在他們家涂筱檸算數是最差的。 “就你那數學,我怕你資產負債表都做不平?!蹦赣H一針見血。 “夸張了啊,我好歹也是會計專業出身,什么成本會計、管理會計我大學期末考試分數很高的?!?/br> 母親嗤鼻,“那你也就考了個會計從業資格證?初級會計都沒過好意思么你?!?/br> 涂筱檸硬傷了,低頭猛吃飯。 母親看她只吃rou夾了蔬菜到她碗里,話峰一轉,“你猜我今天下班去買菜碰到誰了?” “誰???” “吳老師?!?/br> “哪個吳老師?” 母親嘖一下:“就是你爸前同事老婆,你初中還在她家補過英語的呢?!?/br> 涂筱檸哦一聲,“她啊?!?/br> 今天怎么了,老跟她初中有關? “人家還問起你呢?!蹦赣H又給她盛了一碗湯。 “問我什么?” “問你現在怎么樣啦,在做什么啊?!?/br> “你怎么說的?” “我說你在銀行啊,還把你照片給人家看了,人家夸你漂亮,說女大十八變?!蹦赣H說說居然笑了,涂筱檸看得瘆得慌。 “然后她就說要給你介紹對象,是她外甥?!?/br> 涂筱檸喝湯差點嗆著,果然。 “那你有沒有跟人家說我不是銀行正式工?” 母親瞟她,“說這么多干嘛?先看看人又沒事咯?!?/br> 涂筱檸扶額,“媽,上次那獄警你還沒吸取教訓???” “什么叫吸取教訓?搞得我們騙婚一樣的?!彼芽曜右环?,“哦,人都沒見底都掏出來???你就是太老實?!?/br> 涂筱檸放下碗,“別自欺欺人了徐女士,這社會多現實你比我懂吧?不是正式編制就不穩定,好聽點叫勞務派遣,不好聽就是一臨時工?!币娔赣H盯著自己,她問,“臨時工懂嗎?就是隨時可以讓我滾蛋走人的那種?!?/br> 沒想到母親冷笑一聲,“涂筱檸,原來你自己門兒清啊。那能怪誰?還不是怪你自己不爭氣?” 涂筱檸覺得這飯沒法吃了,她放下筷子說,“我飽了?!?/br> “干嘛去?”母親問。 “該干嘛干嘛,反正我不去相親?!彼f。 “隨你便!”母親端起盤子往廚房走去。 不一會兒她聽到廚房重重的關門聲。 涂筱檸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