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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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還跟人成過親,那男人成親后兩年就死了。 看起來,喬慈衣二十多年的生活經歷倒是明明白白,沒有一絲不清之處…… 而且,這個喬慈衣,寫得一手好字,畫畫得好,還懂天文歷數。 顧磐磐的娘親可不會這些。當年那字,還趕不上顧磐磐。 因此,沒有見到喬慈衣之前,容定濯其實沒抱希望。 他就是懷著一種,看看能和顧磐磐長得有多像的態度過來的。 不僅如此,若喬慈衣就是那女人,怎么敢聽到他的名號,還堂而皇之入京? 若說她像上次在啟恩寺那般躲躲藏藏,他倒是還能夠理解。畢竟,她怎敢輕易見他。 當初鬧成那樣,她不會以為他會放過她罷。 但是,當容定濯親眼看到喬慈衣的一瞬,他就清楚了。這個女人,是她。 喬慈衣的身體有什么特點,時至今日,他仍記得一清二楚,別說她衣裙底下遮覆住的特征。就是她左耳后的那一顆小小的紅痣,也跟過去是一樣的。而顧磐磐沒有。 還有她左手的小指頭,小時候受過傷,不大靈活,那應該是她身上唯一的瑕疵。 容定濯的記憶一直超逾常人,但他也頭回發現,他能將往事記得這樣清楚。 看到喬慈衣的第一眼,許多記憶便接連而至,就猶如塵封的匣子被開啟,連他與她初見時的情形,也能清晰可憶。 別更提她的一些小動作,緊張時如何,生氣時又是怎樣,甚至是她動情時,從眉眼神態里透出來的嫵媚生動。 所有一切,清晰得就像是昨晚才做的一個夢。 容定濯又看了眼喬慈衣,目光暗暗變化。 她聲稱她只有二十五歲?像當然是像的。別說她二十五,她就是說她年二十,也多的是人愿意相信。 但是,除非她不想認回顧磐磐,那就能一直裝二十五歲。 畢竟二十五歲可生不出顧磐磐這般大的女兒。她要認女兒,還得說清楚自己到底多少歲。 喬慈衣這時正好錯眼,對上容定濯的目光,心下頓時一緊。她覺得這位相爺的眼神有些異樣,讓人有些透不過氣…… 但她再看清楚些,容定濯的目光已輕飄飄掠過,就好像剛才是她看錯。 難道是她失憶那兩年多里,就對她起過意的男人?看到她回來了,就又活了心思。 喬慈衣已讓人打聽到,容定濯當初在嶺南鎮壓過蓮藏教。不過,白歧的口中,可沒有這號人出現過。 這時,喬慈衣聽到馮靜蕭道:“相爺,喬夫人,請跟我來?!?/br> 她當然就跟了過去。容定濯走在前面,馮靜蕭略微靠后,而喬慈衣在馮靜蕭的另一邊。 容定濯就聽見,喬慈衣主動問了馮靜蕭兩個關于儀象臺的問題,聲音非常的自然。 喬慈衣失憶的事,除了白確沒有人知道。 容定濯自是只當喬慈衣是故意裝著不認識他,想要將恩怨一筆勾銷? 若是喬慈衣這時候轉過頭,就能看到這位相爺的眼神。 那眼神,怎么說呢,極為復雜,里面像有烈火在跳,但又十分冷酷,甚至似有譏誚。 當著眾位欽天監的官員,容定濯當然不可能談到私事。他便默默走在一旁,看著喬慈衣演戲,看她裝著是怎樣不認識他,當他是個陌生人。 看她演得這樣逼真,比她少女時就頗為精湛的演技更為精進,他輕扯嘴角,慢慢冷笑了一下。 —— 因太醫院派的醫官,還有朝廷撥付的錢糧資物都及時到達錄州,錄州的情況有了很快轉變。 不少人在初期就被治好,重癥少了很多,裝車運出城掩埋的尸首也少了很多。沒有得病的,都在分送預防傷寒的湯藥。 顧磐磐得空時,也給自己的手指貼了藥。她還是被顧迢齡養得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勞作強度。 剛貼好自己的手,顧磐磐轉身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微微詫異,招呼道:“燕承哥哥?你也被派來錄州了?” 邢燕承看看顧磐磐,見鮮妍,道:“不是。是我自己過來的,磐磐?!?/br> 太醫院調派醫官的名單,要給皇帝過目,隋祉玉怎可能明知顧磐磐在錄州,還把他也派到錄州來。 這是邢燕承實在擔心顧磐磐,趁著休沐,又另告一天假,趕過來看她的情形。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容爹: 看她演到什么時候?!“l得慢 第80章 數日不見,邢燕承覺得顧磐磐的眼神有所變化,從前那眼睛如瑩瑩湛露,自帶三分笑意,現在眼睛還是明亮,但少女的眼神,變得更為堅定與深邃。 她的下巴似乎也變尖了點,幸而臉蛋的嬰兒肥還未全褪,但臉上少了些稚氣。她的烏發挽了個最簡單的圓髻,穿的是一身淺色衣袍,那腰身似乎也更細,顯是沒有好好吃飯。整個人如梨花清瘦,讓他有些心疼。 邢燕承是明白的,顧磐磐這幾日眼見的,親歷的是什么。 身在疫城中,每天看到這樣多人死去,人的心境不可能不發生變化。 但邢燕承還是更想看到顧磐磐的笑容,像繁花乍開,冰雪初融般,極為感染人的笑容。 不過,邢燕承也沒有多說什么,他既到了,當然是留在顧磐磐負責的藥院,幫著她一起診病。 —— 正在建造的乾初儀象臺,并非在欽天監的署衙內,但也離此不遠。一行人是步行來到一處院落,乃是朝廷的產業。 來到儀象臺前,喬慈衣仰頭看去,只見這儀象臺足有四丈高,寬也有兩丈多,雖說是個龐然大物,卻無一處不是精巧細作。 渾象上的天象星宿圖,疏密有間,盡可能精準地鏤刻著周天星辰,足有一千四百多顆, 是把渾儀渾象相結合,通過機括運轉演示出天象變幻,星辰起落。 一見之下,喬慈衣心中激蕩,又十分佩服,一時看得如癡如醉,這樣的儀象臺,月摩國是造不出來的。 馮靜蕭看著這儀象臺,當然也是頗為自豪,作了詳細的介紹,又領著喬慈衣去臺里和臺上觀看,向喬慈衣道:“喬夫人給提些意見吧,尤其是這渾儀星象?!?/br> 喬慈衣繼續問了馮靜蕭一些問題,馮靜蕭一一解惑,喬慈衣就說:“馮大人,這樣精巧之物,妾學習都來不及,不敢妄議?!彼?,儀象臺建造成如今這樣的成果,必然是專擅各道的能人學者共同研制,自然不會輕易點什么。 馮靜蕭笑著說:“喬夫人謙虛?!?/br> 走了這樣一遭,喬慈衣收獲頗豐,謝過容定濯和馮靜蕭,也就打算回鴻停館。 但喬慈衣的馬車行到中途,卻被人攔下,那人上前直言道:“喬夫人,容相請您過去一敘?!?/br> 喬慈衣身邊一直都有一名叫塔娜的女護衛,塔娜聞言擋在前面,覺得這人攔車的行為和口吻都有些逾矩了。 喬慈衣輕輕蹙眉,她從車窗看過去,的確看到了容定濯,他的目光沒有看她這邊,但顯然的確是在等她。 喬慈衣也知道自己生得姿色過人??伤X得,以容定濯的身份,會缺少美麗的女人供他享樂么?不至于是圖她什么,應該還是因為磐磐。畢竟她們生得相似。 更何況,喬慈衣不管是為了月摩國,還是顧磐磐,都不想得罪這位相爺。她就喚住了塔娜,說:“好,請帶路?!?/br> 容矯也有些佩服這位喬夫人的膽識和從容,立即帶著她回去復命。 這旁邊剛巧是個酒樓,容定濯帶著喬慈衣上了樓上雅廂,一步步上樓的時候,喬慈衣心里也有些打鼓。 直到容定濯關上門,她的心也似跟著咯噔一下。 容定濯卻是氣定神閑站在窗邊,轉過身看著喬慈衣,沒有別的話,第一句話就是:“嫁過人了?” 這男人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喬慈衣感覺一個激靈。 喬慈衣在第一時間,就確定了容定濯的危險??墒?,她沒有想到,他危險成這樣。 主要是容定濯的態度,太熟稔,太自然。他的身份地位,沒有必要在她面前表演。聯系到他認養磐磐,喬慈衣憑著處世經驗和女子的感覺,覺得她過去應是真的認得容定濯,并且有不淺的關系。 她和白歧其實有些隱情…… 不過,喬慈衣當然不會對人隨便說出內情,只道:“是的?!?/br> 容定濯笑了笑,淡淡道:“人后,就沒有必要再裝?!?/br> 裝?裝什么?喬慈衣心中莫名,說:“相爺,妾不懂你的意思?!?/br> 容定濯眸光冷湛,卻不說話,而是更深地打量喬慈衣的表情。 她的神態太自然了,即使是他,也沒法尋找出她偽飾的破綻。 喬慈衣就見容定濯走向自己,她退了幾步,后腰觸著桌沿,沒法再退,她的下巴隨即被挑起。身體也與她貼得實在太近。幾乎一指不到。這種曖昧的距離,連這男人的體溫都能感知,喬慈衣當然立即伸手去推,卻是雙手都被他捏到一起。 容定濯控制著力道,手勁不大,但喬慈衣卻完全無法掙脫,她聽到他問:“你是……不記得你認識我?” 他做出這樣的判斷,聲音冷沉得可怕。 喬慈衣立即點頭:“真的不記得了?!?/br> 容定濯洞悉力極強,以他來看,喬慈衣并沒有說謊。但他慢慢放開手,卻是不大敢相信。 他隨即就放開了喬慈衣,卻是突然朝她伸出手,修長指尖在她小腹輕輕掠過,喬慈衣立即躲開。然而又聽這個男人冷聲開口: “喬夫人,你這里……有個粉色胎記,你做了刺青,將她刺成了一朵紅蓮,是吧?你覺得,我們以前是什么關系?”說完,容定濯拂袖而去。他先自己個平復一下,再查清楚些,再來找這個女人。 喬慈衣整個怔愣在原處。容定濯怎會知道?知道她身體的隱私…… 男人下樓前,回頭看了一眼,他這些年尋找喬慈衣,失望的回數居多。 但他可不認為自己是舊情難忘,只認為自己是意難平。 但是有顧磐磐在,他哪怕要對喬慈衣做什么,也要做得隱蔽些。不能傷到磐磐的感情。 總之,磐磐只能是他的女兒。 —— 邢燕承只有兩天假,還得連夜趕回去,離開之前,顧磐磐與錄州刺史馮從佳都去送他。 邢燕承上馬之前,就說:“磐磐,你已做得很好。早些回京吧?!?/br> 顧磐磐只是頷首。 等邢燕承走后,馮從佳道:“容三姑娘,邢太醫說得不錯,馮某其實也覺得你應當回京了?;鼐┲?,容三姑娘能做的,要比留在錄州更多?!?/br> 顧磐磐說:“嗯,馮大人,我這兩天再觀察一下我病院里的人,若無事,就回去了。我這些天,也沒有幫上太多忙?!?/br> 馮從佳立即解釋:“容三姑娘可不要誤會,馮某絕不是說容三姑娘本身起的作用小,容三姑娘身為女子,且年歲尚輕,能在錄州最需要醫者的時候留下來,擔負起一座藥院,治好諸多患者,醫術和勇氣皆深受馮某和百姓的欽佩感激,但是……” 馮從佳道:“容三姑娘,若是你愿意,回京之后,你可以發揮更大的力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