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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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從第一次見到容定濯,不知為什么,就不怕他。 容定濯像引誘一只雀兒到手心來啄食般的小心,問:“磐磐,你跟我回容家,可好?” 顧磐磐卻是又道:“那我娘,至今仍沒有任何的消息么?” 容定濯聽到這問話時,眼睛有一瞬冷酷,與他看顧磐磐時完全不同,答:“沒有?!?/br> 見顧磐磐仍是未全信,容鎮便說:“磐磐姑娘,若你還有疑惑,不如與相爺滴血驗親試試?” 容鎮知道,容定濯是不信“滴水驗親”這法子的。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相爺看到兩名以血作法的巫祝,明明是兩個異姓人,血卻能相融。 后來相爺又讓人試了試,發現不是親骨rou的血也可以相融。反倒是容鎮與他哥是親兄弟,這血卻未竟不能相融。 但時人大都信這個,也認可這個。連前朝皇家也用過這法子驗親。顧磐磐也會信吧? 容定濯便頷首說:“好?!?/br> 容鎮便取來馬車里的茶具,里頭涂著微末明礬,任何人的血滴進來,都能相融。 也是巧了,顧磐磐其實亦不信“滴血驗親”,她爺爺說過,不是親人的血也能相融。但她也知道時人信的多。 見容定濯這樣篤信他們的血能相融的做派,顧磐磐覺得,相爺這般自信的態度,倒是比滴血更可信。 她用容鎮給的匕首,割破手指將血滴入了碗里,容定濯也滴了血。 明知不是血親血也可能相融,顧磐磐還是有些緊張。但很快,兩人的血就相融為一體。 顧磐磐臉上露出欣悅的笑意。 容定濯也露出笑意。 顧磐磐知道,人越是顯赫了,越不會輕易讓自己見血。 容定濯為認她這個女兒,無論準備的一應舊物,還是滴血驗親的態度,尤其是對她那種小心翼翼,生怕她拒絕的態度。都令她很有感觸。 她實在沒有什么,是能令容定濯這般小心對待的。畢竟,她也見過其他官員在容定濯面前戰戰兢兢的樣子。 而她,崇陽郡王之流想染指就染指。 第34章 若是容定濯要從她身上獲得什么,根本不必在意她的看法,就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她這時聽他又問一遍:“磐磐,跟我回家好么?” 顧磐磐便說:“我……可以相信你,相爺。不過,我不能立即跟你走,我在宮里還有一些事?!?/br> 容定濯道:“好。但是磐磐,不要讓爹爹等太久?!?/br> 他知道,別說顧磐磐還沒有完全信任他,就是她相信他,也得給她適應的時間。 他對于她而言,到底還是個陌生的男人。而且這眼看就要入夜,她會更沒有安全感。 聽到容定濯已在開始自稱爹爹,顧磐磐微微一怔,又抬頭看看他。心里有種新奇的前所未有的感覺,或許,她也是有爹的人了。既高興,又有種近鄉情怯的忐忑。 顧磐磐便點頭:“嗯?!?/br> 她需要先回去,好好地再平復一下。正好,她剛得罪皇帝,也說了要出宮。 容定濯又說:“等你確定要出宮,太皇太后那里,還有皇上那里,你都不必擔心,我自會去告知他們?!?/br> 顧磐磐想想,道:“到時候,還是我自己跟他們說?” 容定濯笑了笑:“也好。咱們兩個都該跟他們說清楚?!?/br> 他完全可以預想得到,顧磐磐是他女兒這件事公開以后,會引來多少人的震驚側目。 容定濯馬車離開后,才讓人使那昏迷的車夫與內侍慢慢轉醒,顧磐磐編了個謊話,馬車便載著她繼續回宮。 —— 在車里,顧磐磐什么別的事也沒去想,心里仍起伏激蕩著。 她真的……好想要一個爹。 容定濯的語氣態度太誠懇,拿出有關她娘親的舊物也保存得太完好,又肯滴血驗親。若非他很想認她這個女兒,不會如此的。 她又在想,如果有一個容相爺這樣的爹,那她以后的生活和命運,想必會完全不同。 就比如,若她想收拾院正賀元逢,將會變成很容易的事? 賀元逢那個老色狼,他以為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騙她留下來教她寫字,其實打算占她便宜。 上次練完舞,她和邢覓楹無意間發現了賀元逢的偷窺。 兩個女孩當時還不敢相信,外表光明磊落的院正居然有這樣齷齪的心思,直到這次賀元逢又留下她來要指點書法,她與邢覓楹便篤定,是他想做點什么。 她們已想好怎樣整治賀元逢。今日下午,阿楹根本就沒走,而是帶著婢女和婆子就守在不遠處,而顧磐磐拿自己做誘餌,賀元逢稍有異動,阿楹就會帶著人出來抓個現行。誰知容定濯突然到來。 不過,若是容定濯成了她的爹,她就可以直接告訴容定濯,讓他把賀元逢這樣的人,狠狠處置吧? 總之,她就不用再擔心,崇陽郡王這一類人。 楊晴鳶之死,那在她面具上涂藥的小丫鬟之死,更讓她明白了,在上京這樣的地方,可能遇到的兇險。有容定濯庇護,要好得多。 而容定濯在她身上能得到什么呢,她實在想不出來。 或許親生父女間的依戀真是由血緣刻在骨子里的,顧磐磐心里,其實大致已決定,她要認容定濯這個父親。 —— 見隋祉玉這兩日都冷著臉,羅移覺得,肯定不是政事之故,以往皇上為不悅,頂多就是那么一會兒的光景,最主要的應當還是顧磐磐的原因。 他便貼心道:“陛下,晚些可要召顧女醫過來為您請脈……” 隋祉玉連眼皮都沒抬,道:“用不著?!?/br> 女人而已,放幾天,自然就不再想。他只是挑剔,顧磐磐算是生得不錯,讓他覺得沒什么挑剔的,卻不是非她不可。 “……”羅移欲言又止,隨即道:“是?!?/br> 隋祐恒這時卻過來找皇帝了,他一進屋里,便說:“皇帝哥哥,磐磐還沒回宮。她這兩天可忙著了,都沒時間陪我?!?/br> 羅移一聽,這個魏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跟在隋祐恒身后的是薜荔,這小姑娘倒是微微帶著笑意,聽魏王對皇帝撒嬌,再不時偷偷看一看皇帝。 她覺得,這宮中的最吸引人視線的不是那些壯觀華美的宮室,而是這宮城的主人,是皇上。 每次能跟魏王一起到皇帝這里,她都很高興。 隋祉玉見了隋祐恒,卻是注意到他身上掛著的一個藥錠掛配,是個虎頭形狀,下面還墜著珊瑚珠。 時下還沒有別人做這個藥錠掛配的,隋祉玉一看,就知道是顧磐磐做的,就多往隋祐恒那個小虎藥佩上多掃了幾眼。 正巧被隋祐恒眼尖地發現,他發現皇帝哥哥在看自己的藥錠掛配,便摘下來給隋祉玉看,說:“哥哥也喜歡?這是jiejie做來給我的?!?/br> 隋祉玉沒有接,只是垂眼打量?;㈩^藥錠刻得很可愛,兩個大眼睛,倒不像只老虎,除了額頭那個王字,更像只貓。 隋祐恒又說:“jiejie說我易生濕毒,拿的是一些消除濕邪的藥給我做的虎頭藥錠,我好喜歡。只要是jiejie做的,我都喜歡?!?/br> 隋祐恒隨即有些疑惑地說:“皇帝哥哥,難道jiejie沒送給你一個嗎?我和皇祖母都收到的啊?!?/br> “……”隋祉玉默然。 “咳——”羅移咳嗽一下,想阻止隋祐恒說話。魏王殿下這小祖宗,心里知道就行,說出來做什么?這不是讓我們陛下臉上無光嗎? 好歹顧女醫也算御前女醫,你和太皇太后都有,皇上卻沒有,這像話嗎? 隋祐恒才不管羅總管咳嗽不咳嗽,繼續很夠兄弟地說:“若是皇帝哥哥也喜歡,晚上我見了jiejie,讓她也給你做一個?!?/br> 隋祉玉默然片刻,道:“朕豈會戴這樣花里胡哨的東西?華而不實,不如口服有效?!?/br> 隋祐恒一愣,聽出來是皇帝批評jiejie,他當然是要維護,不贊同道:“jiejie也給我制了藥飲口服的,再戴個這掛配會更好啊。再說這很特別,很好看,一看就知道是我jiejie做的,我特別喜歡!” 隋祉玉便沒再說話。 薜荔則是突然小聲道:“殿下,陛下才說了兩句,您就說了一堆?!币馑际怯X得魏王對陛下有些不敬,提醒他注意。 隋祉玉聞言,瞥一眼這個說話的薜荔,倒是突然問:“你是顧磐磐從宮外帶進來的?!?/br> 薜荔進宮后一直在慈壽宮,她的嘴甜,得了太皇太后恩典,給了她一個良侍的身份,比普通宮女身份要高。常常跟著隋祐恒進出,皇帝也記住她了。 薜荔沒想到皇帝主動跟自己說話,心跳陡然加快,微笑著答:“是的,皇上?!?/br> 說完,她還飛快看皇帝一眼。 隋祉玉今日穿著是一身暗紅色窄袖袍服,束白玉帶,周身僅袖口和袍腳繡著淡淡云水金紋。薜荔覺得,從未見過穿紅色這樣好看的男子。 見到陛下,誰不是先惶惑于其威儀,等看清他的相貌,卻是驚嘆,女媧捏人時偏心至此。 隋祉玉便又道:“你從何時起跟著顧磐磐?” 薜荔微怔,然后說:“奴婢小時候就在姑娘身邊,我們是一塊兒長大的?!?/br> 隋祉玉接著問:“她喜歡什么顏色?” 這個她,自然是指顧磐磐。 薜荔意外于皇帝的問題,卻仍是笑著說:“姑娘比較喜歡紅色?!?/br> 紅色?隋祉玉回想一下,似是沒見顧磐磐穿過紅色。約莫是考慮著身份,在宮中不欲招搖。 他又問:“她進宮以前,在西河州和西都住的那陣,可有要好的朋友?男女皆算?!?/br> 薜荔就答:“姑娘的朋友還真是不少。若說最要好,應是在西河州時跟一對段氏兄妹吧。入京之后,就是邢家兄妹和姑娘走得最近了?!?/br> 顧磐磐入京以后的事,隋祉玉自然清楚。但是從前在西河州和西都的事,沒叫人細查,只是再向這薜荔證實一下,聞言略微頷首,沒再說話。 —— 顧磐磐回宮后,還是被叫去了乾極殿,據說默鯉人不舒服。畢竟也麻煩過默鯉,顧磐磐趕緊就去了。 誰知,這剛給默鯉瞧過,顧磐磐自己的肚子倒是突然痛起來。 默鯉一見顧磐磐雙眉緊蹙,似要暈過去的樣子,立即上前扶她到一旁坐下。 原來是顧磐磐的月事來了。 她以往來月事跟沒事人似的,這回不知是否那天淋了雨,或是因為那十媚子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影響,總之讓她覺得全身發冷,腹部尤其地痛。 聞聲而來的隋祉玉拉過顧磐磐的手腕,給她把了把脈。他對婦人的毛病其實沒研究過,看到顧磐磐自己撫了撫,指尖沾的血之后,他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