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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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顧磐磐看向門外的人道。 李樘給顧磐磐撐著傘,道:“顧女醫快隨我來,我帶你去皇上那邊?!?/br> “好,多謝?!鳖櫯团推鋵嵶钕胝业氖撬宓v恒,但她也知道,隋祐恒的貼身內侍,是太皇太后派來保護他的內家高手,必然早就帶著隋祐恒去往寬闊無人之處。 顧磐磐的住處離皇帝的不遠,李樘迅速將她帶至皇帝身側。是在一塊平地上,她便見皇帝站在那中央,倒是一貫的沉定,而他身邊拱衛之人,也絲毫未見慌亂,讓人在驚風泣雨中看了,也有一種安心感。 皇帝特地派人來找顧磐磐,她當然要道謝的,上前道:“謝謝皇上?!?/br> “嗯?!彼屐碛褚婎櫯团捅е鴤€枕頭,也沒覺得她舉止怪異,只是發現自己懸著的心安穩下來。這種怪異的感覺,讓隋祉玉又多看了她一眼。 顧磐磐見皇帝看自己兩眼,以為他覺得她抱著枕頭有些失儀。她另外要了傘自己打著,將傘打低些,幾乎把自己的臉都遮住。 這時晃倒是沒有晃了,只是人還不能入屋里去。 “也不知是哪里震得最厲害?!绷_移嘆道。不過不久便會有加急奏報過來,這下是要賑災了。 這時有人來請皇帝:“請皇上移駕,統領命人為皇上臨時搭了帳子?!?/br> 隋祉玉本人不想進帳,但見顧磐磐身上已淋濕。這樣的風雨,撐了傘原也遮不住太多。 幸而少女穿的是深色衣袍,透倒是不透,但那濕衣裳全貼在她身上,腰臀的起伏一覽無余。 隋祉玉微微蹙眉,道:“朕不大舒服,讓顧女醫一同進帳,為朕診視?!?/br> 顧磐磐一聽,自是跟上去。 果然是迅速為皇帝造了個帳子,是考慮著地龍翻身的危險,特地搭的四方帳篷,與平時的搭法不一樣??熳叩侥菐ね鈺r,顧磐磐卻是一愣。 她突然發現側面遠處有雪光一閃,她對這光線很敏銳,因為她和爺爺之前遇到過土匪劫道,這是刀劍之光。 這肯定是有人想行刺皇帝,沖著皇上來的。顧磐磐的動作先于她腦中所想,她都不知自己為何反應能這樣快,已將手中的傘揮出去。 顧磐磐的那把傘,瞬間被刺客的劍鋒劃成兩半。冰冷的劍鋒穿過雨水而來,讓顧磐磐也感覺到了殺意。迫近的危險,讓她發出一聲低呼。 隋祉玉也沒想到顧磐磐會有扔傘這樣的舉動,伸手便將她拉向自己。顧磐磐害怕的低呼聲,更是讓皇帝心頭涌出一股戾氣。自不量力,若非要拿了刺客審問,他只想一劍斬掉這刺客的頭。 不過,那刺客還未近到顧磐磐的身,皇帝身邊的近侍已縱身而上,與那刺客纏斗。 顧磐磐則被護進皇帝懷里。但他手上的力勁太大,顧磐磐被扯過去的時候,手沒抱穩,讓她的引枕也掉了!她還沒來得及去撿,已被皇帝攬過,輕易帶進了帳內。 而皇帝身邊的近衛,則迅速將帳篷包圍。 隋祉玉一手還抓著顧磐磐的手腕,那皮子,依舊是柔膩香滑,叫人抓著就不想放開。 但隋祉玉還是慢慢放開了。因為他在顧磐磐中十媚子時就知道了,少女身上更軟,更香。 顧磐磐也意識,她和皇帝先前挨得太緊。主要是皇帝的力氣太大,她那時又沉浸在逃避刺客的氛圍里。 她的臉,后知后覺地燙起來。 —— 京城內,今晚也感受到了震感。 這個時候的容定濯,已回到容府,親自翻看庫房呈來的冊子,在挑選給顧磐磐房間的家具陳設。 容定濯如今有兩個住處,一是陳國公府里的院子,一是他自個兒的相府。 無論是國公府還是相府,容定濯都叫人在為顧磐磐準備住處。 容鎮知道,相爺的意思,是他住在哪邊時,顧磐磐就跟著住哪邊。 總之,不叫顧磐磐與他分開,以免受委屈。 感受到大地震顫,容定濯出了房間,負手站在院里,望著天幕,倒是有些擔心仍在上江的顧磐磐。 而容定濯這叫人準備屋子的舉動,自然是瞞不過陳國公容元術。當然,容定濯也沒打算瞞,他本就是要顧磐磐上族譜,當然要叫國公知道。 趁著容定濯今日在國公府,容元術索性叫來兒子,問:“你要接回來的,當真是咱們容家的閨女?” “那是自然?!比荻ㄥZ氣平淡,卻很肯定。 容元術就怒其不爭地嗤一聲:“你怎么確定的?可別到頭來,是為別的男人養女兒!” 容定濯聞言并未面露不悅,只是目光冷沉沉的,叫容元術看了也生寒。他答:“我自有我的辦法確定。不勞父親cao心?!?/br> 容元術見狀,低低嘆口氣:“罷了,又不是認兒子。一個女兒,你愛認便認。反正我現在亦管不了你!” 容元術突就沒了先前的氣勢,似乎一下蒼老幾歲,又自嘲道:“我知道,你至今還在怪我這個父親,覺得是我當初從中作梗,才導致壞了你跟那女人的事。恨著我呢!” 容定濯仍是沒有什么情緒,只淡淡道:“父親多慮。做兒子的,焉有恨父親的道理。兒子還要繼續孝敬您?!?/br> 容元術看看容定濯,又嘆嘆氣,也不再多說,只揮手道:“去罷去罷?!?/br> 容定濯找到流落在外的明珠,打算接這個女兒回府—— 這消息,在容家小范圍傳開后,立即引起軒然大波。 容初嫣聽說后,完全怔愣,許久才反應過來。 雖然尚不知容定濯將接回的女兒是何人,但她趁夜到自己母親院里,大哭了一場,問母親該怎么辦。 容初嫣在親娘面前自是毫不掩飾情緒,什么都敢說:“娘,那真是六叔的女兒?我不相信!我不想要她進容家!” 在容家,大姐要大她七歲,還是個眼睛有些問題的。meimei要小她九歲,她這些年一直是家里最得寵的女孩兒。 容初嫣的母親柳筠出自平淮侯府,自幼習慣了深宅里的勾心斗角,她便告訴女兒: “嫣嫣,娘也不知那是否你六叔的親女兒,但你六叔要接她進府,自是經過深思熟慮。你切記兩點,一是面上決不可怠慢抗拒她,要拿出你的氣度;二是要抓牢你祖父祖母,博取他們更多的憐愛。這般,便可無懼她?!?/br> 容初嫣知道,她的母親柳筠是個苦命人。柳容兩家的長輩,原先是想柳筠嫁給她六叔容定濯,誰知當初容定濯迷戀一個女人,不同意與母親的這樁親事。 導致她母親嫁的是病弱的容五,也就是她早逝的生父,讓她娘不到二十就守了活寡。 好在她母親生下一兒一女,聊以慰藉。 而且,這些年來,國公夫婦也覺得她娘受了委屈,很是偏護。 加之她的胞兄爭氣,她也爭氣,都是容家的驕傲。因此他們這房的日子過得很不錯。 容初嫣甚至知道,她母親心底真正愛著的男人,其實是她六叔容定濯,而非她早逝的父親。 容初嫣離開其母,又到慣來疼愛她的祖母處哭了一場。趴在祖母衛氏的懷抱里,恰到好處地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衛氏也將容初嫣好生寬慰一番,容初嫣見祖母對自己仍是偏疼的,才放心地離開。 —— 容家發生的一切,顧磐磐都不知道。她這時只是上前,問:“皇上哪里不舒服?” 顧磐磐丟了傘,渾身濕透,又只穿著一件外裳,便很不好意思。雖然皇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睫垂著,沒把視線往她身上掃,但她還是心里怦怦直跳,生怕他抬起頭。 顧磐磐突然說:“皇上,要不,請邢太醫過來給您診視吧?我今日有些不便?!?/br> 她覺得,皇上應該聽得懂,也會同意的。 隋祉玉卻是反問:“你也知自己今日不便,你那這個樣子,去哪里?” 他抬起眼,見少女不敢像平時那般挺胸抬頭,甚至勾著肩,若非是考慮著對君王不敬,只怕要抱臂擋著。去別的地方,只會比這里更不安全。 他便又道:“有一些士兵正好在索橋上,受了傷。邢燕承與長驍營的軍醫一道去給士兵看傷了?!?/br> 見顧磐磐聽到邢燕承去救治士兵,自己得繼續留下來那為難的樣子,隋祉玉眸光深了深。 這時,卻聽外面有人道:“皇上,魏王求見——” 隋祉玉聞言,視線掠過顧磐磐,抬手解著身上的披風。他這披風是一種獨特的油絹,尋常難以織就,要比一般的布料不容易濕,防雨最合適不過。 可皇帝根本還未宣魏王入內,被嚇壞的魏王已像股小旋風鉆進帳里,小臉寫滿驚慌,他一見顧磐磐就撲過去:“姐,方才好嚇人——” “不怕……”顧磐磐見絕隋祐恒靠近,剛要接納他,卻見弟弟小小的身影騰空而起。 隋祐恒還沒來得及把臉躲入jiejie懷里,已被他最崇敬的皇帝像拎只小雞仔般拎起來,隋祐恒的短腿在空中蹬了好幾下,甩了一地的水,才被放到地面。 隋祐恒落地后,不明白皇帝這是什么意思,忙道:“皇帝哥哥?!” 之前他提到“滑帝哥哥”,被教他寫字的老師給教導,說他必須得改,吐字務要清晰。 隋祐恒通過練習,現在已經不會像剛缺門牙那會兒,發音不標準。 連顧磐磐也驚訝看向皇帝。 隋祉玉只朝顧磐磐道:“你留在這,把身上衣裳脫下來,朕讓人給你烤干?!?/br> 皇帝的衣裳帶著幾套,可顧磐磐就這一身,衣裳打濕,可沒有尚衣處再給她拿一套衣裳,只能幫她烤干。說著拎著隋祐恒出門。 “……”顧磐磐仍有些怔忪。直到過一會兒,她見默鯉竟捧著一套雪白的男式中衣中褲進來。 而默鯉心中更是驚濤駭浪,因為,她手里捧的,是皇帝的衣裳。 她從隋祉玉還是楚王的時候,就在他身邊伺候。見過被皇帝這般對待的,就只有顧磐磐這么一個。 默鯉便說:“顧女醫,你先換上這件衣裳,奴婢拿你的衣裳去烤干?!?/br> 顧磐磐看看默鯉手里的衣裳,點頭說:“好?!?/br> 這雨勢來得猛,也收得急。外面的雨幾乎已經停下,只有檐角樹枝還在流著水,瀝瀝不停。 隋祐恒正對皇帝哭訴:“皇帝哥哥不喜歡我,連jiejie也要出宮嫁人,以后就讓我一個人,沒人疼算了!” 隋祉玉看看隋祐恒撇著嘴哭泣的樣子,慢慢問:“你說什么?你jiejie要出宮嫁人?” —— 顧磐磐換上皇帝的中衣,她還嗅到了這衣衫上皇帝專用的熏香。就是這衣裳對她而言的確太寬大,尤其是肩,她挽上了袖子和褲腿,還是空蕩蕩的。 她的鞋也被拿去烤干。顧磐磐等著默鯉的時候,就見帳子一掀,一道身影突然出現。 “……?”顧磐磐詫異看看皇帝,差點叫出了聲。還好她又壓制住了。 隋祉玉則看向顧磐磐那露出的纖細足踝,還有小巧的雙腳。女孩的腳跟人精心拿雪雕出似的,尤其是圓潤的腳趾,白里透粉,顯得格外嬌嫩可愛。 顧磐磐一愣,皇上?他在看什么? 她隨著皇帝的目光看了看,趕緊縮起自己的腳。 她也知趕皇帝出他自己的帳子不恰當,但也顧不得失禮,說:“皇上,您能先出去,再等會兒進來么?” 隋祉玉卻沒應聲,只慢慢走過去,將帳里唯一一盞燈熄滅,說:“現在,朕便看不清楚你了?!?/br> 屋里一下變暗,只有外面的火光,從帳篷的米色油布透進光來,讓這帳里倒也不至于不可視物。 可是,顧磐磐覺得皇帝那高大的身形,在這樣昏暗中的環境中越發叫人不安,那朦朦朧朧的身影,讓她有種獸類般潛伏的感覺。而且這光線更曖昧,還不如先前的明亮呢。 暗色中,他來到她身邊。顧磐磐一愣,眼睛漸漸適應黑暗后,看到皇帝的眼睛。她趕緊往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