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綁架
劉墉的手機突然響了,他走到旁邊接通,然后道:“老爺,警察來了!” “讓他們進來!” 六名刑警走進大廳,帶頭的是刑警隊長方浩:“尚董事長,對于此次綁架案我深感抱歉,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竭盡所能營救尚少爺,并將綁匪繩之于法!” “謝謝!” 警察帶來了專門的追蹤定位儀器,開始安裝布置,尚成鈞雙手按著拐杖,靜等綁匪電話! 然而一連兩天,沒有任何消息。 但在尚家不計財力與人力的追查下,從龐雜的監控里確定了綁匪的身份。 那是一張男人的照片! 雖然有些模糊,但足以讓人辨認——唐明昊! “該死!” 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尚成鈞舉起拐杖砸碎了茶幾,整個人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 警察們面面相覷,有些不敢相信。 被通緝了數月之久的唐明昊,竟然沒有逃出東海市,反而再次犯案,綁架了尚家小少爺。 如此囂張! 方浩同樣惱火,立刻下達命令,在東海市展開全面搜查,絲毫不提綁架案,只說唐明昊私自挪用公款的罪名。 到了第三天,擺在客廳里的電話,終于響了! 某一處陰暗的空間。 裕暄從昏迷中醒來,渾身像是散了架,腦袋陣陣刺痛,像是有一根針在里面攪動,眼前景物模糊。 他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這才看清楚。 入目是灰色的水泥地面,表面堆積著厚厚塵土,房子空空蕩蕩,像是新建的毛坯房,陰冷潮濕。 他咽了咽干澀的喉嚨,挪動身體想要爬起來,卻聽到鐵鏈嘩啦啦的聲音。 他扭頭去看,發現自己雙手被鐵鏈鎖死,另一頭掛在水泥墻上。 “呦,尚大少爺終于醒了,餓不餓???” 一個裕暄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他身前。 “唐明昊?” “呵呵,難得尚少爺還記得我,真是榮幸之至!” 唐明昊穿著一件黑色外套,面容蒼白,胡子拉碴,一雙目光森冷陰鷙。 他蹲在裕暄身前,手里端著一碗泡面,散發著白蒙蒙的熱氣。 裕暄向后退了退,混亂的思維快速轉動著,結合自己如今的處境…… “你綁架我?” “聰明!怪不得尚成鈞那么看重你,想把你培養成繼承人,看來是有原因的!” 唐明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嘿嘿冷笑:“可惜你原本光明璀璨的人生,就要在這里斷送了,你說,那個老家伙會不會很傷心?” 裕暄心中發寒:“你想做什么?” “放心,在拿到贖金之前,你還是安全的!” 唐明昊拍了拍他的臉,把泡面遞過去,笑瞇瞇的問:“想不想吃?” 裕暄此時又冷又餓,肚子里空空如也,他望著那泡面,下意識抿了抿嘴。 “想吃的話就先學聲狗叫聽聽,是那種見人就咬的瘋狗,如果學的像,我就把泡面給你!”唐明昊笑聲惡劣。 裕暄沉默不語。 “呦,還挺有骨氣嘛!” 唐明昊緩緩站起身,笑容化為猙獰,他一腳揣在裕暄肩膀上,把他踹趴在地,滾到一邊。 裕暄悶哼一聲,身體蜷縮成一團。 下一瞬,密密麻麻的腳印落在他身上,對這個才七歲的孩子,唐明昊沒有絲毫留手,一邊打一遍逼問:“你學不學?學不學?” 裕暄咬牙不語,針扎般的疼痛遍布全身,他的意識逐漸模糊。 “別打了董事長,你會打死他的!” 一個中年人恐懼的抱住唐明昊,赫然是跟他一起被通緝的謝忠石。 唐明昊猛然掙開他,一腳踩在裕暄頭上,冷笑道:“你不是想吃泡面嗎?我讓你吃,趴在地上吃吧!” 他把泡面倒在地上,裕暄眼前一黑,再次昏迷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是被人晃醒的! 冰涼的水流進嘴里,裕暄下意識吞咽,他體內像是燃著火,燥熱干渴,迫不及待的想要汲取水分。 “別急,慢慢喝!” 謝忠石把他扶起來,手里拿著礦泉水,裕暄喝的太快,被嗆到,大聲咳嗽起來。 水灑在衣服上,裕暄咽了咽喉嚨,抬頭看向他。 謝忠石下意識回避他的目光,塞給他一個面包,匆匆道:“你快點吃,董事長一會就回來了,他不讓我給你食物??!” 裕暄低聲咳嗽,看了眼離開的謝忠石,用手撕開面包袋,快速吃完。 渾身冷的發顫,顯然是發燒了,額頭一陣陣刺痛,全身青紫,不用照鏡子,裕暄也能想象自己此時是如何的狼狽。 他抬頭看向前方,空蕩蕩的房間里擺著兩個破凳子,以及一張瘸了條腿的木桌,桌子上堆著水跟泡面,在木桌旁邊,還有一個已經燃盡了的火堆,上面架著熱水壺。 地上隨意丟棄著泡面盒跟水瓶,還有密密麻麻的煙頭,凌亂而骯臟。 謝忠石此時坐在一個凳子上,大口抽煙。 自己被綁架了! 直到現在,裕暄仍有種不真實感,這種只在警匪片里看到過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他身上。 裕暄想苦笑,卻如何也笑不出來! 他強忍疼痛,艱難的抬起手臂,牽動著鐵鏈嘩啦啦的響,謝忠石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 “我睡了多久?”裕暄聲音沙啞。 謝忠石猶豫了下,回答:“兩天!” 那外公肯定已經知道自己被綁架,并且在全力尋找自己。 只是諾大的東海市,找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裕暄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他要想辦法逃出去。 他看向周圍,再看向手上鐵鏈,最終把目光鎖定在謝忠石身上。 他,是他逃出去的唯一希望! 在漫長的沉默中,裕暄突然道:“我先前在新聞上看到,跟唐明昊一起被通緝的還有平江電子財務部部長,是你嗎?” 謝忠石夾著煙的右手顫了顫,他快速吸了一口,沒有說話,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幫唐明昊挪用公款?那對你來說百害而無一利,難道是他逼你的?或者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見他不說話,裕暄繼續道:“我個人更傾向于第二種,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你作為財務部長,每天經手的錢數不勝數,是人都會起貪念,只是你做得不夠干凈,被唐明昊抓住了把柄,以此為要挾,讓你幫他轉錢,我說的對不對?” 謝忠石霍然抬頭,神色震驚,自己什么也沒說,這個男孩竟然猜出來了! 裕暄心道果然,神色化為鄭重:“若只是貪污,數目不大,最多就是判個三四年,認罪態度良好,把欠款補交,還能減刑,如果再找個好點的律師,進去呆幾個月就能出來。然而綁架卻不一樣,最低十年,最高甚至是死刑!這兩個雖然都是犯法,卻從根本上不一樣,你已經錯了一次,不要一錯再錯!” “已經來不及了!” 謝忠石雙手抓頭,神色痛苦。 “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