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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瀾聲音激動的顫破了音:你一如即往的剛愎自用,若是我逃了,只怕你還要用手銬腳鐐來綁我。rdquo; 昨日才把明瀾安撫好,現在她的狀態又不對了,云昳第一次深切體會到明瀾是如此懼怕自己,或者說是忌憚自己,只要他態度稍微有些差錯,就活跟著踩了貓尾巴似的,整個人都炸毛。 那平日里也都是在頂著嘻嘻哈哈的面具掩飾她內心深處真正的恐懼嗎。 云昳:我沒有心思幽禁你,我只是想陪著你吃一頓飯啊。rdquo; 明瀾: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時候突然不高興,你現在讓我吃飯,說不定下次就會讓我吃桌子。rdquo; 云昳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解釋,更不知道這種突然的炸毛該怎么安撫:菜涼了,先吃菜吧,你還有沒有什么想吃的。rdquo; 明瀾本來想著索性時日無多了,她既然不想殺他,就離開,這樣對彼此都好,他若是不答應就威逼利誘的磨,可是云昳這種一句話不說直接給他擺一桌子菜的態度,讓她又想起了那只燒雞。 萬不可再重蹈覆轍,縱然再不像,再不像他們也是一個人啊,骨子里的東西總是不會變的。 云昳:總之你不要想太多了。rdquo;他說完氣悶的飯也不吃了,將筷子放下站起身:我還要上朝,先走了,你現在心情不好,多出殿走走,我晚上再來看你。rdquo; 明瀾惡狠狠了起來:要么放我,要么死。rdquo; 云昳轉過身,神情終于有了一絲龜裂。 明瀾心想:他終于要發火了,他又像從前一樣,控制欲極強不允許別人有半點反抗他。rdquo; 誰料云昳默然了一會兒道:好,你想走,自然沒有留你的道理,不過眼看入冬了,離開皇宮外面的日子不好熬,春暖花開的時候,我親自送你離開。rdquo; 明瀾有點沒反應過來的看著他。 云昳:真的,不是拖延你,我可以寫一道圣旨,君無戲言。rdquo; 明瀾慌忙站起來去邊桌上取來筆墨紙硯遞到云昳手下:你寫,我藏著。rdquo; 云昳的眼睛里本來一束燭光,現在那束光熄滅了。 他挽起袖子接過了筆,明瀾在一旁給他研磨。 云昳丟下那一大桌子的菜獨自走了,臨走前他對明瀾笑道:既然注定以后此生不相見,這幾個月能不能暫休干戈。rdquo; 明瀾點頭:好。rdquo;她整個人輕松了下來,心底里壓著的那一塊大石頭咣當落地,心里卻有一絲絲的愧疚。 明瀾都不知道她在愧疚什么,與其給他希望,倒不如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她真實的想法,一刀斬斷總比拿小刀子一寸一寸的劃拉要好的多。 從這天起,紅昭殿的飲食起居都漸漸恢復了正常,再沒有人敢來她這里找麻煩,而大批的珍寶絹綢不要錢的往紅昭殿里賞。 番邦進貢什么稀奇玩意兒皇上看了一眼,就讓人送到紅昭殿去。 明瀾雖然還沒有完完全全的釋然,但是云昳的承諾讓她前所未有的安心,連睡覺再夢到那個魔頭時,不知道是為何,那魔頭的戾氣好像消了許多。 自從黑胖那件事戳出來之后,云昳就一直在審問承露宮眾人有關黑胖的事兒,心里十有八九的有個譜了,這期間他暫時住在于太妃的偏殿,不許任何人隨意打擾,尤其是姜太妃。 明瀾倒是可以去看,她在殿里悶的時候就會去找黑胖。 黑胖脫下了小太監的衣服,換上錦服玉帶,看起來威風了了不少,就是看起來更黑了。 明瀾好奇他是怎么做到這么黑的,于是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臉。 黑胖輕輕悄悄的避開,臉上依舊笑瞇瞇的。 有一種人看起來很好相處,又善良又隨和,其實心里比誰都冷。 明瀾不希望黑胖是這種人,倒不是這種性格不好,就是太孤獨了,孤獨的人最容易偏執,她對這種人過敏。 心里有什么話說出來不好嗎,非得壓抑自己,最后害人害己。 明瀾道:在這里過的怎么樣,還有沒有人敢欺負你。rdquo; 黑胖露出一個傻黑甜的危險:當然沒有啦,這里有很多好吃的,床又軟又大,開心極了,就是有點孤單,你有沒有把軒轅傲因帶過來。rdquo; 明瀾把袖子里的蛇抖出來:帶了。rdquo; 黑胖十分驚喜,三分緊張七分好奇的一把把蛇摟過來放到膝蓋上:咦?長長了!rdquo; 明瀾道:宮里不許養蛇了,前兩天陛下下旨把紅昭殿附近所有的蛇類都趕走了,嘖嘖。rdquo; 主要是被軒轅傲因嚇的,因他怕自己到時候又弄出個什么上官傲因,皇甫傲因的,到時候陛下他連紅昭殿門都不敢進。 這這太失威嚴了。 明瀾問:這些天,有沒有人來找你麻煩。rdquo; 黑胖道:沒有,不過太上皇后來找過我一次。rdquo; 明瀾問:問你什么話了。rdquo; 黑胖點頭:也沒問什么,進來了就盯著我看,一句話也不說,眼神太嚇人,還有陛下也來找過我的麻煩。rdquo; 現在屋子里沒有人,兩個人沒什么忌諱,什么都敢說。 明瀾問:他找你什么麻煩了。rdquo; 黑胖頹廢道:問我功課,他比太上皇后還嚇人,不過幸好,我回答他問題的時候陛下一直在點頭。rdquo;他一邊說一邊活靈活現的學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