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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前,他給蘇夕打電話,她關機。 一定在忙手術。 又過了倆小時,梁逸再打過去,對方沒關機,而是正在通話中。 梁逸等得煩躁,就給蘇夕發微信mdash;mdash; 【晚上有時間嗎?請你吃飯?!?/br> 其實,蘇夕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可她就是不想回,決定裝死下去。 白天的時候,蘇夕問過林果,梁逸是不是經常去她會所玩,林果說他來是常有的事兒,蘇夕又問,他去那兒都干嘛了,林果說就是陪朋友,客戶喝喝酒,聊聊天兒,最后林果還特地強調一句,梁二真的什么都沒干啊,清清白白干干凈凈一大好青年。 林果不說這一句還好,一說就有了欲蓋彌彰的嫌疑,蘇夕氣的一天都沒吃飯。 是,她和梁逸這些年沒有聯系,也沒什么關系了,梁逸無論怎么放浪形骸rdquo;,她都沒權利干涉,但是想到那種畫面,蘇夕還是覺得難受,打心眼兒里難受。 她從醫院里走出來的時候,同事任厲坤大老遠從她身后追上來,由于跑得太急,此時他累得氣喘吁吁,蘇夕,一會兒有事嗎?rdquo; 蘇夕知道,從她來仁愛醫院第一天,任厲坤就對她有意思,平日里她專心忙工作,根本就沒時間考慮男女那點事,所以對男同事們的態度始終不冷不熱的,我忙著回家。rdquo; 有急事?rdquo; 也沒什么,就是想趕在晚上十點之前睡覺。rdquo; 你睡那么早???rdquo; 養生。rdquo; 任厲坤想,好不容易,醫院里出了名的冷美人rdquo;對他有了點笑臉,他可不能錯過這次機會,趁蘇夕在街邊等車的時候,他把車停在蘇夕面前,我送你回家吧。rdquo; 蘇夕剛要說不用麻煩rdquo;,結果梁逸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漫天星河下,他筆挺的身姿,就像一道光,遮住蘇夕的影子。 他的眉眼是清冷的,卻比月光好看。 垂眸望向蘇夕時,如同被大風揚起的湖面,眼底盡是洶涌澎湃。 看起來,多溫潤如玉一謙謙君子啊。 可是說出的話,卻那么欠揍。 他對蘇夕說的是mdash;mdash; 老婆,你怎么才下班?知道我和孩子等你等得有多辛苦么?rdquo; 蘇夕差點石化成雕塑。 任厲坤也是同樣。 震驚的同時,任厲坤也徹底明白了,難怪蘇夕平時對他們那一眾男同事不冷不熱的,原來她早就結婚生子了,而且,她老公還長得那么帥。 望著自己那輛即將開報廢的破現代,再看看停在他面前那輛酷斃了的帕加尼,任厲坤就跟車底抹油一樣,飛也似的溜了。 緩過神來以后,蘇夕不禁冷嗤一聲,梁逸,你壞。rdquo; 她是真覺得他壞透了。 但是這倆字從蘇夕口中說出來,倒像極了在跟他嬌嗔的調情。 馬路上喧囂聲一片。 她的聲音卻像溫柔的鼓點,一下一下敲擊著他的心臟。 我哪兒壞了?rdquo; 你當著我同事的面,散布謠言,害得我維持了一年多的清純女醫生形象毀于一旦。rdquo; 既然形象毀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吧。rdquo; 你干嘛?rdquo; 蘇夕掙扎半天,還是被梁逸塞進了副駕駛。 一路飆到一家酒吧,聽著聒噪的聲響,蘇夕被梁逸拖到吧臺前的座椅上,聽他語氣淡淡的說:我們談談吧。rdquo; 蘇夕氣極反笑,周圍太吵了,吵到她說話都只能用吼的,你還真會找地方。rdquo; 來,多年沒和你一塊兒喝酒,我敬你一杯。rdquo; 梁逸輕輕和蘇夕碰了一下杯子,蘇夕氣沖沖喝了一口,把酒杯摔在桌上,有話快講有屁快放。rdquo; 梁逸笑,能不能跟老子文雅一點兒說話?rdquo; 蘇夕又悶了一口酒,不能!rdquo; 你對我這么不友善,到底因為什么呢?rdquo; 因為我討厭你。rdquo; 梁逸又笑,慢條斯理的喝著酒,說:你怎么會討厭我呢?你愛我還來不及。rdquo; 蘇夕嗤笑一聲,回:你知道你說這句話時的樣子,像什么嗎?rdquo; 什么?rdquo; 像極了油膩的摳腳大漢。rdquo; 梁逸毫不在意,反而把臉湊到蘇夕面前,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再湊近一點,他就和她吻上了,你好好看看,有這么帥的摳腳大漢么?rdquo; 蘇夕把臉別到一邊,又被梁逸勾住了下巴,你再好好看看,我是誰?rdquo; 他看她的眼神太深情了。 是那種充滿了nongnong的思念的深情。 蘇夕收回目光,因為再看一眼,她真怕自己會很沒出息的丟盔棄甲。 說話。rdquo; 沒什么可說的。rdquo; 梁逸笑得極其諷刺,把酒杯重重摔在地上,隨著砰rdquo;地一聲脆響,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 只有嘈雜的音樂聲響在耳畔,可除了梁逸的聲音,蘇夕卻什么都聽不到了。 老子等了你這么多年,結果就等來你一句lsquo;沒什么可說的rsquo;!蘇夕,你他媽還有沒有心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