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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嘛,李朝陽她怎么可能真的改了性子,忽然就變得這么溫柔賢淑。rdquo;李玉娘有些幸災樂禍地笑著,這不,還是暴露本性了。rdquo; 玉娘,慎言。rdquo;李慧娘沉著臉阻止了她。 干嘛啦,就許她這么做,不許我這么說嗎?rdquo;李玉娘十分不滿地嘀咕著。 李慧娘嘆了口氣:你自己瞧瞧,皇后閉門一個月,陛下是什么反應?rdquo; 李玉娘恍然地回憶著,李慧娘繼續說道:陛下若是真想進去,南歆殿那扇門擋得住陛下嗎?你再想想,這一個月,陛下可寵幸過別的人?尉遲婧媛都消停了,隔壁那位lsquo;李妃rsquo;,呵呵,封了分位,還是跟我們擠在北辰殿,難道還不能說明什么嗎?rdquo; 李玉娘面色漸漸凝重起來:你的意思是hellip;hellip;陛下根本就沒有生皇后的氣?rdquo; 第121章 (和親公主要翻身(十九) 對于很多人來說, 北秦的這個冬天似乎格外的漫長。南歆殿閉門不出已經有一個多月, 獨孤寒雖然依舊如常地上朝下朝,似乎看不出什么異樣,但是東極殿伺候的侍從卻分明能感覺到陛下的變化。 比如說, 曾經東極殿里極少出現各種經史書冊, 如今卻像是將整個藏書閣搬過來了似的, 陛下一旦空閑下來,便會鉆進書堆里。這哪還是他們熟悉的那個重武輕文的陛下??? 而這幾日, 陛下竟然又研究起了元節。要知道,北秦是不過元節的, 這分明是大興才有的重要節日,陛下如今卻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下令讓各宮都準備起來, 一副要大肆慶祝的模樣。 月色降臨,東極殿內,燭光搖曳, 案桌上堆積著大量的奏章, 獨孤寒正伏案忙碌著。 忽然間, 獨孤寒像是想起了什么,疲憊地捏著額間, 低沉地開口:讓你們置辦的東西, 都置辦妥當了嗎?rdquo; 立在一旁做隱形人的侍從猛地一驚,連忙拱手回道:回陛下的話,您的吩咐, 奴才們都置辦妥當了,專門命人去大興采辦來了各色食材,還特地請了兩個大興的廚子,聽聞曾經在大興京都開過酒樓,做得一手好菜,想來皇后娘娘一定會歡喜的。rdquo; 獨孤寒面色一頓,抬起頭道:誰說我是給她準備的?rdquo; 侍從哎呦一聲,連忙打自己的臉:是奴才妄自揣測圣意,陛下恕罪。rdquo;嘴上說著求饒,但是臉上并無懼色,侍從心里明白,陛下就是嘴硬,這么大費周章地準備原滋原味的大興春節,若不是為了皇后娘娘,難不成是為了那位冊封后就沒再搭理過的李妃準備的嗎?又或者是那幾位連陛下的面都見不著的媵妾?他才不信呢。 獨孤寒也果真沒想與他計較,擺了擺手后,又繼續批起了奏折。 獨孤寒在心里數著日子,自從那日藏書閣一事后,他已經有四十五日沒有見過她了。若是以前的獨孤寒,哪里會顧及那么多,她若是閉門,他就敢踹門,在北秦境內,何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可是那日之后,他卻開始瞻前顧后,哪怕知道那一扇宮門攔不住他,卻依舊不敢輕易闖進去。他知道,那不只是一道木門,更是她給自己劃下的界限,他若是硬闖,也許闖進了這扇門,卻會將她推得更遠。 心里有了顧忌,獨孤寒便不敢擅自行動,哪怕每夜躺在東極殿冰冷的床上,他都發了瘋似的想她,卻依舊不敢輕易地闖入南歆殿的門去見她。 她不是喜歡詩書琴畫嗎?那他就去學,哪怕學不成阿修那般學富五車,起碼能看懂她喜歡的書、喜歡的畫。 這樣hellip;hellip;是不是就是hellip;hellip;真心了呢? 獨孤寒停下了手中的筆,陷入了沉思。 *** 與此同時,南歆殿內,皎月站在案桌前,正握筆揮墨。菊香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為皎月研墨,臉上滿是神圣與嚴肅,在她看來,能為娘娘鋪紙研墨,那都是極榮幸的事。 桌上的畫卷已經逐漸成型,那是一座霧氣彌漫的山谷,生長著各種罕見的奇花異果,陡峭的山壁矗立云霄,既神秘又幽深,乍看之下,令人不覺有些悚然。 皎月停下了手中的筆,屏息凝神的菊香才敢小心翼翼地開口:娘娘hellip;hellip;您畫的hellip;hellip;是哪里???rdquo;怎么看來之后覺得那么滲人呢? 皎月一邊用清水洗手,一邊微笑道:你可知道,北秦有座山,叫做獨狼山。rdquo; 菊香皺著眉回憶著:似乎是聽人說過,據說是北秦人心中的圣山,聽聞歷代北秦的帝王,每年春寒尚且料峭的時候,便會率隊前去狩獵。rdquo; 菊香面帶困惑:娘娘,為何他們不能再等等呢?這春天尚未到來,野獸又挨了那么久的餓,正是最饑餓兇猛的時候呀。rdquo; 皎月微微一笑:若是春暖花開,野獸吃飽喝足,他們反而覺得不美了。rdquo;北秦人,要的就是那野獸足夠兇猛,為了一口吃的拼死搏斗,這樣,他們的勇士才能經歷最殘酷的磨礪啊。 菊香還是有些無法理解,溫室里長大的花朵,是不會明白寒風料峭中的野花是如何與風雨搏斗的,皎月也沒再解釋。 待桌上的畫卷干透了,皎月便命人收了起來,她鋪好了紅紙,一筆一劃地寫著賀歲的對聯,而菊香不識字,卻會剪精美的窗花。主仆二人各干各的,一時間,屋內安靜得幾乎聽不到聲音,卻又顯現出幾分淡淡的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