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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答應朱善水的求婚之后,路元辰的臉上就沒了表情,好似一個傀儡一般站在原地,目光無神地看著這一切,好似人在夢中一般。 好啦,都別鬧思君了,新娘子害羞了。rdquo;柴寧兒lsquo;好心rsquo;地解圍,實際上卻是再一次提及皎月與朱善水的婚事,狠狠戳向路元辰的心。 柴寧兒的話,就好像是一聲魔咒,一下就觸動了路元辰的神經,路元辰的眼波抖動了下,看向被人群包圍著的那個女子。 她低眉順眼地站著朱善水身邊,好似一個溫順的小媳婦。路元辰覺得這一幕,礙眼極了。他想讓朱善水滾出斷劍山莊,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 可是hellip;hellip;這一切卻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路元辰想起她方才那個眼神,在說我愿意rdquo;之前,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哀求、有訣別。 阻礙他行動的不是沈氏、不是朱善水,而是她。她若決意離開,他又如何勉強她留下? 路元辰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柴寧兒帶了下去,那道纖瘦的影子,好似云彩一般,自他眼前消失。 沈氏看著柴寧兒帶著皎月離開后,立即一臉欣喜地吩咐下人們:白嬤嬤,思君的婚事,是咱們斷劍山莊的大事,你可得用心些,要是出了什么差錯,我唯你是問。rdquo; 白嬤嬤笑瞇了眼:夫人請放心!老奴一定盡心盡力!一定會讓思君姑娘和朱公子滿意的!rdquo; 朱善水連忙謙遜而感激地拱手:勞煩夫人和嬤嬤了,善水感激不盡!rdquo; 沈氏瞥了路元辰一眼,笑道:自古嫁娶,都要有娘家兄弟護送。思君是個孤兒,但是我是將她當做女兒看待的,元辰自然就是她的兄長。你啊,該請你的大舅子,千萬別為難你。rdquo; 朱善水聞言,心里叫苦,面上卻不得不一臉喜氣地朝路元辰走去。 少莊主,十日后,還請您一定要賞臉參加我與思君的婚禮。rdquo;朱善水笑著邀請路元辰。 路元辰僵著臉,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沒有抽出劍,將眼前這個礙事的男人除掉。 路元辰自信自己是一個理智的人,從不亂殺無辜,可是看著朱善水,他身上的殺氣卻是不受控制地涌動出來。 這個人對她的稱呼,就這么從思君姑娘,變成了思君。再過些時候,是不是就該改口叫娘子了?這么一想,路元辰心中的火,不由蹭蹭地高漲起來。 站在路元辰身后的若云簡直瑟瑟發抖。這朱公子是真的傻,看不出來他們家少莊主對思君姑娘的心思,還是太嘚瑟了,故意來刺激少莊主的?! 朱善水心里也一頭冷汗,可是他必須得演下去啊,這是姑娘吩咐的。這十天里,他得高高興興地扮演一個即將迎娶心愛女子的傻小子,看不出眼前這位少年得志的少莊主對他的殺心,每天春風滿面地在他面前晃悠。 朱善水控制住想要抱胸自護的沖動,一臉誠懇地看著路元辰:您就像是思君的兄長,以后也就是我的兄長,您放心,我一定會對思君好的。rdquo; 說出這些話,朱善水簡直是冒著生命危險。他輕功好,可是武藝卻不如路元辰,路元辰要是發飆,他除了跑,就沒別的法子了。 好在,路元辰畢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正派代表,就算再憤怒,也沒有亂殺無辜的習慣。 路元辰冷冷地看了朱善水一眼后,什么都沒有說,直接轉身離開。若云連忙追了出去。 少莊主hellip;hellip;少莊主hellip;hellip;rdquo;若云跟在路元辰身后,路元辰皺著眉回頭,淡漠道:我與武當掌門有約,無需跟來。rdquo; 說罷,他便消失在了若云眼前。若云撓著腦袋,忍不住嘆氣,武當掌門確實曾經發來的請帖,想與少莊主一戰,只是這請帖已經是數月之前的了,那時候少莊主忙著尋找思君姑娘,根本無心應戰,早就回絕了呀。 哎,少莊主這分明hellip;hellip;是不想親眼看著思君姑娘出嫁而已。若云腦海中不由出現了自家少莊主一個人躲在暗地里黯然流淚的模樣,全身忍不住一抖。停,他想什么呢!少莊主這樣的少年英雄,怎么會哭呢! 就這樣,接下去的幾天里,路元辰都沒再出現。沈氏對此既滿意,又隱憂。滿意的是,路元辰這般離開,倒是省了她不少麻煩,隱憂的是,她還從未見過路元辰這般情緒波動的時候。莫思君這丫頭,對他的影響竟然如此之大。 轉眼便到了婚禮前一天,按照習俗,新娘的母親或是長輩,都要與她交代一些重要的事。沈氏便扮演著這個角色。 為了演的逼真,沈氏索性帶著柴寧兒來到皎月的居所,身后丫鬟還提著酒菜。 夫人,表姑娘。rdquo;皎月見二人前來,立即行禮。沈氏連忙扶起她,微笑道:在我面前還如此多禮干嘛。來,坐吧。rdquo; 丫鬟們將酒菜擺在桌上,沈氏拉著皎月和柴寧兒入座。乍看之下,似乎其樂融融,然而皎月卻知,沈氏和柴寧兒絕非好心。 明日就是你出嫁的時候了,元辰也真是的,非在這時候去赴約,怕是趕不上你的婚禮了。不過你放心,還有我和寧兒在,一定會風風光光地將你嫁出去的。rdquo;沈氏看似抱怨路元辰不懂事,實際上卻是在暗示路元辰對你根本不重視,就連你的婚禮他都不來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