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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冷著臉,原本她是打算將這丫頭好好留在身邊,哄著她為寧兒換血,可是如今看來,怕是不能夠了。以路元辰的警惕,若是她動了那丫頭,他一定會發現異常。 在沈氏的眼中,皎月本該是個乖乖聽話的傀儡,等到需要她的時候,伸出了手,任由她們采血,這才是她該做的事。 許諾她的那些條件,不過是浮云般的謊言,為的只是穩住她而已??墒乾F在的皎月,卻往她們最不愿看到的方向發展,不僅頻頻與路元辰取得聯系,甚至引得路元辰也對她lsquo;刮目相看rsquo;。 這是沈氏絕不愿意看到的,為了將隱患掐滅于萌芽狀態,她必須會采取行動。 元辰總不可能日夜守著她。想法子,將那丫頭帶走,對外便尋個理由,說她找著家人,歸家去了。rdquo;到那時候,找個地方,將人一關,等她最后一次泡完藥潭,就開始給寧兒換血。 這么做,就是麻煩了些,一來要防著她逃走,二來則是要防著她自殺,她若是寧死不從,那她豈不是功虧一簣,寧兒的希望,不就全破滅了嗎? 這也是為何沈氏這么多年來一直好言哄著原主,甚至不惜哄騙她說,要將她許給路元辰。因為人只有心有渴望,才不會輕易尋死啊。 白嬤嬤領命而去。路元辰每日都會去后山練劍,那個時候,自然是最好的動手時機。但是白嬤嬤也不敢第二日便對皎月下手,那實在太過明顯,擺明了是告訴少莊主,是夫人搞鬼。 白嬤嬤先是放出消息,說是老莊主忌日將至,夫人為了替老莊主積福,但凡愿意回家的丫鬟侍從,都可以發還賣身契,還給路費,放之回家與親人團聚。此消息一出,立即引得眾人夸贊。 離開的丫鬟自然也有不少,有些是年紀到了,想回鄉配親,也有些是當初不得已自賣自身,如今有這么好的機會恢復自由身,自然也是樂意。 路元辰自然也知道此事。路元辰話少,但是跟著他一起長大的侍從若云卻是個話嘮。 沒兩日,路元辰耳朵里便塞滿了誰誰跟著爹娘回去了、誰誰回鄉就嫁人的消息。 哎,還有那個思君姑娘,聽說她也在找她的爹娘呢。rdquo; 路元辰本是想讓若云閉嘴的,誰知他卻提到了一個讓他心頭一跳的名字。路元辰轉了口風,看似無意地問:不是說她是孤兒嗎?rdquo; 這個消息,也不算什么秘密。莫思君五六歲來到斷劍山莊,便跟在沈氏身邊。沈氏對外宣稱莫思君是她撿來的孤兒,憐惜她孤苦無依,這才留在身邊。 若云撓著腦袋:聽說是當初走丟了。家人應當是在的,我瞧思君姑娘的長相氣度,說不定是哪家千金呢。若是能找到家人,也算一樁好事。rdquo;若云瞥了路元辰一眼,小聲嘀咕,不過hellip;hellip;這樣子的話,思君姑娘豈不是不能嫁給少莊主您了嗎?rdquo; 沈氏將莫思君與柴寧兒一塊養著,雖然沒昭告天下,但是私底下說過的話,偶爾也有流傳出來的。 人人都知道柴寧兒是斷劍山莊未來的少夫人,但是她那身子,走路都夠嗆,更別提為斷劍山莊延續后代了。所以大伙兒都知道,那個思君姑娘,便是夫人為少莊主準備的陪嫁。 路元辰本對這些流言毫不在意,就算是柴寧兒這個未婚妻,他都無視甚久,又哪里會去注意什么陪嫁丫鬟?可是偏偏這幾日里,他總是時不時地想起那個女子,她會不會又因為自己的緣故,遭受責罰? 如今又聽到她的消息,卻是要離開的消息。路元辰心情不知怎么的,就有些煩躁。 有空聽這些流言,不若好好連你的劍。rdquo;路元辰皺眉瞥了若云一眼,冷著臉離去。 若云無辜地撓著腦袋,要問的是您,說我多嘴的又是您。這做人也太難了吧? 入夜,路元辰翻來覆去,卻毫無睡意。這時,窗外傳來鳥兒撲棱翅膀的聲音,路元辰索性便起身,往屋外走去。 以他的功夫,從他的院子,到皎月的房外,須臾便到了。 站在她房外的樹上,路元辰忍不住想到,你睡著了,總聞不到我的味道了吧? 皎月說過的話,他竟然一字不落地記在心里。路元辰的心,更加煩悶。她要走了,可是還沒還他袍子呢。 對,在她離開前,總得把袍子還給他。這么一想,路元辰的心情好了一些,等到見面hellip;hellip;他再問一問她,她是否真要歸家?若是歸家,家是何處何地? 屋內,皎月躺在床上,勾著嘴角笑著。雙眸透過窗戶縫隙,恰好可以看到站在樹上的路元辰。這個不開竅的男人啊,怕不是還瞪著她主動去找他? 這些日子,沈氏與柴寧兒都不曾露過面,皎月心中卻未放松警惕。聽到放歸丫鬟回鄉的消息,皎月便知道,他們快來了。 這一日,皎月正在屋內疊著路元辰洗好的那件外袍,忽然便感覺到了異常。皎月快速地將路元辰的那件袍子塞到了床底下,還未做出其他反應,腦后便被人一擊而中。有星光在,皎月自然無甚大礙,但是為了演好接下去的戲,她便順勢閉上了眼,一幅人事不知的模樣。 沈氏派來的是兩個練家子,扮作斷劍山莊侍衛的模樣,見皎月昏過去,一人便連忙將早已準備好的紅木箱子搬了進來。 快,將這人抬進去。rdquo;其中一人開口,語氣中有些輕浮,哎呦竟然是這樣標志的小美人。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