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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目光如炬,直直盯著皎月。皎月卻不急于抬頭,她如同一位真正的侍女一般,低著頭為主子們布置膳食。她甚至沒往燕王面前去,徑直低著頭去了黑衣男子面前,小心翼翼地將餐盤置于他身前。 大約是手生,她往外端盤時,手微抖了下,餐盤與桌面發出輕微的觸碰聲,皎月緊張地抬起頭,與那黑衣男子目光相觸,一雙水眸寫滿了懇切哀求。黑衣男子目光一頓,繼而便目不斜視,鎮定如常,但是皎月卻眼尖地瞧見他脖頸一側的青筋微凸了下。呵,倒是好忍功。 皎月見他沒有責怪,又彎起嘴角對他感激一笑,那黑衣男子的目光微微一顫,隨即捏緊了手中的酒杯。皎月見此,滿意地低下了頭。 那一邊,燕王也終于看到了皎月的側臉,若非場合不對,他都要擊掌高呼:真乃天之尤物!只看到半邊側臉,燕王卻不得不承認,跟眼前的少女一比,自己此前所見之美人,只能算得上庸脂俗粉罷了!只能見她半邊側臉,卻已然叫燕王心跳撲通。挺翹的鼻尖,如扇般卷翹的睫毛,纖瘦卻又飽滿的身形,紅唇微咬,自有一股叫人憐惜的韻味。如此美人,就該入畫才對??! 嗜畫又嗜美的燕王那叫一個惱恨,美人所對之人,怎么就不是他??!這將軍府里既然有如此美人,前些日怎么就委屈他吃糠咽菜?燕王有心與美人好好深談rdquo;,最好能讓他此時就揮毫潑墨,畫下美人。但眼角余光瞥見左右一黑一白兩位心腹,頓時又歇了這心思,只能竭力做出莊重模樣:既然膳食已到,那便用膳吧。rdquo; 話雖如此,燕王一雙眸子卻還是緊盯著那底下的美人。哎呦這廳里,如今明面上他身份最高,美人要是識相,就該乖乖到他身邊服侍,也好叫他仔仔細細賞一賞這美人。誰知那美人卻如此不識時務,一聽他的吩咐,就近就往那黑衣男子身邊去。 皎月跪坐在黑衣男子身邊,一雙纖手執起酒壺,水眸彎彎,示意地看向那黑衣男子,一雙美目,好似會說話。大人,請。rdquo;語糯聲嬌,黑衣男子不由往她面上掃去,這一睨,呼吸便不由一窒。唇紅眉黛,比玉蓮多一分嬌媚,比牡丹多一分清雅,她若是一笑,只怕六宮粉黛都要失了顏色。 上首的燕王見那美人乖巧地坐于黑衣男子身邊,當真是如坐針氈、心亂如麻。哎呦,再看身邊的侍女,皮膚不夠白,身段不夠美,就連聲音都不如那美人動聽!可是他又hellip;hellip;又不能把人從黑衣男子身邊搶過來!哎還是怪這將軍府的管家,怎么不早早把美人送來,非要等今日他宴請這二人時讓美人露面呢? 燕王心急如焚,卻也只能按捺著焦躁,與二人寒暄??炜焖妥哌@二人,他就能好好賞美人了!燕王如此想著,面上便熱情許多,不斷與二人敬酒。 皎月一次又一次地給黑衣男子倒酒,許是因為酒勁,黑衣男子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火熱。男人赤裸的目光越來越明顯,皎月羞紅了臉,纖手一顫,竟將黑衣男子的酒杯碰倒了去。 大人,請恕罪!rdquo;皎月跪地俯身,不自覺地露出纖白的脖頸,男人如火的目光看著那一片雪白,不自覺地抖動了下喉結。 起來吧。rdquo;黑衣男子頷首開口,聲音低沉,卻有著一股威壓之勢。皎月微顫著起身,黑衣男子竟往她身邊一靠,漫不經心地看向上首的燕王:殿下,在下不勝酒力,先退下了。rdquo; 說著,他黝黑的眸子又看向皎月,看似漫不經心地開口:你隨我服侍。rdquo;皎月便連忙跟著起身。站起來后才發現,這黑衣男子竟比她高了足有一頭,他順勢就搭在皎月肩頭,濃郁的酒味隨著他的呼吸噴在她的頰邊,皎月的臉似乎都燙了起來。 那個hellip;hellip;既然喝多了,那就先下去休息吧。rdquo;燕王艱難地開口,他想留下美人兒,可是對上黑衣男子如墨的眼,燕王又蔫了。 那個hellip;hellip;你伺候好hellip;hellip;侯大人hellip;hellip;rdquo;燕王哀怨地擺手,皎月便扶著黑衣男子退出了正廳。 出了正廳,皎月便感覺到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小了不少,果然,那黑衣男子是在裝醉。皎月卻還是盡職地將他扶去了客人所居的后院。 此時,皎月耳邊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哇擦,你就這么容易把人帶走了?!rdquo;星光無比敬仰,雖然它一進正廳就發現這黑衣男子是皇帝肖瑾假扮,并且出聲提醒了皎月,但是它也沒想到,皎月那么直接就把計劃目標從燕王改到了皇帝??! 皎月在心底笑了一聲,抬頭看了一眼黑衣男子的臉頰,果然看到了淺淡的痕跡,□□。人間這易容術,還挺有意思的嘛。 既然接近燕王,本身也是為了通過他靠近皇帝,現在皇帝就在眼前,為何要舍近取遠呢?rdquo; hellip;hellip;rdquo;說的很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魔女果然不按套路出牌,星光識相地退散。 此時,皎月扶著肖瑾進了房內,肖瑾當即松開皎月,目光一頓,低沉開口:關門。rdquo;皎月全身一僵,這才無比緩慢地將房門掩上。男人的目光此時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突然伸手一勾,皎月便落入他的懷中。 四目相對,美人如驚慌失措的小鹿,肖瑾作勢嗅了一嗅,美人便雙頰通紅,淚光連連:請大人繞過小女!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