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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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旁邊的衛士使個眼色,他的人就將他的馬牽走了。而蒙在石上前,牽住暮晚搖所乘坐的馬匹。暮晚搖冷眼看著,見身下的馬躁動不安,蒙在石貼在馬耳上說了幾句烏蠻話,那馬就聽話地乖乖被他牽住韁繩了。 暮晚搖:“裝模作樣!好像我自己不會騎馬,要你牽一樣。你要帶我去哪里?是不是不安好心?” 蒙在石走在下方,身高腿長,回頭看夕陽下那騎在馬上的白紗女郎一眼,似笑非笑:“反正我在你眼中無一是好?!?/br> 二人走了另一道人少些的路,蒙在石到一賣面具的攤販前,示意暮晚搖下馬來看。暮晚搖猶疑半天,心想不能完全忤逆蒙在石,她就不情不愿地下了馬。卻仍嚴實地捂著自己的幕離,不想多看幕離外的世界一眼,不想多看蒙在石一眼。 蒙在石瞥身后那個白紗攏地的女郎一眼,輕聲低笑:“小丫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br> 暮晚搖冷著臉,當作沒聽到。 看蒙在石立在攤販前,低頭看各種面具。暮晚搖心不在焉地在后看,想著要是能捅死他就好了。蒙在石忽然掀了自己臉上戴的面具,將攤位上的一張面具戴到了自己的臉上。 他回頭看向暮晚搖,低笑:“小丫頭,看我這樣,眼熟么?” 暮晚搖漫不經心地看去,一下子怔住。 電光火石間,她想到了前段時間,自己送言尚去北里時,所遇見的那個非要送她泥人的男人。 那個男人,戴著和蒙在石現在一模一樣的面具。那個人在記憶中的身形……和蒙在石現在的身形相融合。 暮晚搖不敢相信,一下子掀開了幕離。她將幕離拿在懷中,白紗輕輕飛揚,她呆呆地、暗恨地看著蒙在石。 心想原來當晚那個泥人……就是蒙在石送的! ……回頭就砸了那個泥人。 蒙在石垂眸看著暮晚搖,暮晚搖驚懼,怕他對自己當時身邊的言尚做什么。眼波流轉,暮晚搖對他露出一個驚喜般的笑:“原來那時候你就來長安了,你竟然一直忍到好幾天后……不愧是你?!?/br> 蒙在石嗤笑。 他俯身,摘下自己臉上的面具,露出自己真正的面容。他俯下身,向暮晚搖傾來。 暮晚搖抱緊懷里的幕離,后退一步,卻躲不過他臉上nongnong的戲謔笑意。 他俯身,伸手在她額上彈了一下,戲謔道:“你根本不驚喜,裝什么裝?在我面前,還是真性情一些吧?!?/br> 夕陽余暉照在他臉上,照在他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上。有些恍惚,暮晚搖看到他眼中的笑,一時愣怔,想到了當初……當初他從窗口跳入,向她伸出的手,跟她說,他會幫她的。 身后侍女夏容驚駭道:“言、言二郎?” 暮晚搖一個激靈,扭頭看去。 見茫茫人群后,言尚正在看著前方虛空出神。暮晚搖瞬時心虛,心里嘀咕言尚怎么會在這里。她被嚇得一下子拽住蒙在石,另一手示意夏容牽著馬跟上。 暮晚搖急聲:“快快快,我們去別的地方逛逛!” 到長安這么久,陪在小公主身邊這么久,暮晚搖還是第一次愿意伸手拉他……雖然只是拉他的袖子,卻到底肯碰他了。 被小公主拉拽著、跟逃命似的跑,蒙在石挑眉,回頭看一眼人群后那個出神的少年郎,正是鴻臚寺中那個為難他的官員。 言尚看到了蒙在石和暮晚搖。 第一時間,他先是盯著暮晚搖身后的那匹馬,魔怔了一般地想著:烏蠻騎兵強。 所以暮晚搖也學得一身好騎術。 那在什么情況下,烏蠻騎兵的威力,能發揮到最強呢? 他這幾日想這個問題想得都快瘋了,看到那匹馬,一個答案隱隱約約讓他有了靈感,讓他心口跳快。 然后下一瞬,他看到暮晚搖用幕離擋著臉,那個蒙在石俯身傾向她,向她伸出手。幕離的白紗揚起,二人那般站著,就如同避著人,在偷偷親吻一般。 再下一瞬,暮晚搖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抓著蒙在石就逃跑了。 言尚:“……” 本來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卻硬生生被暮晚搖那做賊心虛的反應給弄得有了不悅感。 她跑什么? 心虛什么? 是認為他是妒夫,還是她確實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第81章 言尚本是滿腦子“打仗”“和親”, 何況他也知道暮晚搖在和各方使臣周旋。 所以他雖然第一時間看到暮晚搖和那個高大男人在一起,但他真的沒有多想。 但是暮晚搖的反應讓他一下子呆住,讓他心里不舒服了—— 他是來辦公的, 又不是來查她的。她刻意躲什么? 她若不是心里有鬼, 躲他做什么? 而這般不舒服放大后, 言尚的大腦就忍不住去注意更多的細節。 那個男人他認識, 當日在鴻臚寺鬧過事的。 言尚本以為那人是烏蠻的將軍一類的官職。 然而暮晚搖和這個人在一起,烏蠻的人都跟在他們后面……言尚當即洞察到, 這人不是烏蠻將軍,他就是烏蠻王。 暮晚搖和烏蠻新任的烏蠻王在一起。 暮晚搖以前就認識這個人,還想殺這個人。 但是現在看來, 暮晚搖抱著幕離站在攤販旁, 懷里的紗幔飛向烏蠻王。她嬌嬌地低下頭,看那個男人靠近她。那般近的距離,如同避著人偷親。而幕離拿開后,她眼波流轉, 媚意自流。 言尚的心真是一下子就空了。 大腦幾乎轉不過來。 為什么會這樣?以前她和這個男人有情,但是兩人吵了架, 所以她就要殺他。而現在看, 是和好了? 那烏蠻王的求親, 大典當晚發生的事,就和言尚以為的不太一樣了……不,不應該懷疑暮晚搖。因為她那晚確實很不開心。 ……所以,她到底為什么和烏蠻王在一起, 笑得這般開心,還躲著他? 言尚真是一剎那,就開始傷心了。 言尚在西市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暮晚搖和烏蠻王。他又氣又傷心,知道她必是刻意躲著他,說不定現在已經離開這里了。 言尚便回去所住的坊巷,問公主府的人,丹陽公主可有回來。 公主府的人說丹陽公主沒有回來,言尚又在府中練字,等了兩個時辰。等到華燈初上,夜幕降臨,仍沒有等到暮晚搖回來。 他的心真是涼透了。 原本只是想要一個解釋,現在倒是真被她這不負責任的態度弄得有些生氣。又覺得自己太傻了,為什么要巴巴等著她。等她做什么?又撒謊騙自己么? 明明說過她和烏蠻王不是情人,那今天看到的又算什么? 言尚有些氣,當即書也看不進去,字也練不下去,心中還生了些逆反心理。他想到暮晚搖就是吃準了他脾氣好,吃準了他不怎么會生氣,就故意這么對付他。 她是打算把這事拖過去,拖過去等他忘了,就當作沒有這回事了是吧? 或者干脆找這個借口跟他分開,成全她和烏蠻王? 而他費心費力地整日忙在各種政務中,為她煩心為她牽掛,找各種烏蠻資料……就像笑話一樣。 想到這里,言尚也覺得自己大約鉆了牛角尖。枉他一味修身養性,今天卻這樣沉不住氣??伤_實沒法子了,言尚干脆起身,打開了門。 門外,云書正在徘徊,似猶豫該不該進去伺候言尚用晚膳。言尚一開門,云書就迎上:“二郎……” 言尚道:“今夜我去和巨源討論一些公務,晚上就不回來了?!?/br> 省得回來還看某人躲著他。 云書“啊”一聲,忙為言尚去牽馬。郎君如今做了官,夜里偶爾確實不會回府,小廝已經習慣。 言尚一徑去找韋樹,到了韋樹那里,看到韋樹正在寫折子。清如春雪的少年從燭火旁的案幾前抬起臉來,漆黑的眼珠凝著言尚,才讓言尚臉微紅,覺得自己太可笑。 好在韋樹雖然不怎么說話,卻是很歡迎言尚來住的。 言尚便也勉力忘掉暮晚搖,坐下和韋樹討論政務。他問韋樹:“你說,烏蠻的氣候,地形,應該與中原不同,這對騎術都會有影響吧?” 韋樹茫然,然后答:“……可能吧?!?/br> 言尚這么問,自然也不是要韋樹給他答案,而是將下午時自己看到暮晚搖身后的馬、一瞬間產生的靈感重新抓回來。他想著那匹馬,努力將腦海中同畫面的暮晚搖摘掉。 言尚暗自尋思,看來明天還是要去兵部找人問一問。 理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做的,言尚的心煩意亂終于好了一些。他看著韋樹寫折子,便問:“巨源是要彈劾誰么?” 韋樹身為監察御史,任意彈劾官員而免責,本就是他的職務。 據言尚所知,韋樹得罪了朝廷上不少人。他真替韋樹捏一把汗。 韋樹“嗯”一聲,望言尚一眼,不好意思道:“那些希望殿下和親去的大臣,我都要想法子彈劾一下。找他們的錯可比找他們的優點容易多了?!?/br> 言尚目色一閃,看出韋樹也在自己的職務范圍內幫暮晚搖。 然而言尚賭氣地心想,說不定他和韋樹這么忙,暮晚搖其實已經愿意和烏蠻王走了呢? 韋樹看他:“二哥好像有心事?!?/br> 言尚笑一下,說沒什么,又道:“明日我帶巨源去和幾位官員吃個宴吧?!?/br> 韋樹先是迷茫,然后看言尚盯著自己在寫的折子,韋樹一下子明白,言尚是覺得他得罪的朝臣太多了,要幫他周旋一下,免得日后官途不順。 韋樹很感激言尚這么幫他,但是想到要和一群不喜歡的人吃飯……韋樹道:“不用了?!?/br> 言尚何等敏銳,當即溫聲:“巨源放心,宴上有我說話,巨源只要跟在我后頭便好。我保證你一整晚不用說話超過十句?!?/br> 韋樹挑眉,道:“言二哥好自信?!?/br> 言尚微笑。他心想果然,不去管暮晚搖的事,自己思緒就還是清晰的。 和暮晚搖分開后,烏蠻王蒙在石去和秦王悄悄見了面。 秦王在府上備下宴,明面上請一些大臣,私下里卻讓蒙在石入了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