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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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開了口后,想回頭都難了。 廬陵長公主看言尚這般風采宜人,讓人如沐春風。 自己之前那樣對這人,這位言二郎也沒在面上表現出來。若不是她和言尚心知肚明,任誰也看不出她之前給言尚下藥的事。 這個人啊……廬陵長公主有些不甘心。 問:“言二郎,我并非折辱你,而是真的很欽佩你的才華。你可否來我長公主府上做事?” 言尚說:“我今日是替太子來問話的?!?/br> 長公主悵然若失,知道對方這是委婉拒絕自己了。她戀戀不舍地放言尚離去,讓自己的家仆送人??磳Ψ侥乔迦缬裰竦聂嫒簧硇卧诖巴饫认伦哌^,長公主喜歡得流口水,然而只能放過…… 家仆送言尚出門,中途馮獻遇過來,馮獻遇交代了家仆兩句,主動說送言尚出去。 馮獻遇如今是長公主府上的???,是長公主最近最為寵愛的人,家仆們當然不敢忤逆這位郎君的話。 言尚自然無可無不可。 只有二人同行時,言尚還低聲向馮獻遇道謝:“……上次馮兄提醒之事,是我沒有多想,反耽誤了馮兄一番好意?!?/br> 馮獻遇默然。 半晌后他道:“你出這種主意給長公主,也就是哄她身邊沒有謀士可問?!?/br> 言尚笑而不語。心想廬陵長公主若是有人可問,他就不會出這種主意了。 馮獻遇再道:“等她在太子手里多吃幾次虧,她反應過來后,到陛下那里一陣哭訴,說不定給太子加一個‘結黨營私’的罪名。到時候,太子說不定要把你推出來擋禍。 “言二,你怎么會為了出一口惡氣,而出這種主意?” 他語氣中隱約有些對言尚的失望,覺得自己高估了言尚的智商。 言尚詫異一笑,沒想到馮獻遇竟會提醒自己。 目前在長公主身邊,那些面首們各個巴著長公主享受榮華富貴,大約只有馮獻遇是真正讀書、有才華并想科考的人了…… 言尚向來是投桃報李之人,對方提醒他,他便也有心拉馮獻遇一把。 言尚低聲:“然而這不正是馮兄出頭的機會嗎?” 馮獻遇一愣,看向他:“……這如何說?” 二人同行,出了長公主宮觀門,在外人眼中,只覺得是一對好友送別而已。沒人知道言尚在說什么。 言尚說:“長公主反應過來我在哄騙她在太子那里多多吃虧后,她要告御狀,就應該是馮兄攔著她。因為她權勢確實太大了,她確實需要為陛下百年之后而做準備。但她身邊的人都是貪圖享樂之輩,看到長公主吃虧,肯定都攛掇著她擺脫這事。 “到那時候,馮兄當勸住長公主,為長公主分析,何謂長遠之道。以色侍人豈能長久?馮兄有了更多的作用,才能在長公主身邊留的更久,可以謀到的東西更多。 “自然,我這般建議的前提是,馮兄想一直依靠長公主來求官求名。如果馮兄中途想擺脫長公主,那就當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br> 馮獻遇怔得停在了原地。 言尚笑看他。 二人此時已經出了公主府,馮獻遇看著這位少年郎君的風采,心中澀意連連,又覺得自卑。 他自以為看清了言尚的套路……沒想到言尚還在其中給他留了一線生機。 若是他今日不來送言尚,也許言尚根本不會提醒他。他就徒徒錯過了一個好機會…… 馮獻遇想,自己比言二癡長幾歲,自以為比言二更了解長安局勢,然而現在看來……多活幾年又如何? 他不如言尚,就是不如。 大恩不言謝。 馮獻遇不說話,只立在公主府門前,拱手俯身,向言尚行了一個極為鄭重的大禮。 言尚側過身避讓,自然不會受馮獻遇的大禮。 二人不再說話,但當日探花郎頂替那點兒矛盾……馮獻遇嘆息,想那點兒矛盾,看來是要被言尚化解了。 言尚處理完長公主那邊的事,過了幾日后,長公主一個面首當街醉酒鞭打百姓之事,就被告到了京兆尹的案頭。 京兆尹本是玉陽公主的駙馬。 而玉陽公主的親哥哥是三皇子秦王,按理說,長安京兆尹的天然立場,其實在秦王那邊。 但是秦王還沒有反應過來長公主面首打人這事有什么值得關注的,太子就帶著大理寺的人,直接將這個案子搶了過去。秦王不知道太子在做什么,但是政敵的立場,本就是對方想做什么,自己哪怕沒明白,也要攔著。 一個案子,扯得大理寺和京兆尹精疲力盡,讓太子和秦王又斗了一把,到底是太子占了上風。 這個案子背后可琢磨的太多了。 暮晚搖跟在太子身后,從頭到尾見證這件事,又幫太子處理,幫太子多方說情。 她心中嘀咕,也不知道言尚知不知道自己把所有人扯了進來,也不知道言尚是不是故意的。 但這是太子和秦王的事了。 言尚自然是重新整日來往弘文館,專心讀書,對這事后續一概不過問。暮晚搖見他理都不理,放下心來。 言尚卻特意寫紙條跟她說:“殿下,不可太過沉迷權勢?!?/br> 暮晚搖立刻把紙條燒了:“他管我?” 她其實還有點怕言尚跟她搶功勞,跟她在太子面前搶風頭。 他專心讀書,是最好的。 為了表示對言尚讀書的支持,暮晚搖還難得費心將自己公主府上的許多書搬去了對門,說是贈給言尚。 讓春華欲言又止。 覺得公主對言尚太好。 然而暮晚搖正是春風得意之時,哪里管那些? 她因為長公主這事,開始被太子看到了,太子開始會安排她做些事。 那些大臣也不再只是當她是一個和親歸來的小公主,而是會考慮她的意見。有時候暮晚搖開口,他們也會思量這位丹陽公主的立場。 丹陽公主府門前的馬車,終于不再是只有她那幾位從府中出去、而今當官的幕僚了。 暮晚搖便更加積極地參與政務,加大自己的砝碼。她不光要讓太子覺得她可用,她還要讓更多的人忌憚她。 言尚這邊,則是迎來了劉文吉。 言尚忙著讀書時,自然也會關心自己的舊友。 但是三月份時他和春華一起在北里聽了劉文吉的肺腑之言,知道劉文吉對自己意見很大后,言尚便遠離了劉文吉幾分。 劉文吉心里難受,情人和友人雙雙對他有了看法,他終于開始自己反省。 這次劉文吉來見言尚時,鄭重其事為自己當日的話向言尚道歉,又求助言尚,幫自己見到春華一面,自己要向春華道歉。 言尚迎劉文吉入了府,并不生氣劉文吉之前對自己的瞧不起,而是和氣建議:“我自己無妨,我本就才氣不如你,你心中不平也正常。何況你向我道了歉,我自然接受你的歉意。 “然而對春華一事,我尚有些看法。因你若是想通過我來見到春華娘子,我唯恐我這個中間人讓你們見了面,反而你再次傷了春華娘子的心,讓我愧疚。我忍不住想問問劉兄,你日后打算如何?” 劉文吉向言尚拱手。 三個月不見,劉文吉看起來和以前那傲然模樣很不同了。 他的氣勢收斂了很多,不再將天下人都瞧不起。劉文吉本就俊美,他收斂氣勢,一身布衣站在言尚這里,很有些美玉琳瑯的光華之美。 劉文吉道:“言二你說的是,是我之前太小瞧了這天下人。我自覺得我自己才華最好,就不將天下人當回事。而我已在長安蹉跎了一年,我終是想通了。我當用心考試,也不再排斥行卷。而即便明年還是考不上,我也當放平心態…… “不瞞你說,我在長安這一年多,我家中的錢財已經供不上了。我心中慚愧,也打算學著其他寒門子弟那樣,拿著詩文去賣錢,求一個名利。我也在想……若是明年我依然考不中,我卻不能讓春華再等我了。 “我會向她求親,向公主府求親。希望素臣你到時候,幫我在丹陽公主那里多多美言?!?/br> 言尚連忙恭喜:“那我提前祝劉兄了。劉兄如此心態才是最好的……不過只是三個月而已,劉兄當真想通了?” 劉文吉對上言尚含笑又溫潤的眼睛。 劉文吉臉一紅,尷尬道:“素臣,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我就是努力收斂,你也不能要求我三個月的時間,就脾性大改,變成另一個人吧?” 言尚笑起來,說:“我自然不會那樣要求你。如此已經很好了。只要劉兄肯改,我自然是幫你的?!?/br> 他嘆道:“人的脾性豈是一朝一夕能改?人生百年,正是需要日日自省,方能不做錯事啊?!?/br> 劉文吉:“……” 劉文吉無言半晌后說:“倒也不必如你這般對自己苛刻吧?!?/br> 答應了劉文吉這事,言尚自然會來公主府找春華,幫二人牽線。 但言尚身上的事顯然很多。 他不光是讀書,弘文館日日去就不提了;他還有一堆朋友聚會,因他人緣好極,什么宴都有人叫他,他需要篩選,還需要不落每個人的面子;再是他又不知在忙什么,整日去西市。 長安有東市西市之分,東市達官貴人去的多,西市則是胡商、旅人多些。 按照言尚目前所住坊市的位置,他去東市其實近很多。但他經常去西市,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暮晚搖才不關心他。 她現在正是沉迷政事之時,哪怕日日進出門見不到隔壁的言尚,她也沒想起來。 她突然想起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六月。一月時間到了,隔壁的仆從因為都是拿著公主府的賣身契,自然要來公主府領月錢。 府上管事在發放月錢時,下人們聊天,就被剛剛回府的暮晚搖聽到了。 聽他們說隔壁的事:“言二郎日日去西市呢,也不知道忙些什么?!?/br> 暮晚搖想起一事,停住步子,插嘴道:“我今日聽一位大臣說,西市最近來了很多西域美人。他們在西市開了酒肆,那些西域美人們,不去北里,反而在店里跳舞唱歌。 “又漂亮,又奔放!這些美人,最近整個長安都迷瘋了。好些大臣都要去看?!?/br> 大魏沒有官員不能嫖妓一說,非但沒有,誰能得北里那些小娘子們喜歡,還是一件美談。 而若是哪個朝堂大官從來沒去過北里,大魏不會說這人清正端莊,反而要說這人玩不起、偽君子、鄉巴佬。 暮晚搖想到這里,就信誓旦旦道:“我看言尚,他肯定是去西市看胡女美人的?!?/br> 這般說著,她眼底藏著寒霜,滿是肅殺之氣。 眾人:“……” 而正說著,外頭就有人來報:“殿下,言二郎登門來拜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