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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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與你前夫,也是這樣么?” 瞬間,氣氛冷了下去。 暮晚搖抬頭,看向他有些緋紅、滲著汗的俊容,和黑如墨玉的瞳眸。 她臉上沒有了絲毫表情。 道:“你真厲害。 “不愧是言尚。 “你真的很清楚哪里是我的死xue,一踩就準。你不光會用言語安慰我,還會用言語激怒我。言尚,你真的……很懂怎么說話?!?/br> 言尚沉默。 她不再燎火,他便能慢慢坐起來了。他曲起腿遮掩自己身體的變化,她卻早已了然,不屑嗤笑他的虛偽作態。 言尚不理會她的諷刺目光,坐起來后,攏了自己的衣衫。長發散于臉與肩上,這一剎那,哪怕衣衫凌亂,他也形容典雅,不容侵犯。 言尚緩緩道:“殿下喝醉了?!?/br> 暮晚搖冷聲:“你這么聰明,你知道我有沒有醉?!?/br> 言尚再靜默一下,又道:“殿下只是不想守禮,想肆無忌憚,想與我嬉玩而已。殿下不想與我有任何以后,談論任何可能,殿下只是今晚太不開心,想拿我尋樂而已?!?/br> 暮晚搖不否認。 道:“不行么?” 言尚說:“不行?!?/br> 暮晚搖怒:“你!” 他向她看來,目如清雪,讓她一下子啞火。他說:“我不是那般人,殿下若想找人玩樂,長安的小倌多的是,想獻身于殿下的人也多的是。其中并不包括我。我不以身侍君,我以為殿下知道?!?/br> 暮晚搖盯著他,怒火欲噴,又面容紅透,有些羞憤。 她被拒絕了……她之前就隱約能猜出他的為人,但她以為他對她終究不一樣,以為他不會拒絕…… 似自己最骯臟惡心的一面,被他看到,被他用目光凌遲。 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低頭將臉埋于膝上,怒道:“你滾吧?!?/br> 言尚溫聲:“殿下睡吧,臣在外守著,就不打擾殿下了?!?/br> 暮晚搖埋臉于膝上,根本不想多看。聽到他下床的動靜,聽到他的腳步聲,她心中空茫茫的。 又聽他腳步停下,輕聲:“殿下只是想岔了,明日就好了。殿下好好歇著吧?!?/br> 暮晚搖:“我沒事?!?/br> 她裝模作樣地壓抑下自己心中的羞恥,慵懶一笑:“我今晚拒絕你一次,你今晚拒絕我一次。我們扯平了?!?/br> 言尚:“嗯?!?/br> 他出了內舍。 暮晚搖抬頭,見內舍沒有人了,她心中哀嚎,將自己紅透了的臉埋入枕間,懊惱萬分—— 她居然被拒絕了! 她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居然被拒絕了! 她以前的男人,都挺迷戀她的身體的呀,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言尚居然拒絕了她? 她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 第37章 清風映窗, 山屏滴翠。 坐于窗前, 侍女們為公主拿著篦子梳發,暮晚搖則在對著案上擺著的金鴨香爐添香。 她正在等朝政時間過去。 府上已備了宴, 約一些臣子來吃宴。這幾位臣子, 都是昔日從丹陽公主府中出去的。他們中如今官位最高的,是戶部侍郎, 在戶部中,僅次于戶部尚書了。 經過那日拒婚事件,暮晚搖已經想清楚。她單單在太子和李氏之間尋平衡不夠,她還要壯大自己的勢力,加大自己身上的砝碼。 三足鼎立才有立場。 不然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 暮晚搖心中琢磨著, 要不動聲色拉攏朝臣為自己所用, 最簡單的, 就是先將從自己公主府上出去的那些朝臣拉攏住。因士人對忠信的尊重, 這些從公主府上出去的人,一日暮晚搖是君, 暮晚搖就是他們的舊主人。 這毋庸置疑,背主之人會受人唾棄,暮晚搖起碼知道這些人哪怕選了新的立場, 也不會背棄她。 她要通過這些人, 再拉攏更多的人, 在朝政上擁有更多的話語權。 就如背后勢力不夠大的太子平日做的那樣。 暮晚搖不是一個心機深沉、天生會政斗的人。相反,她是一個曾經天真、現在也沒多聰明的少女。很多事情,她都是吃過虧, 才會恍然。 她的母后曾是政斗一把好手,然而她母后還活著的時候,父皇母后將她寵的無憂無慮,她半點沒有接觸過政治。 之后到了烏蠻,那些蠻人野蠻粗魯,他們又懂什么。蒙在石倒是野心勃勃,然而她和蒙在石各取所需,互相幫助。她于政治一途,始終很淺顯。 現在回到了長安,她依然是懵懵懂懂地自己從頭學起。沒有人教她,摔跤了就爬起來從頭再來。她一點點琢磨,總會懂這些……反正她跟在太子身后,可以偷師太子。 她也不需要自己多么舉足輕重,能夠牽制住太子和李氏,讓兩方都不能將她逼得太厲害,就夠了。 誰也不知道未來的局勢會變成什么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暮晚搖想著這些,手中撥弄香爐的添香動作卻不停。 她移走云母隔,手持香箸,將爐腹內灰雪樣的霜撥弄走。然后在香灰上戳透玲瓏竅,等死灰復燃。 春華問:“殿下要用什么香?” 暮晚搖:“降真香?!?/br> 她是想到言尚身上的香氣。那產自嶺南的香初時她只是聞個新奇,那香味如蘭似麝,清甜醇厚,卻哪有宮中御用的龍涎香韻味長久? 然而那香在言尚身上卻挺好聞。 暮晚搖有些不服氣,便想自己調香,調出和言尚身上用的降真香一樣的味道。這樣聞多了,她就不會再覺得他身上的香好聞了。 暮晚搖放下香箸,用帕子擦擦手,將那片有著細膩美麗冰紋的云母覆回香灰上。 春華及時上前,手捧放著香餅的香盒來。暮晚搖從銀盒里拈起一粒降真香粒。那香粒滾入云母片,暮晚搖撥弄凈炭相烘,等氣息變得更加濃郁。 然而暮晚搖嘆口氣,示意香爐拿遠些。 春華一邊讓侍女端走香爐,一邊不解:“殿下不喜歡這香么?” 暮晚搖:“沒我想象的那般好聞。沒有人身上的好聞?!?/br> 春華微靜,猜到公主說的是言二郎,便閉嘴不多話了。 她總不能慫恿公主召見言二郎吧? 那算什么樣子呢? 公主最好的選擇,是要么楊三郎,要么韋七郎,總和言二郎混一起……對公主的前程并不好。公主自己也知道,那做侍女的,便不應該只為了哄公主高興,而慫恿公主走不好的那條路。 暮晚搖托著腮,心情郁郁,又問了一遍時辰,看邀請的朝臣們什么時候會過來。 時間差不多了,暮晚搖就示意侍女們去準備筵席飯菜,準備歌女舞女。她打算今日那些臣子們離開的時候,送酒送美人,自己要做一個對下臣關懷的好主公。 趁著這段等人的時間,暮晚搖與春華閑聊。她看自己的侍女似乎眉間神情郁郁,好似籠著愁絲一般。 暮晚搖一頓,道:“最近沒有與劉文吉見面么?” 春華一愣,然后默然,知道自己頻頻與劉文吉交好,殿下果然是知道的。春華搖了搖頭,輕聲:“奴婢與劉郎之間出了些問題,奴婢需要想一想?!?/br> 暮晚搖哼一聲:“那你可想快點。他日日來公主府想見你,都被打發出去了。他再多求兩日,長安說不定就要傳遍我養面首的風言風語了?!?/br> 春華羞愧:“是奴婢讓殿下辛苦了?!?/br> 暮晚搖不在意這些,隨口道:“你們這些人的事呢,自己看著就好了,我是不多管的,也別讓我拿主意。我連自己的生活都過不明白,是不會給你們出主意的。 “不過你們都聽好了。你們若是要從我的公主府中出嫁,我是不許有人做妾的,降低我的檔次。到時候你們想出府,我人人贈十金,誰也不偏袒。 “侍衛們要娶妻,總是要求高些。那就二十金好了?!?/br> 侍女和侍從們紛紛驚喜道謝,謝殿下出手大度。畢竟尋常人家,十金都可以過一輩子舒坦的日子了。 而閑閑說著這些,春華出去了一趟,拿回了兩封書信。一封是給春華自己的,暮晚搖當然懶得看自己的婢女收到什么信;另一封卻是請帖,古樸素雅,帖子背面還壓著一支蘭花。 香氣清雅無比。 暮晚搖看到這帖子,心中微微一動。 她卻不看,讓春華讀請帖是什么。春華看了,笑道:“殿下,今年佛誕日迎佛骨,言二郎邀您一起去看佛骨?!?/br> 暮晚搖一愣后,神色卻不改。她只是偏了下頭,讓自己眼睛看向窗外,不讓侍女們捕捉到自己真實的情緒,看到自己忍不住翹起的唇角。 自那晚她和言尚雙雙拒絕對方后,兩人再沒有見面了。她有點尷尬,又覺得言尚不算什么,自己用不著主動找他。 而他在讀書,不再來找她,暮晚搖卻又有些不高興。 現在嘛…… 暮晚搖道:“佛誕日迎佛骨?他倒是好有心情?!?/br> 春華笑道:“那殿下應不應呢?” 暮晚搖說:“看我那日有沒有時間吧?!?/br> 春華心中為殿下排好了時間,特意將佛誕日空了出來。 公主和言二郎已經又大半個月沒見面了,這半個月來,公主整日和朝臣門打交道,時不時心情不好,就會對府上人發火。公主府戰戰兢兢大半月,如今有喘口氣的機會,自然人人都祈禱言二郎能夠讓他們殿下的心情好一些。 不提暮晚搖那邊如何和朝臣門打交道,言尚與韋樹這邊,則是在及第后,被中樞安排著,待詔弘文館。 待詔的意思是,現在沒有官,但隨時可能有,等著朝廷的安排就是。而這些待詔的人,雖不是正式的官員,朝廷卻也會補一些俸祿,勉強讓他們開支。 這筆俸祿不過是面子數,數額極低,根本不夠及第士子們的日常交際與花銷。也沒人將這筆俸祿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