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杉嘴角勾著：“我討厭打啞謎，要么說人話，要么滾?！?/br>
    旁邊的魏蘇慎微帶詫異地望了他一眼，此刻的系統就像是帶刺的玫瑰，渾身上下都是不耐煩，任何意圖靠近他的人都會被扎傷。

    男子也是被這幅態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聲音帶著幾分無奈：“別生氣?！?/br>
    他的氣質偏孤僻冷傲，放下身段討好一個人時很難拒絕的了。

    可惜方杉不在正常人的范疇，絲毫未被打動。

    一塊鐵能被捂熱，一塊冰就只能被捂化，方杉絕對是后者，化了后都會從手中溜走。

    男子嘆了口氣：“你就不好奇為什么我還活著？”

    方杉一改之前的漫不經心，潛意識覺得這才是男子接近他的目的，沒有懟人反而順著話茬問：“為什么？”

    “因為你?！蹦凶佑脴O其復雜的眼神望著他：“你給過我一樣東西?！?/br>
    “什么東西？”

    男子微笑道：“早就還給你了，那是一個承諾，保證我會再次找到你的承諾?！?/br>
    方杉置若罔聞，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主動結束了夢境。

    夢境崩潰前，余光掃到魏蘇慎略帶遺憾的眼神，又望見他手中的匕首，明白是在遺憾什么。

    “和諧社會?！狈缴荚偃龔娬{。

    醒來后魏蘇慎頭疼欲裂，像是宿醉后的早晨。

    方杉攤手：“這就是進入他人夢境的代價，消耗元氣?！?/br>
    他已經徹底沒有睡意，沒有規矩地斜靠在軟椅上，打開窗透風，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微涼的夜風中，方杉神情愜意，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椅子：“我很好奇他想要的是什么東西?！?/br>
    在已有的記憶里，他并沒有那種能令死者超脫輪回的玩意。

    確切說，這種逆天的東西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該有。

    思索無果，翌日天微亮，就有人來敲門。

    小胖子睜著朦朧的睡眼站在門口，對著魏蘇慎道：“爸讓我跟你說明天全家要去做體檢，記得留出時間?！?/br>
    魏蘇慎皺眉：“不是年初才做過？”

    小胖子同樣疑惑道：“爸說這次做的是全面檢查?！?/br>
    至于全面所包含的具體范圍，他想不明白。

    魏蘇慎隱隱捕捉到什么，眼底閃過一絲異光：“我知道了?！?/br>
    第185章 真亦假時假亦真

    面無表情地關上門, 方杉毫無自覺道：“好端端的體什么檢？”

    魏蘇慎坦蕩蕩的同他對視，良久后，薄唇微動：“呵?！?/br>
    方杉挑眉, 不去細究呵的深層內涵, 伏案寫東西。

    魏蘇慎湊近他：“在干什么？”

    方杉：“做功課?！?/br>
    筆跡本上密密麻麻寫了關于邪神的傳說, 一部分是系統333提供，一部分是他自己搜集來的。

    魏蘇慎面上不顯, 冷淡地發表看法：“在你眼里, 他該是個死人?！?/br>
    方杉慶幸沒有喝水, 否則絕對會被嗆到, 搖了搖頭指著手機。

    屏幕還是亮的, 新聞顯示在消息欄，不用點進去光從標題看, 就能推測出內容……又死人了。

    魏蘇慎用余光留意著方杉, 不止一次的感受到系統和其他系統間的不同, 對于人類，他存有同情心。

    “為什么喜歡人類？”

    方杉沉思了好一會兒, 就在魏蘇慎以為他會說出什么大道理時, 方杉突然盯著他道：“愛屋及烏?！?/br>
    猝不及防被套路了一把，魏蘇慎若有若無地‘嗯’一聲，方杉目光卻很敏銳：“你的耳朵尖紅了?！?/br>
    短短幾個字換來對方的一記死亡凝視, 方杉悻悻然保持沉默。

    時間在落筆聲中流逝，方杉支著胳膊搖頭：“邪神雖然不出名，不過有關他的傳說卻是不少?！?/br>
    魏蘇慎掃了眼他那已經用完半本的筆記：“系統333那里收集來的……”

    方杉直接擺手, 嫌棄道：“它的庫存如何能夠與我媲美?！?/br>
    系統333曾言方杉因為不喜歌唱技能占用太多內存，盡數刪除。那部分內存省下來都用來做什么……魏蘇慎曾不止一次思考過這個問題，在被套路過無數次后，他開始拒絕思考。

    方杉花樣轉著筆玩：“等這樁連環殺人案解決，我們就去下個世界?！?/br>
    往常都是魏蘇慎主動要求，這次順序顛倒。

    方杉知曉他的想法，主動解釋道：“宿主如今獲得的位面裝備只能算是一般……”

    說話間把因為不甘寂寞爬出來爭寵的蠱蟲重新放回罐子：“你需要找到一個可以保命的東西?！?/br>
    魏蘇慎始終出高度的理智：“再珍貴的道具帶到這個世界功能也被削減到不足十分之一?！?/br>
    “理論上如此，不過……”

    “凡事總有漏洞可鉆?！蔽禾K慎平靜地幫他說出至理名言。

    方杉喝口水壓驚，眼神飄忽不定：“這不叫漏洞，只能說是尊重規則并學會利用規則?！?/br>
    強行解釋了一番后，開始說重點：“一次性消耗物品?！?/br>
    魏蘇慎目光一動，聽他說下去。

    “我帶過的宿主中，能排入存活時間前十并壽終正寢的都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唯獨一個例外?！?/br>
    魏蘇慎被挑動起興趣，詢問緣由。

    方杉神秘地笑了笑：“他在一個恐怖世界里得到了替死娃娃?！?/br>
    顧名思義，瞬間就可以推測出這種道具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