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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加麻煩的確其實不是兩個小孩——而是站在對面面色鐵青、不時冷冷地看一眼戚的那個家長,穿著緊貼的西裝,滿臉煞氣。 ……戚人小小的一個,打起架竟然一挑二,還把那個耀武揚威的小胖子揍進了醫院……可是那小胖子爸爸可不是什么講理的人??!明明這件事錯大多在他的孩子身上…… 梁老師嘆口氣,心里無奈,卻仍然溫和地對話說:“齊先生,一會二位學生的家長來了,我們再好好談談,現在您先請坐一會吧?!?/br> “不必?!蹦莻€男人冷冷地收回目光,仍然站在旁邊:“他們應該快一點?!?/br> 惡意滿滿……戚頭皮一陣發麻,不住懊惱。 …… 不久之后,一個女人先到達,推開門第一瞬間目光落到高松沉身上,隱晦地帶著關心和緊張掃視完了他身上的傷口,壓下擔心,這才先和老師寒暄。 由于這次爭端之兩個男生算是一個陣營,齊先生的怨氣早早對準戚,也就沒怎么關注高松沉的家長,潦草地點頭示意。 若不是和一個小女孩計較太過沒臉,他說不定已經要把戚罵個狗血噴頭……現在他大致是全身心等待著這個小黃毛丫頭家長的出現,把所有難聽的話都加上去。 …… 戚把自己縮成一個小球聽他們重復自己和那男生的沖突,你來我往客客氣氣幾句,女人于是先過去想壓著高松沉道歉:“給同學說對不起?!?/br> 高松沉撇頭:“不?!?/br> 女人貌似想伸抽他——卻仍顧忌了他腦袋上的傷口,帶著歉意而冷漠地瞥了一眼戚,禮貌地點點頭,然后揪過高松沉到一個角落里壓低聲音教訓去了。 戚看了一會,扭回腦袋,又懊惱起來。 …… 她是個很敏銳的人,看得出別人的真實情感——譬如這個女人,沒心思真想要高松沉給她道歉。 進門的瞬間便帶著隱隱的擔憂而非憤怒——或者說沒有一絲憤怒。她不在乎自己的孩子錯沒錯或者可能是覺得他根本沒錯。戚忽然覺得這兩個人還真是像,全帶著傲氣的高高在上,令人作嘔。 就像高松沉冷冷地當著所有人的面指責說“你mama是個□□!”,就像這個女人進門便以一種不滿的余光別過她。 大概會心想……哪里來的臟兮兮的小鬼,穿得破破爛爛,竟然敢傷害自己的孩子。 ——不過不能否定的卻是,這個女人愛著高松沉,才會這么偏袒,這是她求不來的。 倒是馬上就要過來的岑萍水讓她很擔心——她見這女人穿著打扮便不像是小家小戶,長相冷艷逼人,身上帶著一股拒絕性的、冷傲的香水味把她和其他所有人隔開,而“齊先生”更不用說,盛氣凌人都快要寫在他腦門兒上了……相較之下岑萍水顯得太廉價,單薄地有點可憐兮兮。 戚想她大概做錯事了……沖動的代價向來昂貴,她卻是個太窮的人,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 她有點擔心接下來的事……岑萍水好不容易有意和她緩和關系,戚卻不過幾個月就給她惹了麻煩。 若是需要醫療賠償,她愿意打欠條給岑萍水,但若是就此惹惱她讓她再一次厭棄,自己的日子以后不會好過…… 她是從未想過岑萍水會幫她多少——岑萍水被叫,能來就是給足了她和班主任的面子,慢慢吞吞也是應該的。 戚一邊想著,一邊心里沉沉地嘆了口氣。 …… 甚至是梁老師看著看著,有點同情起她來。 從入學開始這個女孩便比同齡人瘦了不止一個度,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面黃肌瘦的小孩,一看便是營養不良的模樣。 她聽課向來認真,卻也偶爾會打瞌睡……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些不滿,但卻慢慢看出那“打瞌睡”貌似不是其他學生的注意力不集或者懶得聽課——她是實打實的疲倦,不知累了多久。 過早地活得如同一個老練甚至蒼老的成年人。 就如現在,另一邊熱熱鬧鬧壓低聲音的批評與不滿的不時溜過來破碎的詞句,但正真的寂靜卻是這個孩子: 那個孤單的小孩正等待著家長,卻又貌似不怎么在意,大概覺得她來不來都多大差別。反正來了她也不會挨罵——同時不會被保護。 她就那么安安靜靜地坐著,眺望窗戶外面的雨,挽起來的袖子露出纖細的胳膊,有些不知哪兒來的做過體力活才有得疤痕,蠟白甚至有些發青…… 鼻尖稍微有點被冷紅了,小臉上溫潤的眼睛神采迷茫,睫毛下如同兩汪潭水,清幽幽的,帶著不合年齡的寂靜和麻木。 襯得臉上一根細小的劃痕傷口惹人心疼。 …… 家境應該是不好的……梁老師心里想著,有些難過,考慮起年級里撥下來的補助金。 ———— “怎么回事?這個小……的家長怎么還不來?”齊先生等的不耐,剜了戚一眼,厭惡道:“個人等她一個?” 他理所當然地沒有把兩個學生算進去,心里氣流惡毒地堆積:“小孩子做錯事,歸根結底是大人的錯!不知是什么玩意……”他的兒子果然什么都沒說錯:“嘁……□□……” 梁老師和戚都是一怔。 梁老師無奈道:“齊先生,這里還有孩子,請您……” “孩子?呵呵,一個沒教養的黃毛丫頭,竟然敢打我的孩子?!瞧瞧你渾身的窮酸樣子,是不是醫藥費就要你賠到傾家蕩產!……”齊先生想起兒子的傷便怒火燒,這下子竟然不管不顧地冷冰冰地說出來:“要我說,我的孩子哪里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