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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曉靠近他時飽含怨念地說:你手拿穩一點啊,別讓我冤死了。rdquo; 蕭承沒回答她,也沒告訴她,這槍的保險都沒開。 方曉讓蕭承手穩一點,自己的手也很穩,他的頭發又黑又濃密,摸著居然跟小狗的毛也差不多,她得忍著才不亂摸。她小心地撥開頭發,查看隱藏在頭發下的頭皮,從一邊開始,慢慢往另一邊查看。 起初方曉沒發現任何異常,但在輪到另一邊時,她在他耳朵上方正好被頭發擋住的位置,看到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找到了!rdquo;方曉驚喜地說。這就證明她猜對了! 在方曉點了點那個位置后,蕭承自己去鏡子前看了看,還好這個位置相對靠前,他可以自己從鏡中看到。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原來他的腦中還藏著這樣一個危險的東西? 方曉就站在蕭承身邊,明知他現在根本不相信她,她依然提議道:不知道這東西埋得深不深,不過你也知道我是機械師嘛,這種小手術難不倒我。rdquo; 這個時代的機械師,因為處理的是人體和機械的關系,學醫的學什么,他們也要學什么。雖然肯定比不上醫學專家,但普通的小手術還是能妥善處理的。 要做腦部的小手術,也就意味著要麻醉,蕭承沒法接受自己處于那樣不可控的狀態。 方曉看到蕭承的目光就知道他什么意思,她撇撇嘴道:不做就算了。rdquo; 蕭承抿了抿唇,還想說些什么,卻聽方曉繼續說:不做手術,那我們就想辦法屏蔽信號吧。我可以找出來你腦子里東西的通訊信道,然后黑了它,讓它失去原本的效用,將來等一切塵埃落地后你再做手術取出來就好。rdquo; 方曉說完又看向蕭承,頗為陰陽怪氣地說:啊,但這個提議你肯定也不會答應吧?畢竟你覺得我跟他們是一伙的嘛,萬一我在這個過程中直接控制了那玩意兒后控制了你,那可怎么辦哦!rdquo; 蕭承一臉平淡地說:對。rdquo; 方曉攤攤手:那我們就只好一直待在八十八層了,也不能讓你副官上來。rdquo; 蕭承卻看著方曉說:你需要什么?rdquo; 方曉略有些意外地看著蕭承,見他的模樣不像說笑,她笑道:不需要很多。一臺個人終端和一些這一層就有的零部件就夠了。rdquo; 方曉拆了個隱蔽的攝像頭下來,然后將它們大卸八塊,變成了最零碎的部件,然后她一個人搗鼓半天,她的個人終端上就多了一個樣子奇丑無比的連接器。 她解釋道:這個可以幫助搜尋你腦子里那東西的信道。rdquo; 然后她將一整個臨時設備放在蕭承面前,對他說:你按下這個,它就會自動搜索,找到后你再選擇屏蔽就好,我調試過了,很簡單的。rdquo; 蕭承略顯詫異地看著她。 方曉笑著離開。這是她表達的一點善意。 方曉等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回去找蕭承。 怎樣,還順利嗎?rdquo; 蕭承點點頭:果然有。rdquo; 方曉走過來,先看了蕭承一眼:我再確認一下是否屏蔽完全?rdquo; 她不得不問一下,就怕他以為她有異動一槍崩了她,那她可就太冤枉了。 你試吧。rdquo;蕭承道。 方曉也不在意蕭承的目光,十指如飛,很快就確認,目前已搜不到蕭承腦中傳出來的信道。她搜不到,別人自然也搜不到,那玩意兒就相當于是廢棄了,之后做手術取出來十分簡單。 現在不怕你的副官上來了。rdquo;方曉道。 蕭承點了點頭:就怕他不來。下次他再來,你配合我。rdquo; 方曉腦子一轉便笑起來:你是想,假裝自己已被他們控制了?rdquo; 蕭承道:看看他們都有些什么人。rdquo; 方曉覺得蕭承可真壞啊,失憶后還這么壞,可見失憶前的他是個狠人。被算計的人又不是她,她可開心得不得了。不過hellip;hellip; 但這也有點危險吧。rdquo;方曉說,你現在也不知道哪些人值得信任hellip;hellip;rdquo; 一直待在這里也不見得安全。rdquo;蕭承說。 話是那么說,但方曉也不是事前什么準備都不做的那種人。她向蕭承要槍,他竟也給了她一把。然后她又去搗鼓她的個人終端,怎么說她的金手指得用上吧? 很快到了該睡覺的時間,方曉的準備工作也完成得差不多了,便隨便選了個客房睡覺。 第二天,方曉精神抖擻地跟著蕭承去吃了早飯。二人回到八十八層沒多久,竇平川再次來求見。 而這回,蕭承讓他上來了。 竇平川見到蕭承時,方曉正坐在沙發上涂著艷紅色的指甲油,看到他,她還沖他翻了個白眼,似乎還在記恨昨晚的打擾。 竇平川假裝沒看到,帶著緊張的情緒,逐漸靠近蕭承。 執政官大人,有幾件事需要您的過目和首肯。rdquo;竇平川手捧著一疊文件,模樣恭敬。 方曉看似在涂指甲油,實際上卻在悄然觀察著竇平川的動作。他口袋里應該裝了昨晚企圖帶過來的裝置,微微有些鼓起,而在他將文件放到蕭承的桌上時,他隔著褲子布料輕輕在那裝置上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