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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孕措施約等于無,沒過多久,蘇晚晚就懷孕了。 兩人很快就奉子成婚了,說是結婚,其實蘇晚晚那個時候還沒到領證的年齡,肚里的孩子又不知道是男是女,她又沒個幫忙撐腰的娘家親人,不過是姜家擺了幾桌酒坐著一起吃吃飯罷了。 其間多少惡意的打量難聽的閑話,原主驚惶又害怕,委屈又無助,直等到兒子生了下來,結婚證領到手了,心里才有了那么點踏實感。 就因為這一步行差踏錯,此后無數次因著這個事被人說不檢點放蕩狐貍精之類的,只是姜家人從未想過,這姜波比原主足足大了八歲,要不是他存心引誘哄騙,原主怎么會懷上孩子,這種事情又不是一個人做下的,難道她還能雌雄同體不成? 可兩個人做下的事最后罵名到底還是全在蘇晚晚身上了,被人指指點點鄙夷不齒的也只有蘇晚晚一個人,而姜波卻莫名其妙得了一些人的佩服贊賞,仿佛勾引年輕不知事的小姑娘讓人家未婚先孕是一件極有本事的事情一樣! 婚后原主很快就成了姜家的免費保姆,照顧老的照顧小的,家里家外里里外外所有的家務活全部都在她手上,就連坐月子期間老婆婆都幾乎沒伸手幫忙,忍過了最初的幾天不適,原主一邊流淚一邊照顧小小的兒子,每日里苦不堪言,還是同一個孤兒院里出來的姐妹來看她的時候覺得不對,留下來幫著照顧了幾天,這才勉強撐了過去。 就這,沒得來姜家的感激不說,反而糟了白眼和埋怨,陰陽怪氣的話不少,真心誠意的道謝,呵呵,不存在的。 如果說蘇晚晚生來被父母家人遺棄在孤兒院長大算是不幸的話,那認識姜波嫁入姜家無疑是將這種不幸的程度放大了數倍。 就像姜波當初算計的那樣,作為一個孤苦伶仃的孤兒,蘇晚晚沒有幫忙撐腰的娘家親人,沒有親密無間敞開心扉的知心朋友,無人能訴說委屈和心事,孤家寡人一個,一旦生了孩子,能依靠的更是只有自己了,即便有幾個朋友,也在他的冷眼冷待下漸漸疏遠了。 就這樣,在姜波的一步步打壓馴服下,原主簡直成了他手中的面團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全無半點脾氣。 第一次仗著二兩黃湯下肚動手打人的時候,姜波還有點點心虛,只是看著女人只會哭訴半點有用的都不會說,心里那一點點擔心也很快煙消云散了,只剩下打人過后的那種快感和興奮激動縈繞心間。 家暴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什么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的原諒我不會有下一次了之類的解釋保證都是些虛情假意的狡辯罷了。 水燙了飯菜不好吃回話慢了跟別的男人多說了幾句話了家務干的不利索了,總之,只要想動手,總是能找到各種理由的,到了后來,姜波都已經打習慣了,甚至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蘇晚晚能把他怎么樣呢,并不能傷他分毫,除了哭一哭求一求,臉打的跟豬頭一樣,出了門還不是要遮遮掩掩跟人說是自己撞的。 像她這樣從小沒家的人不知道把家庭看的多重呢,都不用人吩咐,自動自覺地在外人面前就會拼命維護家庭的體面了,好似說的多了她就真的有一個溫馨和睦有□□似的。 姜波對于自己的馴妻有術rdquo;可謂十分得意,甚至與一些有同好的人分享心得體會,以謀求共同的發展進步促進各個家庭的大和諧。 姜家兩老對于兒子打老婆這種事相當不以為然,男人么,打老婆不是太正常了么! 老太太甚至恨不得給兒子鼓掌助威了,在她老人家看來,這蘇晚晚一個沒爹沒媽的野孩子,年輕輕就狐媚子勾男人,要不是因為生下來大孫子,她是寧死也不會讓自家兒子娶這么個媳婦進門的。 她老人家倒是把自家兒子被人家其他姑娘給拒絕了一回又一回的事情給忘了,也把得知自家兒子搞大人家小姑娘肚子時候的得意驕傲給忘了。 原主在這樣的環境下過了一年又一年,送走了抽煙喝酒打牌的老公公還有熱衷挑刺找茬的老婆婆,等來了拆遷分房子,一家三口住進了小區電梯房,一切似乎都昭示著新的開始新的希望了。 可并沒有什么美好新生活,姜家的生活一切還是照舊,沉迷喝酒打牌不事生產的動輒發怒拳腳相加的窩里橫懶男人,還有恐懼害怕瑟瑟發抖恨不得將自己變成隱形人的可憐母子倆。 要說原主也不是個傻子,怎么可能一直忍了這么些年呢。 她不是沒有反抗過,可惜體力上根本就不是男人的對手,動嘴吧又勢單力薄的,吵來吵去除了讓情況更糟糕些好像也沒什么用處。 她報過警,不止一次,看不過眼的鄰居們也勸阻過幫著打過120/110,可每次民警上門總是調解勸說,不管她被打成什么樣了,打人的男人也就無關痛癢的說上幾句就算了,回頭等人走了之后,又會招來更兇狠的毒打。 一次次的渴望期盼到后來的近乎麻木的冷靜理智,這中間不知經歷過多少傷心絕望。 原主早想要離婚,可拋卻孩子的問題不說,協議離婚是妄想,去法院提起訴訟呢,好不容易受理了讓她感覺到似乎有了那么點希望了,又很快就被打破了,姜波不同意,法院認為感情尚未破裂不予離婚。 蘇晚晚殫精竭慮折騰一場,婚沒離成不說,不僅自己被打了一頓,就連兒子小小年紀都沒逃過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