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魅魔進入快穿世界后_分節閱讀_4
路過現場那滿地的血跡,又加上堵了那么久的車,讓鹿安瀾的原本滿滿的好心情不可避免地降低了兩分。冬季天黑得早,溫暖的陽光被寒冷的黑夜取代,而眼看著約會的時間已經快到了,鹿安瀾還沒到達和舒郁約定的度假村。 他有一點煩躁了。 但在看見朝度假村去的那條路邊,停了一輛看起來像拋錨的車,而車主向他招手尋求幫助時,鹿安瀾還是放慢了車速,緩緩停下來,詢問他們怎么了。主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條去往度假村的路上,這會兒沒有別的車路過,鹿安瀾有可能是這位車主等了不知多久才等來的求助對象。 天才剛黑不久,遠處也聽得見一些車笛聲,那是輛黑色的越野車,車牌比鹿安瀾開出來的那輛高檔了不少倍,又加上車主不斷感激的話語與和善的面容,讓鹿安瀾降低了些防備——如果是心懷不軌的人想做什么的話,也不會選擇這樣明目張膽的方式。 但很不巧,他們就是如此囂張。 等鹿安瀾下車,一靠近那輛扎眼的越野車,后車門就突然打開,里面還坐了四個男人。鹿安瀾心覺不好,就要往自己的車跑,但已經晚了,里面的男人的手臂已經拽住他了。而在外面的那位車主及時地捂住了想要呼救的嘴,他被帶上車的過程不過短短幾秒。 他們一系列動作熟練得令人心驚。 越野車路過鹿安瀾的車,偏離了去往度假村的大路,選了一條偏僻的水泥小路,水泥路不經軋,那條路也看得出是條破舊老路,坑坑洼洼,可車的性能太好,行走并未受到什么阻礙。車停在了一間小漁屋,在那間廢棄的漁屋里鹿安瀾遭遇了非人的對待。 期間鹿安瀾所有的咒罵、哀求、哭泣,仿佛他發出的一切聲音,落在他們耳中,都成了他們興奮的催化劑。 后來,漸漸的,鹿安瀾也發不出聲音了,他覺得他快死了,渾身的疼痛令他的意識模糊,他似乎還聽見他們有一個說要用魚鉤穿透他的腳,將他掛在漁網上,說一定很美。但最后他們還是沒有那樣做,因為漁屋的工具太簡陋了,不夠他們cao作。 最后,在那五人眼里已經死了的鹿安瀾被扔進漁屋外的已經干涸了一半只剩下些淤泥的溪流里。而那五人像酒足飯飽后一般嬉笑著開著那輛昂貴的越野車揚長而去。 鹿安瀾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掙扎著爬到岸上,又是怎么被路過的村民發現送往醫院的,他只知道他不能死,他還不想死,他有對他寄予厚望的父母,還有在度假村等待他的學長,即便是死,他也想親口對他們說一聲抱歉道一句再見。 最后,鹿安瀾幸運地被搶救了回來。即便遭遇悲慘,但父母的關愛以及學長的不離不棄,讓鹿安瀾也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勇氣,他積極地配合治療、做復健。 雖然偶爾那些護士投過來的目光如刺,雖然同學關心的話語中滿是尖銳的同情,雖然每到夜深人靜他都止不住地顫抖害怕,但他都能為了他愛的人一一忍受下來,活著,給自己和家人一個希望。 心向光明的人,總不會一直身處于黑暗。 因為那次事件,鹿安瀾休了學養傷,舒郁一有空就會來醫院或者去鹿安瀾家里陪著他,他很自責,總覺得那天也有一部分是他的錯——如果他沒約鹿安瀾,那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 起初鹿安瀾的父母也會將氣撒在他的身上,但看著他一次次陪伴著傷痕累累的兒子,讓兒子走出那段陰影,他們也知道那其實并不完全是舒郁的責任。 后來舒郁畢業后,向鹿安瀾求婚,鹿家父母都沒怎么反對。他們知道兒子喜歡這男孩子,而這個男孩子在這段時間里也的確對他們兒子無微不至。 他們很快舉行了婚禮,低調的卻又十分溫馨感動的婚禮。 一切似乎正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鹿安瀾也不止一次覺得自己愛對了人,不止一次打心底里感謝著舒郁。 鹿安瀾的身體已經基本痊愈了,他很高興自己能和學長結婚,新婚之夜他也緊張、忐忑,但學長那么溫柔的人,他應該相信他。 可后來,舒郁并沒有碰他,他對鹿安瀾說,慢慢來,不著急,他會陪著他。 鹿安瀾當時急著想解釋自己已經好了,已經忘記過去了,但話到嘴邊他又咽下去了。他其實并不確定自己究竟有沒有走出來,也不確定在跟人親密時會不會再想到那些噩夢。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舒郁對鹿安瀾仍然無微不至,寵愛非常,無論任誰看都會覺得他們很幸福,感嘆鹿安瀾找到了好男人。 但舒郁還是沒有碰過鹿安瀾。最多只是親吻。 這讓鹿安瀾非常不安。盡管他不斷勸說自己是因為舒郁顧及自己,但他仍然忍不住生出“他嫌我臟”,“我配不上他”這樣的想法。 他并不懷疑舒郁對他的感情,曾經的傷痛到底對他造成了巨大傷害,只不過之前因他的求生欲與身邊人的關愛讓他克服了。 一旦情緒陷入負面消極,那些記憶就如同嗜血蟲聞風而來,要吸食他所有的鮮血。 鹿安瀾得了抑郁癥,被發現時癥狀已經不輕了——這其實并不怎么令人意外,畢竟他曾經歷了那樣的事。但還是讓他的父母心痛難忍,他們痛斥了舒郁,說舒郁這個丈夫當得太不稱職。 舒郁比他們還要難過,他摟緊了病床上的鹿安瀾,痛苦得仿佛世界正在離他而去。鹿安瀾被發現時,正在浴室里自殘。 治療后,鹿安瀾冷靜了許多,他深知不能再這樣下去,便問了舒郁為什么不肯碰他的原因。 舒郁也在崩潰的邊緣,但他忍住了,他說,他太愛他,愛到不知道應該怎樣愛他,他怕他再受傷,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結果沒想到還是讓他…… 他跟他道著歉,抱著他哭泣,鹿安瀾相信了他。 給鹿安瀾帶來巨大傷害的罪犯,他最初是記得其中一個的模樣的,并配合警方詳細描述了,但警方一直沒有抓到人。后來鹿家父母去詢問,他們也沒有新的消息。 鹿家是有產業的,但因鹿安瀾的事情讓二老心力交瘁,且鹿安瀾的情況也不適合管理公司,于是就交給了舒郁打理。開始時,鹿父還有些不放心,但漸漸的,舒郁的管理能力與對小安的愛,他們都看在眼里,便也不再過多防備。 有一次,鹿安瀾的狀態還不錯,而舒郁也要去參加一場商業酒會,便問他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鹿安瀾答應了。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在那酒會上遇見了那五個男人的其中一個。他不知道對方的具體名字,但聽見酒會上的人,以及連他的丈夫都在恭敬地喊著他沈公子。 仇人就在眼前,但鹿安瀾除了顫抖什么都做不到,他甚至連開口求救都覺得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