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學校有兩個cao場，這個是外人也可以進來鍛煉的，因為沒什么可偷的，也沒法從這里進學校，所以經常不鎖門，”許呈拉著方汝清進了cao場，一邊解釋道，“那時候總有人來夜跑，還有小情侶過來散步?！?/br>
    雖然已經畢業了一年多，但是許呈走進這里，卻覺得沒什么變化。

    cao場旁邊的那些體育器材都還在，旁邊還有秋千和座位，那時候經?？匆娕齼蓛傻刈莾毫奶?，男生不好意思去和女生搶坐，要么是打籃球，要么隨便在籃球場邊上坐著。

    但是如今這些座位都是空的，許呈就毫不客氣地坐下了，還把方汝清往旁邊一按。

    “你會打籃球不？”許呈問道。

    “會?！?/br>
    “要是今天沒喝酒，我肯定要跟你打一場一對一?！痹S呈笑呵呵道，他猜得出來方汝清打球應該很行，“郁辭打球就不行，爛的一比還老搶球?！?/br>
    方汝清看他，“你跟郁辭從高中就很好嗎？”

    “對啊，我們倆從他剛來郁家就認識了，”許呈說道，郁辭被收養也不是個秘密，畢竟當年郁沉言年紀輕輕就多了個沒血緣的兒子，想藏也藏不住，“我倆就是關系太好了，高中居然有妹子懷疑我倆是一對?！?/br>
    許呈想起這事就想翻白眼，“高中我喜歡我們隔壁班花，結果那班花居然背地里寫我和郁辭同人文，最過分的是居然把我寫成了下面那個！”他沉痛地總結，“我高中沒能談戀愛，郁辭起碼得背一半的鍋?！?/br>
    方汝清意味不明地瞥了許呈一眼。

    許呈卻沒注意，他想了想，又去推方汝清的腰，“你高中肯定喜歡你的人很多吧？”

    “嗯?！狈饺昵逡矝]否認。

    許呈也沒再多問，他已經知道方汝清的戀愛經歷了，比他這個一片空白的要好一些，卻也就談過那么一次戀愛，還遇上人渣。

    許呈看了看月光下的cao場，還有那映在cao場上的樹影，夜風并不涼，撲在臉上只覺得清爽干凈。

    他聽見方汝清問他，“你高中除了那個班花，就沒有遇見其他想戀愛的人嗎？”

    許呈笑了一下，“還真沒，我喜歡那班花是高一，高二我就沒動過心，后來就高三了，作業都變多了誰有空談戀愛?！?/br>
    可他盯著地面上的樹影。

    月光如流水一樣淌在地上。

    也不知道為什么，許呈又輕輕說了一句，“但很奇怪的是，我回想起高中的時候，總覺得我是戀愛過的?！?/br>
    方汝清的瞳孔驟然緊縮了一下。

    許呈卻沒注意，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總覺得我好像應該是喜歡過誰的，”許呈輕聲地說道，自言自語，“有時候做夢醒過來，我會突然覺得有誰在等我回去找他，總要好一會兒才能清醒?！?/br>
    許呈說完，自己也覺得自己有點可笑，嘴角有點苦悶地咧了一下。

    他抬起頭看了方汝清一眼，正想說些什么，卻發現方汝清的臉色比他還奇怪。

    像是極力克制，忍住不說出些什么。

    可方汝清的眼睛又死死盯著他。

    “怎么了？”許呈伸手摸了下方汝清的額頭，“你喝太多酒不舒服嗎？”

    方汝清放在身側的手攥得死緊，指甲幾乎要把手心掐出血來。

    他閉上了眼睛，睫毛扇動了一下，睜開眼的時候，臉色已經又恢復了平靜。

    “沒什么。剛剛有些不舒服?！狈饺昵謇潇o地說道。

    “那我們回去吧?！痹S呈立刻去拉方汝清，“剛剛那些人也太愛找機會讓你喝酒了，你也是，干嘛都喝下去，酒量好也不能來者不拒啊?！?/br>
    他下意識地，牽起了方汝清的手，自己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只顧著數落方汝清。

    “以后你可別那么實誠了，寧窈是女生，他們不好意思灌酒的，對你可不會手軟。哎你聽見沒？”

    方汝清抓著許呈的手，應了一聲，“聽見了?！?/br>
    許呈這才滿意，住口了。

    他們牽著手，慢悠悠地往寧窈租的別墅走，此時已經快到凌晨，天地都安靜了。

    隔了好一會兒，快走到門口，許呈突然想起一件事，“你知道我們學校過陣子有表演比賽么？我參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