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大黃
眾人還沒明白過來怎么回事,便聽得四周傳來一個清脆的杯子碎裂聲音。 盛朝越暗道不好,可惜已經來不及。 遠處一道龍卷風迅速而至,吹得眾人睜不開眼,四處逃竄。 而盛朝越則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拽向高空,所用之力大的嚇人。 “聞聞!”宋延河伸手抓住她,狂風怒卷,吹得二人頭發盡亂,然而宋延河卻依舊死死抓住盛朝越,他怕自己一松手,盛朝越就消失了。 盛朝越知道是小灰他們的手筆,她很想告訴宋延河,沒關系的,你放手吧,可忽的她瞥見宋延河身后有一個黑衣人。 是他! 那人沖盛朝越勾唇一笑,隱去身形。 盛朝越急忙沖宋延河大吼,“老宋,別管我!去抓那個混蛋!” 宋延河內傷本就沒好,此時已經用盡全力,加之先前在靈陣里受的傷也全部裂開,殷紅的血點點滲出,印在雪白的衣衫上,猶如盛開的牡丹。 “老宋!”盛朝越見他如此固執,有些氣惱,“聽我的,先去抓人,我真的沒事!” 宋延河依舊不吭聲,只知道抓緊她的手。 盛朝越快瘋了,還想說什么,身后的吸力又加大數倍,宋延河這次沒抓緊,只能看到盛朝越的那只手從掌心滑走,被龍卷風卷入,消失殆盡。 “聞聞——” 宋延河大喊一聲,猛地吐血。 這突如其來的龍卷風,外表是個迷陣,內里又是個秘陣,屬于迷惑敵人的雙陣。盛朝越被吸入內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隨即小灰跑過來扶她,“祖爺爺,你沒事吧!” 盛朝越被他攙扶起,立馬給了他一個爆栗,“臭小子!誰讓你不聽指揮瞎出手的!這下好了,好好的局硬是讓你給攪亂了!” 小灰不明所以,這個迷陣是他和大黃籌備好久才弄出來的,本以為會受到祖爺爺的夸獎,哪曾想會被暴打,登時就委屈巴巴的回答,“我是看所有人都欺負你,我這才及時出手的?!?/br> 一想到宋延河那副悲痛欲絕的模樣,盛朝越就心口痛,“屁話!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被欺負了,明明馬上就要翻盤了,你倒好,整這么一出,直接放走了兇手!” 小灰哪里想得到這些,大黃又是慢半拍的主兒,如今還在哪里cao控迷陣呢。 想到那個男人得逞的笑容,盛朝越氣得在迷陣了轉圈圈,問道:“怎么出去!快開門!” 小灰咕噥,“來不及了,我們被卷到了百里開外了?!?/br> “什么???!”盛朝越無力扶額,她覺得自己的頭好痛,有這么幾個傻后代心好累! “你們什么時候學會這種東西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小灰說道:“還不是祖爺爺你留下的?!?/br> 盛朝越直呼:“我什么時候留下過這種東西!”她頂多就是留下了一些陣法的排列而已,可沒詳細說明怎么cao縱。 然而小灰道:“就有啊,云雨密傳里提到過這種陣法,只不過大黃把它改良了而已?!?/br> “大黃這么聰明?!”盛朝越有些不相信,畢竟神經大條,反應慢半拍的大黃看起來都不像陣法天才的模樣。 可小灰卻依舊道:“是真的,大黃對于陣法天生靈敏,連族長都說他很厲害,再說了,原始陣法不是祖爺爺你留下的么,怎么一點都不記得了?!?/br> 似乎是有這么回事,上輩子她摸索出一個陣法,只是那個陣法是殘缺的,并不完整,后面她忙著專修云雨合歡術去了,便也忘了修補陣法,難不成這么厲害的陣法真是大黃整出來的?? 她貌似小看了大黃的本事。 大黃還在cao控陣法,動作有條不紊,行動迅速,完全不像往日里慢半拍的模樣,盛朝越暗嘆:她竟不知大黃還有這天分! “大黃什么時候會陣法的?” 小灰摸著自己被打的腦袋說:“祖爺爺你死后,大黃看了兩眼你留下的書,第二天就會了?!?/br> 大黃竟然這么聰明! 盛朝越捏著自己的下巴思忖,大黃既然這么厲害,不妨讓他試試別的。 “大黃啊……”盛朝越笑瞇瞇的對大黃招手。 與此同時,清水門。 “師兄!師兄你醒醒!師兄!”陳盼卿扶住宋延河的身子,驚呼。 宋延河死死盯著那龍卷風遠去的方向,丟下一句,“追……”便昏死過去。 陳盼卿登時慌道:“快把宗主帶下去!” 這時候,柳承言已經摸到鐵沁身邊,她的掌心還有溫度,但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撫摸他的腦袋,鐵沁徹徹底底的死了。 阿雋哭得抽抽搭搭的問他,“憫惜,怎么辦,師姐死了,師父也死了,怎么辦啊……” 柳承言沒有哭,他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把鐵沁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良久,他像是沒有靈魂的說一句,“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們還能怎么辦?!?/br> 阿雋聽不明白,柳承言和鐵沁往日的秘密最多,而他因為嘴巴沒門,所以他們商量什么都不會跟自己講,自然也聽不懂柳承言這句話背后什么意思。 柳承言似乎猜到了這個結果,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將鐵沁的手慢慢放下,這才對阿雋繼續說:“阿雋,從今往后清水門就剩你跟我了,若你還不長大……清水門以后無人可繼!” 那刻,阿雋仿佛突然長大,擦掉眼淚對柳承言道:“我知道了?!?/br> 聽到陳盼卿的聲音傳來,柳承言忙問阿雋:“阿雋,宋宗主他們怎么了?” 如今,唯有阿雋還能讓他信任,師姐沒了,那便讓阿雋成為他的眼睛吧。 阿雋盯著宋延河那邊的方向說道:“宋宗主吐血了?!?/br> 想起底下人送上來的情報,說宋延河舊傷一直不愈,柳承言苦澀一笑,仿佛自言自語,“終究沒能逃過?!?/br> 宋延河昏昏沉沉的睡了好幾天,期間陳盼卿一直陪著他。 “聞聞……聞聞!”宋延河驟然驚醒,卻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這里。 陳盼卿在床邊驚醒過來,忙問道:“師兄,你怎么了?!” 宋延河大口大口喘氣,好一會兒,他才聽見自己的聲音沙啞暗沉的說:“盼卿,聞聞呢?” 見他這樣,陳盼卿心底很難受,遂問道:“師兄,你明知她是假的,為何還要如此沉迷?” 她不懂,為了蘇聞,宋延河一次次不顧自己的身體,只要她說什么,他就做什么,其實這次出發前,他已經不大好,哪怕是好好靜養也恢復不到往日巔峰時刻,可就是這樣,他依舊因為蘇聞一句話而離開行水門,到了這暗潮洶涌的清水門來。 更甚者……闖了靈陣,毀了靈陣。 師兄啊師兄,你這到底是為什么啊…… 宋延河咽了咽口水,喉嚨干燥的不行,可他卻還是道:“一開始,我的確存了逗弄的心思,可你不卻不知道,那天我們跌落密室,她明明有機會可以逃走,卻回來救我,我便知道,此生非她不可了?!?/br> “就因為這樣?!”陳盼卿不太懂他的感情腦回路,“師兄啊師兄,平日里你如此精明,難道看不出她就是圖謀別的,所以才去救你的嘛,你可真糊涂!” 其實宋延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喜歡上這個細作,明明知道她不是真的蘇聞,可他就是覺得她很親近,還很熟悉,仿佛他們之間有很深的聯系。 再者那一次次的同甘共苦……宋延河真心覺得蘇聞人不錯,至少對他是真心實意的。 那么他還有什么可抱怨的?!唯有一腔深情付諸一切了。 陳盼卿看他這幅模樣,連連翻了好幾個白眼,這下她終于明白師父為什么當初給師兄定下規矩,五十年內不可成婚,這種人太容易動感情了,若非這么限制,只怕早就被前仆后繼的女人勾走了魂。 “那現在怎么辦?就因為這女人,你被清水門的人訛上了,我看那柳承言很不好惹?!?/br> 宋延河滿心眼都在擔憂盛朝越,哪里想得到柳承言的事,敷衍的說:“你看著辦吧?!?/br> 陳盼卿繼續翻白眼,得!又是她善后! 繼而,她道:“蕭思來了,說有狼角獸的事稟報,要不要見?” 宋延河很煩躁,他想盡快積蓄力量去找盛朝越,這些人還有完沒完了。 “叫他進來!”他不耐煩的閉上眼睛,一點也不想處理這件事的意思。 陳盼卿很無奈,只能先讓蕭思進來。 “你們聊吧,我先出去了?!闭f著,她起身走出去。 在經過蕭思身邊時,陳盼卿駐足了一會,“你的身上……” 蕭思眨巴眨巴眼睛,對陳盼卿行禮,“閣主有事吩咐嗎?” 陳盼卿又聞了聞,好像又沒了那股味道,登時奇怪的咕噥:“明明聞到了,怎么又沒了……哦,沒事,你去忙吧?!苯又呎f邊走出去。 蕭思摸不著頭腦,卻也知道自己的消息有些著急,遂對宋延河道:“宗主,我查到了?!?/br> 一番細節說完,宋延河依舊沒睜開眼睛,蕭思以為他睡著了,輕輕叫了兩聲,“宗主?宗主” 誰知,宋延河突然睜開眼,嚇了他一跳。 “蕭思,扶我起來?!?/br> 蕭思急急忙忙上前把他扶著坐好,又給他背后墊上枕頭。 坐直身子,宋延河才道:“去我衣服里取靈虛鼎?!?/br> 蕭思聽話照做。 “打開它?!?/br> 這下蕭思不理解了,“宗主,怎么好端端的要靈虛鼎?” 宋延河緊盯著他手中的靈虛鼎,他的話半點沒聽進去,蕭思有些無奈,只好順他意打開。 結果,靈虛鼎一開,一道璀璨的白光閃過,繼而少年慵懶的聲音響起,“憋死我啦——” 蕭思嚇了一跳,這里頭怎么還有人! 少年一直都知道外頭發生了什么,一開始很生氣宋延河和盛朝越這兩小輩對自己使陰招,可在看到柳承言他們做出的事后,他頓時明白了二人的打算,防止自己的行蹤暴露,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他自認為不是個小氣的人,所以在經過幾天的天人交戰后,終于在千手拂羅的勸說下,決定暫時原諒宋小子和賊丫頭,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這不,仇人送上門來了。 “呵……宋小子,你終于舍得找我了?”少年一雙桃花眼目光灼灼,似笑非笑的盯著宋延河看。 宋延河對他說:“前輩,煩請您幫我一個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