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閣閣主
四個人上來,分別抓起了宋延河和盛朝越兩個人。 二人很是奇怪,怎么就莫名其妙抓人了??? 盛朝越問:“阿雋,你這是做什么?” 阿雋抿直唇,眼底滿滿的失望,“蘇姑娘,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做出這種事來,你實在讓我太失望了?!?/br> 說完,他喝了聲,“帶走!” 旋即幾個人不顧她的反應,將她從床上拖了下來。 所有人都圍在清水門正殿外的漢白玉臺階上,神情肅穆,氣氛凝重。 照理說,宋延河身為行水門宗主,不應當被這樣對待,可他被抓卻也不反抗,不是打不過,而是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柳承言負手站立,直到阿雋他們把人押來,他才慢悠悠地轉身。 鐵沁穿著寬大的衣袍,站在他的身側,眼光淬毒。 看樣子傷好了。 扶柳也在,只不過比之前更為狼狽了。 “小蘇......”扶柳躺在地上,氣若游絲,仿佛下一刻她就會咽氣。 盛朝越大駭,偏生掙脫不開鉗制,遂大聲喝道:“柳承言,你這是做什么!” “做什么?!”鐵沁冷道,“你們做了這等好事,難道還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嗎!” 好事? 二人對視一眼,心道不會是御靈器的事要被發現了吧,如果被發現了,那是真的說不清楚了,的確是他們虧欠清水門。 繼而柳承言開口了,“蘇家一事,清水門一直在嚴查,只是不知道蘇姑娘竟是這般毒辣的人,真是我瞎了眼睛,才沒看清你這個人!” “等等等等!”盛朝越被說的云里霧里,“說我毒辣我也承認,可你本來就眼瞎,說什么看得清看不清呢,你看得見嘛!” “你!”鐵沁又被氣到了,沖柳承言說,“跟她廢什么話,剁了她的手,我要把她的rou一塊一塊的割下來喂狗!” 盛朝越“嘶”了聲,搖頭,“你的手都沒了,還不長記性呢?!?/br> 鐵沁這次學乖了,不再跟她頂嘴,只是氣呼呼地瞪著她。 柳承言道:“宋宗主,你身為一門宗主,卻縱容身邊的人禍害天下,是否應當負起這個責任!” 宋延河淡淡道:“我聽不懂你說什么?!?/br> 哪怕是淪落到這地步,宋延河看起來仍舊是仙風道骨,不染塵世煙火。 仙門巨頭果然不是白當的。 眾人沒料到他們臉皮這么厚,還是阿雋心直口快的說:“這些東西,是不是你們的!” 嘩啦啦...... 好家伙,倒出一堆東西。 盛朝越掙脫了下,想蹲地上看,不料蹲不下去,但這并不很難看出,東西是她當初給扶柳的那些作案工具,竟全部在這里。 要知道,這些都是行水門里的物什,上面都有行水門的標記。 盛朝越心虛的看了眼扶柳,后者早已逃避目光扭過頭去。 盛朝越氣得半死,心道:“等本爺爺回去收拾你!” 明明沒有聽到,可扶柳的背還是冷不丁地打了個冷顫。 “怎么樣,物證俱在,還不承認?”鐵沁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巴不得現在就要了他們的命。 宋延河也不說話,只淡淡的看了眼盛朝越。 盛朝越接受到目光,認真說:“老宋,你信我,我真沒拿這些做壞事?!?/br> 她不過是交給小輩們去做而已,現在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宋延河依舊不說話,只是目光里蘊含的意味多了些。 盛朝越很無奈,老宋該不會發現了吧! “別以為你們不說話就算了!”鐵沁咬著牙,聲音尖銳,“把人帶上來!” 緊接著,一個蒙面婢女被帶了上來,顫顫巍巍地跪下。 鐵沁質聲問道:“說!宗主的死是否跟他們有關!這些毒是否是他們所下!” 鐵沁這一聲,算是把事情給捅出來了,二人聽的目瞪口呆,他們什么時候給柳正下毒了。 更更更意外的是,那婢女竟道:“姑娘,真不是我下的手,是她,都是她!是她下的,我只是看到了,并沒有動手??!” 盛朝越見她手指指著自己,忙道:“哎哎哎,小姑娘,說話可講證據,你說我指使你下毒,那你說清楚,我什么時候下的,下的什么毒?劑量多少?我的目的在哪里?總不能下著好玩吧,那可是一門宗主!” 這么多問題,婢女也記不住,于是抖抖索索地撿了重要的對鐵沁說:“自然是你想救人,所以才這樣做的?!?/br> 盛朝越覺得好笑,“是嗎?我為了救一個丫頭,居然還有膽子向一門宗主下手,你是真高看我了?!?/br> 不好意思,她要下手,也只對宋延河感興趣,別人還排不上號。 不過這些話她不會說出口,只是點到為止。 柳承言說:“蘇姑娘不必巧言令色,認證物質皆在,你又何必狡辯!” “荒唐!”盛朝越冷笑,“你說我殺了你爹,單憑這婢女所言就能定罪了?她連我具體作案過程都說不清楚,你想冤枉我也要找個好點的理由!” 柳承言道:“勾結狼角獸,企圖一一擊潰各大仙門世家,難不成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盛朝越聽明白了,他不僅僅是拉自己下水,這背后還扯進了行水門,他們這局可夠大的??! 宋延河道:“清水門家事,我行水門不應當管,可若是以為行水門就此無人,那便另當別論!” 忽然,他全身靈力暴漲,像極了那天靈陣里的模樣。 鐵沁顯然被他嚇到,貼在柳承言耳邊說話。 說完,柳承言道:“宋宗主難不成是要在清水門動手?” 宋延河彈開鉗制自己的二人,輕輕拍了拍衣服,這才淡淡道:“清水門宗主的死,攬月閣自會調查,可若想將我行水門宗主與宗主夫人扣押問罪,你還沒有這個本事!” 說罷,握住盛朝越的手想走。 盛朝越頗為震驚,這就宗主夫人了??。?!難不成就因為靈陣里那一吻?? 扶柳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側過來看,見他們要走,嘴巴張了張,“小蘇...小蘇......” “等一下!”盛朝越蹲下來抱起她,又脫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包裹住她狼狽不堪的身軀。 宋延河回頭,見她自己也穿的單薄,仍是把自己衣服脫下來,便也脫了自己的衣服給她披上,“別著涼了?!?/br> 盛朝越看著衣服,心里拐不過彎來。 鐵沁看著他們的背影冷道:“你們還想跑?!” 柳承言攔住她說:“仙門貼已經下發各個世家,宋宗主即使出了清水門,也沒那么容易回到行水門!” 話音剛落,一女子聲音高高揚起,“誰說的!” 這女子聲音悠揚,再加上這頗為氣勢的一吼,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側目望去,一粉衣華服女子率十幾個人前來,步履穩健,儀態端莊,正是攬月閣閣主陳盼卿。 攬月閣雖說不大,卻以收集天下情報和處置各仙門世家的糾紛為主,是以眾仙門不敢得罪,是個例外的頂流仙門。 而這陳盼卿更是例外中的例外,身為一門之主,她不僅是女人堆里的翹楚,更是男人團里的榜首,雖然靈力不高,卻妥妥的坐穩攬月閣閣主之位,讓所有人敬而遠之。 前世死前,盛朝越是見過陳盼卿一面的,這女人生的好看,且一顰一笑都是優雅,十分迷人,他曾道:“若是僅剩一人可飛升,那那人便是陳盼卿!” 由此可見,陳盼卿在盛朝越這位風流公子眼里還是評價很高的存在。 只是如今,她不能再肖想陳盼卿了,只能遠遠觀望。誰叫二人都是女人了呢! “師兄,你沒事吧?!标惻吻渥呓?,就是這句話。 世人皆知宋延河跟陳盼卿來往密切,卻不知道宋延河居然是陳盼卿的師兄,實在是太過意外了! 宋延河淡淡的點了點頭,臉色有些蒼白。 柳承言道:“憫惜見過閣主?!?/br> 陳盼卿得體大方的說:“如今也當稱少宗主一句宗主了,仙門罹難,還請節哀?!?/br> “多謝閣主。若是閣主想吊唁家父,靈堂就在里頭,憫惜可帶閣主進去?!?/br> “等會再祭拜也不遲?!标惻吻涞?,“先處理眼下的事吧?!?/br> 柳承言道:“既然如此,那就聽閣主的吧?!?/br> 此事突然發展成這樣,鐵定是柳承言所為,本以為只要陳盼卿出現,這事就還有扭轉的趨勢,但看如今柳承言的態度,不慌不慢,必定是有后招等著,所以才不會怕陳盼卿插手。 在座的人都明白了這個道理,那么無論是陳盼卿查或者不查,其實都是用一個結果。 敢坑宋延河下水,必定做足了準備。 陳盼卿道了聲“好”,示意底下的人去查這件事,而她自己則走到了盛朝越身邊,“這位便是嫂嫂吧?!?/br> 盛朝越微微抬頭,對上陳盼卿溫柔似水的眼神,心底生出無限好感,“閣主?!?/br> 陳盼卿笑起來,臉頰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哎,嫂嫂生的可真漂亮,難怪師兄這般惦記,這頓喜酒應當快了吧?” 說著,她看向宋延河,眼底盡是好奇。 宋延河微微一笑,眼底的怒火盡數散去,繼而他道:“嗯,回去就辦?!?/br> “好嘞!”陳盼卿笑的愈加合不攏嘴,“那盼卿可就開始籌備賀禮咯,到時候嫂嫂可要邀請我才是呢!” 盛朝越有些不自然陳盼卿提自己和宋延河的事,心底怪別扭的。 攬月閣的速度就是快,幾個人不過說兩句的功夫,結果就已經出來了,但正如盛朝越所想,查出來的跟柳承言給他們定下的罪一模一樣,滴水不漏。 “陳閣主,不知道家嚴的事可有定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