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蘇姑娘還去過秦樓?
鐵沁氣得臉紅脖子粗,“誰兇巴巴了!你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這丫頭忒兇,蘇聞搖搖頭,“還說自己不兇,你看看你現在這樣?!?/br> 鐵沁咬著牙,若不是柳承言死死的壓住她的手,她的劍只怕是已經要出鞘了。 小丫頭吃癟,蘇聞也不再鬧她,繼續說:“其實這件事你們不必一直問我,這么大的動靜,周圍的鄰居和路過的行人總會看到一點點,而且那些人既然是為了殺我們而來,又怎么會自暴身份?指不定那些路人什么的會知道的多些?!?/br> 柳承言覺得有道理,“蘇姑娘說的在理,可是蘇家雙面環河,一面靠山,往來的只有南面的大門,要找目擊者有些難?!?/br> 蘇聞看白癡一樣的看他,“這不是更簡單嗎,有河的地方就有船只,那些船夫有時候會夜宿河上,最最容易看到事情經過?!?/br> 柳承言恍然大悟。 “再者說了,那些人犯不著這么笨,就在蘇家周圍密謀,你想想,這么大個家族說沒就沒了,還能讓你們兩大修仙世家頭疼,必定不止一個門派,多方勢力若是想聚在一塊密謀點什么,哪里最為合適?” 經他這么一點,阿雋驚呼,“茶樓酒肆!” 蘇聞贊許的看他,“沒錯,而且各門派間相距甚遠,就近的門派又因為土地分割僵持不下,不打起來都算好了,壓根不會湊一塊去,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些表面上看著不往來的,暗地里卻有千絲萬縷關系的最有嫌疑?!?/br> 許久不說話的宋延河,慢條斯理的喝下一口茶,悠悠道:“北邊的陸家和東邊的陳家這幾年有商貿往來,又離蘇家較近,想來有些可疑?!?/br> “不錯,像這樣的你們要多多去留意?!碧K聞老神在在的繼續道:“而且你們查的時候記得秦樓楚館也別放過,最容易忽略的地方,越能挖出點不可告人的秘密?!?/br> 柳承言明白了,對蘇聞拱手,“辛得蘇姑娘提點,事態緊急,我等這就去查,待事情有了眉目,再來登門拜訪,先告辭?!?/br> 蘇聞揮揮手,“去吧去吧?!?/br> 說罷,柳承言辭別了宋延河,帶著阿雋和鐵沁浩浩蕩蕩的離開。 解決了這樁麻煩事,日后糾纏的人也會少些。 蘇聞端起茶盞,悠哉悠哉的喝茶,心中因為此事豁達不少。 “蘇姑娘......”空氣里冷不丁的飄來句陰陽怪氣的話。 “噗——”蘇聞光顧著打發走那三個小屁孩,居然忘了宋延河還在,于是急忙擦掉嘴邊的茶水,又把二郎腿放下。 宋延河佯裝沒看到她的不雅,低頭看自己的茶盞道:“蘇姑娘思緒奇妙,倒讓我有些意外?!?/br> 蘇聞訕訕的笑,“好說,好說?!?/br> 宋延河看她,繼續揶揄,“蘇姑娘當真想不起那一晚的事了嗎?” 鬼才知道那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又不是真的蘇聞。 蘇聞認真的搖搖頭,眼神無比堅定。 “好罷?!彼窝雍邮栈啬抗?,轉了話題說,“院子里的荷花快謝了,卻還算得上勝景,蘇姑娘大病初愈,可以去看看?;罱j活絡筋骨對你的身體也有好處?!?/br> 蘇聞聽話的點點頭,卻因為心虛不敢抬頭。 片刻后,宋延河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蘇聞心道:終于問到點子上了! “我想要一把匕首?!?/br> “匕首?”宋延河有些意外,“修仙世家都配長劍以示尊榮,你要匕首做什么?” 對于這個問題,蘇聞早就準備好說辭,“經此一遭,我明白了姑娘家身上還是要多些保命的手段,所以我想藏把匕首在身上,這樣就算遇到危險,我也能有后招。當然,若是宋宗主還有些什么毒藥、暗器之類的,方便的話也可以勻我一些,我保證,絕對不胡作非為!” 宋延河定定的看著她,既不答應,也不拒絕,眼神盯得人頭皮發麻。 蘇聞很害怕他會拒絕,這種燈下黑的感覺真不是滋味。 “那個......” 宋延河斜斜看她,等著她說話。 蘇聞說:“你干嘛突然叫我蘇姑娘,你這樣叫......我有點不習慣?!?/br> 突然疏遠,肯定有問題!若不把問題找出來,他害怕的睡不著!鬼才知道宋延河是不是察覺到什么不對勁,想辦法解決她呢。 宋延河挑挑眉,幽幽道:“既然聞聞問了,那我便不藏著了,聞聞身為女子,如何得知秦樓楚館里消息最多?莫非你去過??” 蘇聞臉突然朝外轉去,笑道:“今天的天氣真好呀!” 話音未落,一片烏云悠哉悠哉的飄過來,還劃過好幾道紫色閃電。 蘇聞無語,只能又轉回臉來,陪笑道:“雨天也不錯,別有一番風味!” 宋延河啊宋延河,但愿你被這蘇姑娘的皮囊迷惑了心智,放過我吧!別再問了! 蘇聞不停地祈禱,心里直打鼓。 良久后,宋延河對蕭思說:“去取我那把短刀來?!?/br> 終于不再糾結這件事了。蘇聞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汗。 宋延河從蕭思手里接過匕首,遞給蘇聞,“這個送你?!?/br> 蘇聞欣喜的伸出雙手接過來,細細打量著。 只見這把匕首刀鞘通體銀色,只有匕首柄端嵌著顆血紅色的玉珠,且刀身鏤刻著霜花與祥云,整體說不出的精致細膩。 宋延河在旁解說:“這把匕首輕巧鋒利,又削鐵如泥,很適合女子使用?!?/br> 蘇聞比劃了兩下,果真十分稱手,不由得更為喜愛。 “多謝宗主割愛?!碧K聞收下匕首,心里美滋滋的,臉上一整天都掛著笑。 “看什么呢,這般開心?!?/br> 蘇聞握緊匕首,回旋一刀刺去,動作極快。 但來人卻輕松接住她的手腕,笑吟吟的望著她。 蘇聞想起,這是那天偷溜進來看他洗澡的人。 “你怎么又來了?!背榛厥?,蘇聞不滿而又警惕的瞪著鏡子里的他。 男人望著房間里多出來的梳妝臺,一掃眼底的喜悅,聲音也不禁冷了幾分,“阿問,宗主已經在催了?!?/br> “宗主?哪個宗主?我不記得了?!?/br> 男人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壓著她不讓她起來,同樣盯著鏡子里的她說:“阿問,你是知道宗主的手段,得罪他對你沒好處。你忘了冷池里的日子了嗎?” 蘇聞看著他,身子想動卻動不了,他知道是男人下了定身術,該死的,竟然著了他的道。 “不是我不做,實在是這次傷到了腦子,很多記憶都錯亂了,我一時間想不起來宗主安排我來做什么,包括你叫什么?做什么的?我都想不起來了,要不你再跟我說說?” 男人默默的看著她的眼睛,仿佛在猜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阿問,我知他待你好,不僅收留你,還舍得為你布置房間……”他的手掌拂過梳妝臺的桌面,“但你可別忘了,你不是真的蘇聞,你跟他永遠都不可能,至于你對他的心意,還是盡早收回為妥,否則將來宗主殺了他,痛苦得還是你?!?/br> 蘇聞冷笑:“你這說的好笑,我什么時候跟你說過我喜歡宋延河了?!” 男人收回梳妝臺上的手,改為托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鏡子里的自己對視,“你最好是沒有!” 這幾個字,竟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的。 蘇聞這下明白了,他為什么突然變了語氣,“你喜歡我?” 男人將他一縷鬢發綰到耳后,貼著她的耳朵摩挲:“還記得宋延河那顆菩提珠嗎?拿到它,你就可以回來了!我知你恨我上次下手太重,可若不這樣做,他壓根不會信你。菩提珠事關重大,你可千萬不能寒了宗主和我的心啊?!?/br> 說著,他輕吹了一口氣在蘇聞的耳畔,惡心的蘇聞想打人! “好說!但你得先放開我?!碧K聞冷斥。 男人卻恍若未聞,嘴唇從耳朵上往下移,留戀她的脖頸。 “聞聞,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跟你這般親近,你可知……”正當他的手即將滑進蘇聞的衣領時,緊閉的房門猛然彈開,一柄長劍直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