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好好聞聞
褚婪實在是個愛笑的人,安笙見他笑過無數次。 開懷的笑,使壞的笑,挑逗的笑……他一笑,那雙狹長上挑的桃花眼,便微微彎起,冶艷風流,動人心魄。 但從沒有一次,如褚婪此刻的笑容一樣,真正映入她的眼睛里過。 “身份?”褚婪通紅著眼睛,卻好像又恢復了往常嬉皮笑臉的做派,聳了聳肩忽然哈哈笑了兩聲,“不用你一次次提醒我,我呀,對自己的身份可清楚得不得了?!?/br> 他嘻嘻笑著:“情人嘛,或者你更愿意叫炮友也行?!?/br> 褚婪吊兒郎當地往身后墻上一靠,一邊嘴角挑起,隨手向后擼了把不知是被雨水還是汗水打濕的額發,那嘴角的弧度里便十分熟練地帶上了幾分邪肆和輕佻的意味。 他抽手想點根煙,卻發現濕透了根本點不著,輕輕罵了聲“cao”。 安笙在剛認識褚婪時,經常在他臉上看到類似的表情。但隨著后來兩人的接觸,似乎不知不覺之間,褚婪就很少在她面前露出這一面了。 褚婪忽然有些感謝自己游戲花叢多年練就出的獵艷本能,讓他的此刻身體能像一臺不需要他思考cao作,便能自動運轉的機器一樣,用一張面具掩飾底下的倉皇。 安笙見她潑出這盆冷水后,對方似乎終于冷靜了下來,本應該按照兩人往常的相處模式,好言好語地把人哄了,卻不知為何,忽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不說話,褚婪卻有話要說。 他挑眉看著抿唇不語的少女,突然面露譏諷:“別誤會,我現在可沒心情跟你玩小情侶吃醋那套把戲,今天這事……”他忽然將手里被他揉碎的濕軟香煙一丟,起身向她走去。 “咱們得說說清楚?!?/br> 安笙忽然被男人雙臂圍困住,蹙著眉抬頭看一眼近在咫尺笑得燦爛的男人,問:“說清楚什么?” “說清楚你跟那個老頭做了多少次啊?!瘪依繁牬罅搜劬?,好像不明白安笙為什么這么遲鈍,理所當然道,“哦對了,順便說說你還給幾個這樣的老頭子日過,我總得了解下嘛?!?/br> 趙剛雖然年紀不小,但也遠遠沒到被叫“老頭”的地步。 安笙對他的用詞十分反感,伸手想揮開男人圍在她身側的手臂:“你既然明白自己的身份,就該知道我沒必要向你解釋?!?/br> 男人聞言,卻忽然舔了舔后槽牙,“呵”地一聲撤了手,但不等安笙離開他身前的范圍,一只大手忽然發力,將她猛地一拽一壓,整個人面朝下按倒在那張滿是污漬的大床上。 她被按得那樣緊,整張臉都埋進被褥里。 男人崩起青筋的大手死死按著她的后腦勺,幾乎是要將她憋死的架勢。 安笙不知道褚婪這是又發什么瘋,她甚至根本來不及想到用系統脫困,只能一邊拼命掙動著被男人狠狠鉗制在背后的雙手,一邊忍受著鼻息間并不好聞的味道,含糊不清地急道:“褚婪!你放開我!” 男人卻充耳不聞,反而變本加厲地將長腿伸進安笙的雙腿之間,將她胡亂掙扎的雙腿壓制住,俯下身來,幾乎整個人壓到安笙的身體上,將她更進一步地往床上按去。 因為姿勢的原因,褚婪的唇就貼在她的耳廓上,嗓音沉沉,緩慢地一字字吐出道:“聞聞,仔細聞聞?!?/br> 安笙拼命喘息著:“咳咳……褚婪!你瘋了嗎?放開我!” “現在你覺得有必要跟我解釋了嗎?” 男人似乎終于發夠了瘋,總算在安笙喘不過氣來之前,將按著她后腦的手放開了一點,話音不辨喜怒。 安笙幾乎是一被放開,就連忙往旁邊躲去,堅決不肯離床再近一步。 她跌跌撞撞地停下來,撫著脖子下意識問到:“什、什……么?” 褚婪看她這副避如蛇蝎的模樣,像打量什么匪夷所思的新奇玩意兒一樣,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笑得彎下腰去,笑得流出眼淚來。 許久他才笑夠了,只是水珠還在順著他纖巧的下巴,一滴滴往下落。 “……你也知道臭,知道臟???那我作為情人,能不能也嫌臟?” 他笑著聳聳肩。 “我的確不介意你跟其他看上的男人上床,畢竟,opeionship嘛……我懂?!?/br> “但要跟這種腌臜玩意用同一個洞,呵,我是不是也該有點知情權?” 褚婪嘴角的弧度,說到這里,才終于落了下來。 他看著安笙,像從沒看懂過這副銷魂艷骨下掩藏的靈魂一樣,忽然很認真地問了句:“安笙,你不覺得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