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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款式的確很好看,應如笙也很喜歡。 四年的時間,她本來是下意識地要道謝,到了嘴邊時才反應過來宋疏南并不喜歡她這樣的道謝。她也就把話咽了下去,只表達了對發帶的喜歡,想要接過他手里的發帶。 宋疏南又怎么沒看出應如笙那一瞬間下意識的反應,四年了,她到底是對他有些生疏了。 然而他卻是笑了笑,一如往常地道,“我幫笙笙綁上試試看?” 應如笙似乎有些遲疑:“可我今天是用的發簪,發型不是很適合綁發帶,而且車上也不太好綁頭發,還是算了吧?!?/br> 她既然決定和宋予深結婚,也清楚宋疏南對她的感情,便不想和宋疏南接觸過深。雖然四年過去了,她不確定他是否還有曾經的感情,但總歸是保持些距離更好。 宋疏南的目光從應如笙頭上的發簪一掃而過,眼中神色驟然沉了下去。 他知道這是誰的發簪,因為他曾經見宋予深的母親頭上見過,據說是顧家一代代傳給媳婦或女兒的,現在卻出現在了應如笙頭上,這說明了什么很是明顯。宋予深已然是真的確定了笙笙的身份了。 不過他仔細觀察了應如笙的眼神后笑了笑,沒再堅持,“那好,我們回家再試?!?/br> 不久之后,宋宅到了。 兄妹兩人一前一后下了車。 蘇釉煙看見宋疏南和應如笙一起回來的時候是詫異的。她并不清楚宋疏南這么多年沒回來其實是因為宋予深的暗中阻攔,還真的以為其實就是表面上的原因。 因此現在看見宋疏南,她是極為詫異的,尤其她還清晰地記得宋越當年那么生氣,甚至出手打傷了宋疏南,逼宋疏南去坐鎮北美,宋疏南眼里的堅定都沒變過分毫。 而現在宋疏南是和自己女兒一起回來的,一身氣勢明顯比四年前更威嚴迫人,雖然她從他身上已經窺探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可他那么明顯地走在應如笙身邊,言行舉止間也盡是溫柔,又怎么能不讓她膽戰心驚?畢竟笙笙已經和宋予深訂婚了。 相比于蘇釉煙內心的驚濤駭浪,宋疏南卻是極為平靜的。 他溫和地喚了蘇釉煙后又將自己帶回國的禮物送給了蘇釉煙。 蘇釉煙有些恍惚地接過了,一直到宋疏南和應如笙進了主宅,她都還有些恍惚,因為宋疏南的一言一行儼然和四年前沒有區別,就像是宋越還在的時候,也是他還是這個家的繼承人的時候。 很久之后,客廳內的氛圍因為應如笙的存在和暖了,蘇釉煙雖然心里對宋疏南是畏懼的,但到底她是長輩,她也就開口詢問了些他問題,又問及他今后有什么打算。 宋疏南輕輕笑了笑,那笑聲很低很沉。 他道,“今后我長期都會在國內?!?/br> 宋疏南簡單的一句話,卻似乎包含了很多。 可蘇釉煙卻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其中深意,客廳外突然出現的銀灰色身影卻是讓她再次怔住了,“予深怎么回來了?” 宋予深一般都是早上出門,晚上很晚才回來,基本沒有例外過。 同樣看見了宋予深的宋疏南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他在宋予深踏進客廳的時候站起了身。 宋予深則是慢條斯理地把手里的文件遞給了助理后才往客廳里走,“忘記取一份資料了,所以回來了?!?/br> 說完,他的目光漸漸轉到宋疏南身上,眼里盡數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懷,“疏南回來了?” 他的語氣微帶驚訝,似乎是才得知消息。 宋疏南禮儀完美地微頷首,又笑道,“才到家,所以還沒來得及告知三叔?!?/br> 他微抬手,助理就把早已備好的一份禮物遞到了他手里。他在宋予深走進客廳之后,也走了過去,把包裝雅致的禮盒遞到宋予深面前,“很多年沒回國了,這是我特意為三叔挑的禮物,希望三叔喜歡?!?/br> 兩人之間不近不遠,恰恰好是隔著一個禮盒的距離,面上也盡都是溫和的笑意,儼然是一副叔侄同樂的場面,蘇釉煙絲毫沒看出兩人之間有什么不對勁,還以為叔侄兩人是在敘舊。 可實際上,平靜之下是勢均力敵的無盡劍拔弩張。 兩人同樣出身頂級名門宋氏,同樣極其完美優秀,是世人爭相模仿,最終卻只能望洋興嘆的對象,即使是和他們同樣出身頂級名門的人,也不得不驚嘆于他們的能力與天資。 四年前,同樣完美優秀的他們也的確是真正的叔侄同樂,可四年的時間卻改變了太多。 宋予深用四年時間徹底清洗了一遍宋氏,現在的宋氏儼然已經是他的天下。他在所有人的眼中,也從本來的溫潤儒雅成了現在的狠辣無情。 而宋疏南則用四年的時間融合了陸氏和他本來的勢力,重建了一座不亞于宋氏的商業帝國,畢竟他在商業上的眼光從來毒辣,即使是年長于他的宋予深,這些年也不是沒在和他的交鋒里吃虧過。 可此刻,兩人卻像是過往四年根本不存在一樣,平靜而和煦,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 雖然有些意外宋疏南這么平靜,可宋予深畢竟是宋予深,他不過是片刻便恢復了一如既往的笑意,接過了禮盒,“謝謝疏南?!?/br> 宋疏南看著宋予深就要收起禮盒,道,“因為是為三叔量身定制的,或許三叔現在可以看看禮物合適與否,如果不合適的話,我讓人調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