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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往后再走一些的時候,華國京城青城下了雪。 一夜梨花壓枝低,室內卻是溫暖如春,宋予深和好友秦以延在打臺球。 不過與其說是兩人在打臺球放松,不說是秦以延一個人在打臺球,而宋予深剛處理完事情,正在等人。 又一次進球后,秦以延便覺無趣地收了球桿,走到宋予深身邊坐下。然而宋予深始終是慢條斯理地凝視著自己的電腦屏幕,連半分目光都沒給他,就連監控攝像里鬼鬼祟祟的人影似乎都沒引起他的注意。 秦以延更覺無趣了。 然而,他忽然想起什么,端過手邊的紅酒,“我說你為了報仇犯.法涉.黑,跟那群惡犬為伍?!?/br> 他用酒杯指了指還在監視器里亂晃的人,“然而報仇后卻直接把這群涉.黑的人都給賣了…哦不,是為了報仇接觸他們,又賣了他們,還把人家的老窩都給掀了個底朝天,你這cao作簡直比隔壁趙家負責掃.黑那群人還狠還徹底,你這是免費幫趙家當了一次臥底呢?你也不怕那群喪家惡犬追著咬死你?畢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何況你現在這有家有室的,你倒是能自保,可你那小侄女能保護好自己?” 他這好友也是各種讓人驚呆下巴的動作了。 宋越不好對付他知道,畢竟宋越背后是整個宋家,可好友為了殺宋越,這殺敵一千,自傷五千的cao作,他是真的驚呆了。 想起應如笙的身手,宋予深敲在鍵盤上的手微頓了片刻,不過他沒說什么,只是慢條斯理地又敲下了一個鍵。 也是同時,監視器上本來還在摸索,以為自己沒被發現的一群人,立即血花和腦漿四濺,有艷麗的血甚至似乎噴濺到了監視器上。屏幕上血腥一片,然而下一刻,那血又消失了,似乎是被擦掉了,但片刻之前還活著的一群人,現在已經毫無氣息地躺在了地上。 秦以延被突然的血腥畫面嚇了一跳,連新倒的一杯酒也喝不下去了,“喂喂喂,宋予深,你收斂點,別這么殘暴血腥,好歹我還在喝酒呢。你這血的顏色和我酒的顏色這么像,我還怎么喝?” 宋予深看向秦以延,鏡片后的目光深邃又莫測。 他溫和地笑道,“怎么不能喝?”他端起手邊的酒杯,一飲而盡杯中酒,“你也說了,一群亂吠的惡犬而已?!?/br> 其實秦以延已經習慣了,他就是故意炸宋予深而已,不過顯然宋予深看出來了他一點都不怕。 于是他也沒再管屏幕上的血腥,調侃道,“嘖,你這殺人如麻、冷酷暴君的樣,除了臉,你還有什么能看的?以為穿得這么斯文、戴個眼鏡就是老學究教授了?我看是斯文敗類叫獸吧,自己的學生侄女也下得去手。嘖嘖嘖。你那小侄女怎么答應和你結婚的?難不成你強迫人家了?她能習慣你這鬼樣子才有鬼?!?/br> 說完,他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好友的肩,“予深啊,你這一聲不響就殺人的習慣得收斂收斂啊,畢竟雖然我是習慣了,可你隨時在你小侄女面前表演個人腦爆漿,她指不定哪天就把你踹下床了,我看你怎么哭?!?/br> 宋予深不置可否,“她遲早會習慣的?!?/br> 秦以延毫不留情地嘲諷道,“嘖,那我就等著你被你小侄女踹下床了?!?/br> 連對自己未來妻子都不知道愛護一點,等著被安排睡書房吧,死直男! 這還是他跟老婆學到的話,畢竟每天被老婆罵直男,不懂也懂了。 突然,他又神秘兮兮地湊過去,“不過講真,你真的沒有什么特殊癖好嗎?比如戀童.癖、喜歡禁忌戀……” 被宋予深那目光一掃,他頓時老實了,“得得得,我知道你對你小侄女是真愛了?!?/br>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得到宋予深應允后,門開了,進來的是一個秀雅的少女。 少女的氣質雖然沉穩,但從眉目間的青澀卻不難窺探出她的年齡。 秦以延覺得自己從宋予深那里被解救了,趕緊掛起一個笑容喊應如笙,“嫂子來了?!?/br> 稱呼比自己小十多歲的少女為嫂子,他叫得絲毫沒有壓力。 之前遇到秦以延和宋予深在一起過,所以她認識秦以延,微笑著跟他打了招呼后便走向宋予深,“我今天的作業還有些沒做完,時間還不太晚,如果你沒事的話,能等會兒我先做完作業再去嗎?” 宋予深讓她今天來這里,是試訂婚典禮上要穿的禮服的。禮服是宋予深敲定訂婚日期的時候定制的,本來按照宋家以往直接讓設計師上門的慣例,是不用她親自出門的,但宋予深恰好今天在這邊處理事情,她又有時間,兩人也就親自走一趟了,然而誰知道突然有了作業。 秦以延一聽應如笙一本正經地在宋予深面前提作業,又忍不住看了看被學術界尊為泰斗的宋予深,他差點沒忍住笑,分明是要訂婚的未婚夫妻,可這副老師學生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不過礙于好友的嚴肅,他到底是憋住了笑意。 宋予深在應如笙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從電腦上挪開了目光,淡淡掃了強行憋笑的好友一眼后,他道,“試禮服不急,我也沒什么事,你先做完作業吧。那個小房間就是一個小書房,你去那里做作業吧,有什么不懂的來問我?!?/br> “好?!睉珞蠎寺?,便轉身往小房間而去。 然而秦以延卻突然想起,那小房間的門不就是在監視器的旁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