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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不知兄長心中所想,她只是淡定地收好了日記本,把它重新塞進了包里。 溫言梵是原身喜歡的少年,也是原身的初戀,原身曾和他在一起過。只是這段過早的戀情最終終止于少年的意外去世。 少年去世后,原身不能忘懷,也沒有再喜歡過旁人,更沒有接近過旁人。說起來有點好笑,原身在兩本小說里當女配,愛的卻都不是男主,甚至不是男配。 不過這也都跟她沒什么關系。 誰愛誰,誰不愛誰,從來都不在她的關心范圍之內。 因為在應如笙眼里,愛情于她這一生來說,太過渺小,太過微不足道。 但按照原身喜歡溫言梵的瘋狂程度,包里有記載他的日記本她倒是不稀奇。 宋疏南緩了很久才回過神,便見著少女已經開始整理資料了,似乎剛才的事情與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扇绻娴臎]有關系,為什么那樣的日記與照片會隨身珍藏在包里? 他看著少女,眸光晦暗不明,“照片里的人是笙笙喜歡的男孩嗎?” 他問,聲線沙啞低沉。 突然被問戀情,應如笙心里頓時詭異地生出了幾分被兄長發現早戀的尷尬,雖然不是她早戀,但現在在這具皮囊之下的畢竟是她。 何況以原身和溫言梵談戀愛的年紀,的確是確鑿無疑的早戀了。 可面對宋疏南的提問,她又不能不回答,只能尷尬地道,“…是?!?/br> 照片和日記都被看見了,再否認就有點欲蓋彌彰了。還不如坦白承認呢,反正不會有人把她怎么樣,她尷尬心虛干什么? 聽見少女肯定回答的那一刻,宋疏南只感覺整顆心臟都在劇烈地抽動著,是瘋狂的妒意,也是陡然的陰暗吞噬情緒。 但他向來喜怒不形于色慣了,因此哪怕是心底掀起驚濤駭浪的此刻,他的面上也平靜如斯,只是一雙狹長的眼眸緊緊鎖在少女身上,“已經和他在一起了嗎?” 他又問,聲線稍稍平復了些。 應如笙:emmmmm??? 這問題… 這問題讓她想學智障250系統的語氣了:親親,這問題太深奧了呢。 她仔細琢磨了一下,溫言梵死的時候原身沒有和他分手,到最后原身也還是把溫言梵當男朋友的。 所以……算是“…在一起了”吧? 就是男朋友已經死了而已。 不過沒關系,估計原身已經去和他相親相愛了,所以也算是在一起了…吧? 宋疏南本就晦暗的神色在暖色燈光的照耀下也未曾暖半分,他意味不明地問道,“怎么交了男朋友也沒跟我提起過?是擔心我會反對嗎?” 他從沒聽她提起過溫言梵這個名字。 她是什么時候和照片里那個少年在一起的?最近嗎?畢竟之前她和陸余瑾有婚約,而且她也沒有反對過,應該不是那時候或之前在一起的才對。 可如果是最近才在一起,為什么他一絲半毫都沒察覺到?而且合照里的她看起來比現在也要小一些。 宋疏南沒能想通其中關鍵。 應如笙不是很想提溫言梵的事情,畢竟那都是過去屬于原身的事情了,跟她沒有多少關系,她也并不關心,因此她含糊著就想敷衍過去,“在一起一段時間了,只是因為一些原因,所以沒告訴大哥你們。今天還要準備競賽,改天再跟大哥說這個吧?!?/br> 她翻開一頁資料,“對了,大哥,這個問題是怎么回事???” 她沒有選擇很隱晦的轉移話題方式,而是明顯的不太想提及,也讓宋疏南知道她不是很想談這件事。 宋疏南自然是察覺到了少女的不愿意提及,他心底更沉了,但面上卻是溫和的笑意,隨著少女的敷衍而把這件事翻了頁,溫柔地為少女講解起她的困惑來。 等到夜深,少女回去休息之后。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他眼底所有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只余下無邊無際的暗沉。 然后他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住在助理隔壁的秘書之一接到電話的時候是懵的,宋總怎么大半夜打電話來讓他查一個似乎無關緊要的少年? 而且聽起來宋總的語氣尤其的不高興。 這種猜測,在他第二天跟宋總去公司的時候,明顯地感覺了出來。 雖然以往宋總也是面上沒什么笑容,可今天的宋總明顯情緒是緊繃的,渾身似有冷氣溢出,讓所有人整天都不敢多喘一口氣。 這種冷沉直到宋總見到了宋小姐,才完全地緩解了。 應如笙忙了一天的競賽,下午的時候是宋疏南直接到比賽場地來接她的,她開心地和他分享了得獎的喜悅,兩人便去餐廳慶祝了一番。 只是這天下了雨,兩人從餐廳回到酒店的時候衣服或多或少地都濕了,便各自回了房間洗澡換衣。 宋疏南整理完,便端了熱牛奶去了應如笙房間。 應如笙彼時剛洗完澡,見著端著牛奶的宋疏南,笑了笑,接過牛奶,讓他進來了,“大哥整理得好快啊?!?/br> 或許因為剛洗完澡,少女還沒有換上睡裙,只是著一襲束腰睡袍,白皙的臉頰因為浴室熱氣的繚繞而暈染開了淺淺的緋紅,甚至有晶瑩的水珠順著少女白皙修長的脖頸滑落入更深處。 見著少女這般模樣,宋疏南眼中神色不受控制地深了些,旋即不動聲色地挪開了視線。他的女孩還這么小,他本不該對她生出這樣的心思,可他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想靠近她,也想她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