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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易烈嗤笑:“我怎么聽著你說的更像個人?” 舒曲離眸光微動,再次開口時,語氣多出幾分莫名的意味:“是狐貍還是人,如今寡人也分不清楚了……” 狐星河聞言,整個身子都變得僵硬起來,若不是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只怕此刻渾身的毛發都倒豎起來。 此時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完了!舒曲離他果然猜到了! 鄔易烈聽到這話時,心中的驚訝并不比狐星河更少。 在他看來,舒曲離對他身邊這只小狐貍的態度實在太過奇怪。從見到這只小狐貍開始,舒曲離就對他的狐貍抱有極大的好奇,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詢問有關狐貍的信息。 到今天更是說出這么一番駭人之語! 什么叫是狐貍是人,如今他也分不清楚?難不成這狐貍還可以變成人不成? 等等,狐貍變人? 鄔易烈腦海中念頭一閃而過,如同驚雷劈下。他的錯愕只有片刻,很快收斂情緒,不讓舒曲離看出異樣,內心卻琢磨起這件看似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若是昨夜沒有做那個真實的夢,即使舒曲離說出那些話,鄔易烈也根本不會聯想到其他。但是在做夢之后,再聽到舒曲離的話語,兩者一結合,讓鄔易烈輕易推斷出一個結論。 昨夜見到的根本不是夢境,他撿來的這只小狐貍真的變成人了! 鄔易烈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面上還一副平靜嗤笑的模樣,像是在不做聲地嘲笑舒曲離的說法,對其不屑一顧。 舒曲離深深看了鄔易烈的方向一眼,不再談論這個話題。 此時兩軍已經各自排列好隊伍,分別站在訓練場的兩邊。 第一輪比試就要開始。 狐星河見舒曲離與鄔易烈兩人都將視線投向訓練場,還未來得及松口氣,就感覺到鄔易烈的眸光向他投來。 鄔易烈自上而下地看著狐星河,深藍近黑色的眼眸帶著灼熱的溫度,像是要將狐星河從里到外的看個通透。 狐星河:“……” 默默地低下頭用爪子扒拉著雞腿,他只是一只弱小普通的狐貍,他什么也不知道。 第一輪比試比的是射箭。 兩軍分別派出一人進行比試。 在一百米外的地方分別放著兩個用稻草扎著的假人,以射中假人頭部者技藝為佳。若是兩人都準確無語射中假人的頭部,便將假人往后拉開五十米,再進行比試。 狐星河處于高臺上,視野開闊,能夠將下面的場景都收入眼中。 炎國那邊派出的是一個身材瘦弱身高中等的士兵,可以看到士兵的胳膊要比其他人更長一些,喜歡抓耳撓腮,看上去就像一只瘦猴。 而鄔易烈那邊則走出一個身姿矯健的英挺青年,這青年闊步向前,沖對面的瘦猴抱拳行禮道:“請賜教?!?/br> 那瘦猴撓著后腦勺:“賜教賜教!” 兩人分別背上箭袋,取了弓箭。 那瘦猴拿到弓箭時,整個人變得嚴肅起來,不再嬉皮笑臉,眼眸有光。他緊緊盯著前方百米處的草人,像是要把草人頭部的位置記在心中。 而那英挺的青年見到瘦猴的姿態,眼眸閃過一絲驚訝,跟著也嚴肅起來,緊抿唇部,眸光如電般盯向他遠處的稻草人,緩慢有力的舉起弓箭,開始醞釀著攻擊。 鄔易烈用手指點了下狐星河的腦袋,問狐星河:“你覺得誰會贏?” 狐星河眼角抽搐,忍無可忍翻了個白眼,把頭埋進尾巴里。他只是只狐貍,放過他吧! 鄔易烈卻饒有興味地給狐星河解說起來:“那個瘦弱得不堪一擊的小兵擅長的是心射,箭隨意動,心意指向哪處箭便射向哪處,練成者能夠百步穿楊,箭無虛發?!?/br> 鄔易烈又指著那個明國的士兵:“這個擅長的便是力射,射出的箭矢若無阻攔能于三百米外穿透敵人的身體?!?/br> 狐星河不知不覺也被鄔易烈的解說勾起興趣,他耳朵動了動,腦袋從尾巴里轉出來,趴在案幾上眺望著試煉場的比試。 鄔易烈分析完兩人各自的優勢,自信地說出判斷的第一輪結果:“第一輪兩人都能射中百米外的稻草人?!?/br> 鄔易烈說完,便見到試煉場上兩人的箭矢同時射出,似兩條飛蛇,先后穿透了前面稻草人的頭顱。結果與鄔易烈預料的一模一樣。 鄔易烈又道:“第二輪兩人也是平手?!?/br> 試煉場上,那兩個稻草人被往后挪動了五十米,瘦猴與青年再次比試,結果又與鄔易烈預測的一樣。 賽場的人繼續把稻草人往后移動五十米,這個時候賽場的氣氛緊張而凝滯,兩國的將士們都目不轉睛盯著兩人的比賽,渴望自己軍隊的人能夠勝利。 鄔易烈沒有絲毫緊張,仿佛對結果已經了然于心。只是在這最緊要的關頭,鄔易烈卻沒說出自己的預測,似乎再等狐星河開口催促一般。 狐星河轉頭看鄔易烈一眼,視線不經意間又與舒曲離的對上,被那雙情緒不明的幽黑眼眸一驚。舒曲離的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濃烈得讓人心驚的情緒,這抹情緒稍縱即逝,快得讓狐星河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狐星河不自覺往鄔易烈的身側湊近,企圖用鄔易烈的身子擋住舒曲離的視線。 這樣的舉動看上去就像是主動在親近鄔易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