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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干巴巴道:“參見陛下?!?/br> 鄔易烈“嗯”了一聲,大步走進軍營,徑直走到最前面的坐墩上坐下,兩手摁在案桌上,眸光如虎狼望向使者:“說吧,炎帝讓你過來說什么?” 鄔易烈盯著使者,鄔易烈肩膀上那只火紅色的狐貍也同樣盯著使者,這一人一獸看得使者莫名心虛,他擦了巴額頭并不存在的冷汗,拱手道:“是這樣的,我王為慶賀這次打下的勝仗,又聽聞回到軍營,特命我來邀請陛下參加今日的晚宴?!?/br> “哦?請本王去參加晚宴?” 鄔易烈說這話時,眼神一直鎖定在使者身上,他的輪廓分明眉目幽深,看著人時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那使者硬著頭皮點頭:“正是,還請陛下不要辜負我王的美意?!?/br> 鄔易烈的眸光太具有壓迫力,被這樣的眸光盯著,很少有人能不腿軟的,就在使者忍不住想后退兩步時,鄔易烈終于移開目光。 他厚薄適中的嘴唇噙著一抹笑意,笑起來時總給人一種刀鋒般的冷厲感:“你回去復命,就說本王一定來參加?!?/br> 那使者這才匆匆告退,簡直一刻也不想在鄔易烈的地方多呆。 使者很快回到炎國的軍營,向舒曲離稟告方才的所見所聞。在說到明帝肩膀上站著一只狐貍時,舒曲離的神色驀地變化了一下,他蒼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敲擊在案桌上,一下又一下,那雙精致狹長的眼眸里面翻涌著莫名的情緒。 舒曲離的嗓音如金石敲擊般清越,不辨情緒問使者道:“那是只什么樣的狐貍?” 那使者皺眉仔細回憶了一番:“是一只火紅色的狐貍,皮毛光滑亮麗,比一般狐貍要好看得多,給人一種極有靈性的感覺?!?/br> 舒曲離沉吟不語,周圍似乎連空氣也安靜了下來,那使者放慢了呼吸不敢發出聲音影響了舒曲離的思緒。 昏暗的軍帳中,舒曲離的面容處在陰影中,所有的情緒都被這陰影隱藏起來,唯有一雙沉沉的黑眸,那雙如幽深古井的眼眸起了波瀾。 他的思緒跨越兵營,回到與狐星河相處的那日,他與狐星河共用晚膳。當一只燒雞被擺上案桌時,狐星河的眸中起了光亮,小巧的鼻尖微動,嗅著燒雞的香氣,那一瞬間的動作像極了一只小動物。 他對狐星河道:“我怎么覺得你像一種動物?” 當狐星河睜大眼睛問他什么動物時,他故意沉吟片刻,捉弄狐星河道:“黃鼠狼?!?/br> 然而那個時刻,他心中想說的卻是,像極了一只小狐貍。 自那個時候起,他在心中對狐星河的愛稱除了阿狐之外,又多了小狐貍這一個。 如今聽到鄔易烈從林子中帶回來一只狐貍時,自然引起他的注意。這件事情怎么看,都太湊巧了一些。 不過若說人真的變成了一只狐貍,那這件事情也的確是太過荒謬了。 舒曲離讓使者退下之后,微微瞇起眸子,眸中閃過思索之色。雖然狐星河變成狐貍一世說出來的確太過荒謬,但舒曲離卻不會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畢竟連狐星河是天上的仙人這件事情都接受了,變成狐貍這件事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舒曲離對今天的晚宴開始期待起來。 …… 參加晚宴的時候,狐星河在猶豫要不要跟著鄔易烈一起去。 他一方面對舒曲離邀請鄔易烈參加晚宴的目的十分好奇,另一方面又怕去了會被舒曲離留意上。畢竟鄔易烈這樣的人參加晚宴帶著一只狐貍,從哪方面來看都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但狐星河轉而又想到,他現在已經變做原身,放了誰都不可能想到一個好端端的人會變成一只狐貍。舒曲離即便再聰明,應該也不會想到這一方面,頂多會因為新奇而多留意一下。 想通之后,對舒曲離目的的好奇還是壓倒了對舒曲離的恐懼,狐星河最終決定跟著鄔易烈一起去參加晚宴。 由于是參加晚宴,鄔易烈又換了一身衣袍,穿得稍微正式一點。 明國崇尚黑色,所以帝王的衣服以黑色為主,給人一種冷肅之感。而鄔易烈穿上黑色的衣服,他身上的氣質竟然蓋過了黑色衣服的氣質,使得這冷肅感多出了許多狂放來,帶著一種野性。 鄔易烈的腰間依舊別著那把鑲嵌著藍色寶石的彎刀,他整理衣襟之后,回頭看著狐星河,很自覺對著狐星河伸出手臂。 狐星河滿意的瞇了瞇,輕靈一躍,跳到結實有力的手臂上,而后借著手臂跳上了鄔易烈的肩膀,高高地坐下來。 在明國唯一有此殊榮站在主人手臂上的只有一種動物,那便是鷹。明國人認為雄健的鷹是明國的先祖神圣的化身,永遠從高處照看著明國的子孫。 再加上鷹體態雄偉,性情兇猛,馴養之后忠誠無比,為好戰的明國人所喜愛。不少生活在邊境地區的明國人都會馴養一只蒼鷹來幫他們打獵。 如今鄔易烈這個雄主不養鷹犬,反而養了只嬌生慣養的狐貍,還允許狐貍坐在他的肩膀上,實在是讓人嘖嘖稱奇。 鄔易烈坐在敞開的馬車中,很快便到了晚宴的地點,炎國的大將嚴清雙早已在此等候著。 嚴清雙是炎國的一員猛將加老將,說是老將其實年齡不過三十,只是因為從跟隨父親鎮守邊疆,大大小小的仗打了無數場,所以被稱為老將。他早就對鄔易烈心生仰慕,在戰場上見到鄔易烈打仗的雄姿之后,更是對其佩服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