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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紅色狐貍抬著爪子避開地上臟亂的地方,坐到了離鄔易烈一米的距離,用亮晶晶琥珀色的狐貍眼瞥了他一眼,而后伸出爪子指了指正烤著的兔子。 鄔易烈驚訝自己竟然會對一只狐貍起了如此強烈的好奇心,他甚至饒有趣味地主動和狐貍攀談起來:“小狐貍,你也要吃烤兔子?” 火紅色狐貍斜睨他一眼,像是再說,這不是廢話么? 鄔易烈爆發出大笑聲,很快因為腹部的傷口而齜牙咧嘴起來,一邊疼一邊大笑:“真的是太有趣了!” 鄔易烈撕下一塊兔子rou,丟在火紅色狐貍面前。 狐星河:“……” 深吸口氣,狐星河感覺到了侮辱,他用爪子勾起地上的兔子rou,用力一揮,將兔子rou扔在了鄔易蜜色精壯的胸膛上。 鄔易烈眸光一下冷下來,盯著狐星河,眸子里有殺意翻涌:“從未有人敢如此對本王?!?/br> 狐星河冷哼一聲,根本不理會發火的鄔易烈,咻地一聲消失在鄔易烈面前。 發火發到一半的鄔易烈愣住,臉色變幻幾下,撓了撓耳朵:“這狐貍脾氣還挺大?!?/br> 狐星河才不慣著鄔易烈的狗脾氣,這種人被周圍的人害怕畏懼慣了,周圍的人都是順著他脾氣的,他偏不! 翌日。 鄔易烈醒來,第一眼便四處張望,看看那抹火紅色的身影有沒有出現。 很顯然,沒有。 昨晚上他好像把那只狐貍惹得狠了,鄔易烈心里跟貓抓一樣癢癢的,猜測今天小狐貍會不會出現。 小狐貍一整個白天都沒出現,鄔易烈又過上喝溪水,啃酸不拉嘰的野果子的日子。 這野果子實在酸得難以入口,鄔易烈啃了一口便丟了,索性找了地方睡覺。 一整夜過去,小狐貍還是沒出現。 鄔易烈撓了撓耳朵,反思自己,難道真的是他對小狐貍太過分了?不過他也沒對小狐貍做什么吧?難道是被自己的脾氣嚇到了? 鄔易烈反思了一下,為小狐貍做出了一點妥協,決定等下次見到小狐貍的時候,對小狐貍態度稍微好點沒,不用對人的那套來對小狐貍。 等到晚上,鄔易烈有點灰心,認為那火紅色的狐貍不會來了。 鄔易烈生了堆火,靠在石壁上,無聊地往火堆里扔石子,看著石子“咚”的一聲砸進火堆里,濺起火紅色的塵埃。 …… 山野密林,原始巨木參天,周圍灌木叢生,雜草幾乎有半人高。 一道身著紅衣的人穿行在山野間,他的衣裳無數次被帶刺的灌木叢撕拉扯破,而他只是望著前路,不斷地用手中的劍劈開雜草。精致的眉眼冷冽無比,一雙狹長的眼眸跳動著明亮的火焰。 這道穿著紅衣的人極美,美到極致,膚色雪白,嘴唇紅艷,長發漆黑,神情凜冽。 身后的武官和將士們只能更加賣力地開路,在前方為那道穿著紅衣的人盡力清除沿途的阻礙。 武官和將士們紛紛阻攔勸道:“陛下,你去歇著吧,交給我等就好?!?/br> 舒曲離用一雙又冷又麻木的眸子掃視著眾人:“滾開!不要擋著寡人的路!” 他的阿狐,他要親自找到! 昨日的那場大戰已落下帷幕,景軍打敗,逃生者不足萬人。 當舒曲離得知戰場上不只有景國國君紀昱,還有紀昱的男寵的時候,舒曲離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更聽不到別的聲音。 他走到那正在飲酒吹噓自己功績的將士面前,冷冷地盯著他:“你剛剛說什么?” 那將士被舒曲離的眸光盯得嚇住,在戰場上廝殺豁出性命都不覺得害怕的將士,此時竟感覺自己被一條陰冷的毒蛇盯上,寒意一寸一寸從腳底爬上,他放下酒樽,結結巴巴道。 “小的看見景國國君的馬匹上載著一個人,猜想是景國國君的男寵,遠遠地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他們被眾人圍攻之后,殺出重圍,向著大山里面沖進去了……” “陛下!” 眾人突然驚駭,發出聲音來。 舒曲離突然掐住那說話士兵的脖頸,聲音陰冷帶著壓抑的氣息。 “那不是景帝的男寵,是……” “寡人的阿狐……” 舒曲離撇下那驚恐的將士,直接沖向外面,翻身騎上馬匹便向著蒼茫山野奔行而去。 等到武官和將士們追趕上的時候,才發現舒曲離正行走在山間的陡坡上,正不顧形象地翻越著前面的陡坡,雙目通紅。那股不顧一切的模樣,讓眾人見了都心驚。 他們奉命分散開來,在山野間尋找狐星河的蹤跡,然而一連數日卻一無所得。 舒曲離發了瘋一樣地要找到狐星河,他沒日沒夜地搜尋,每日只在疲乏到極點的時候才入睡,但即便這樣也睡不安穩。 舒曲離幾乎每一次都會從夢中驚醒。 夢里他夢到狐星河,他的阿狐被一群士兵追擊劫殺,劍刃刺進阿狐的后背…… 每每此時,舒曲離的心臟都抽疼得厲害,讓他醒來后都會更加瘋狂地找尋。 阿狐……舒曲離念著這兩個字,念得深入骨髓。 舒曲離這樣聲勢浩大的找人,自然引起狐星河的注意。 他以狐貍的形態站在遠處的石山上,靜默地俯看著舒曲離的身影,輕輕嘆了口氣。 該是收尾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