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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森掩飾性的又咳了一聲,重復了一下之前問過的問題:“對了,你還沒說你平時玩什么呢?” “我最近在玩你剛才提到的賭馬,”唐浩初認真答:“的確像你說的那樣,非常好玩?!?/br> 安森笑了,笑容里帶著明顯的嘲諷和不相信,“你玩賭馬?小學生手工課里用紙片做的馬嗎?還是那種晃來晃去的搖馬?” 唐浩初并不在意他的嘲諷,繼續說:“但我去的都是不太正規的小型賽馬場,因為沒有嚴格的年齡限制,也不敢在同一個場子里贏太多錢,怕引來莊家的注意,沒去過你說的皇家馬場?!隳軒胰??” 可惜以安森目前的身份還夠不上資格帶人,都到了門口,依然沒能進去,還是陪行的馬克聯系了唐鋒南,由唐鋒南親自給馬場打了個電話。 接到電話,負責人立即變了一副姿態,恭恭敬敬地將年紀不夠入內的唐浩初請了進去,一路引到視野最好的頭等座,還給了他們一份詳細的馬匹資料,又配了專業的經理人。 只有頭等席上的貴賓才能拿到這種馬匹資料,然后根據資料內容和經理人的分析判斷,更輕松地選號下注。畢竟來過幾次,安森很快就輕車熟路地拿起資料查看和分析起來,還和旁邊的經理人討論了一下。 唐浩初只隨便翻了翻資料,沒有加入討論,更多地是觀察場下的馬。安森至今仍不相信唐浩初所說的玩過賭馬甚至贏過錢的話,又見小家伙一副業余的態度,冷哼著撇了撇嘴,問道:“你打算押幾號?” “十號?!?/br> 聽到這個選擇,安森心里更明確了唐浩初果真半點也不懂賭馬,必輸無疑的結論。而唐浩初已經開始下注了,并且手筆極大,一把就是十萬之多。安森難得好心的勸了一句,“你一次還是不要下太多了,有六號在,十號不可能贏的?!?/br> 他指著更為健壯的六號和九號道:“就算是九號,贏的概率也比十號大?!?/br> 唐浩初的語氣很平靜,“沒事,反正我玩得起?!?/br> 淡淡一句話竟說得紈绔氣十足,讓安森都甘拜下風。安森有些驚訝地望著唐浩初,突然覺得他似乎有種說不出來的肖似于唐鋒南的強大氣場,又忍不住揉了揉眼,疑心自己眼花看錯了。 就在他揉眼的這會子功夫,馬欄齊齊打開,比賽開始了。待他轉頭瞧向場下,各號馬匹已經風馳電掣的跑完了,忙問經理人道:“冠軍是幾號?” 經理人的表情帶著不可置信,“贏的竟然是十號,這簡直太意外了!” 只見十號馬站在那里,顯眼極了,全場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訝,只有唐浩初沒有任何表情。 之前用那么大一筆錢下注時,他的表情就非常平靜,如今贏了那么多錢,表情依然平靜。 恐怕是因為年紀還小,對勝利還沒有什么具體感受,剛才贏也只是運氣好罷了。安森努力找了這樣一個借口,將注意力投身到下一場下注上。 然而下一場唐浩初又贏了。 一場接著一場,連贏了足足五場。 常言道十賭九輸,凡事只要牽扯到賭字,就鮮少有贏的,所以安森平日來賭馬也沒指望著贏,只當來現場體驗賭馬特有的激情和快感??傻彩侨?,不管有錢的沒錢的,心底就沒有不渴望贏的,尤其看到旁邊的唐浩初贏了那么多的時候,簡直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安森的臉色再也繃不住了,明顯有些難看,回頭看了看唐浩初,卻見他的面色依舊非常平靜,瞧不出任何表情,更不用說任何類似于高興和開心的神色了。 現在的小孩的心理素質都那么可怕嗎? 他很快發現對方的心理素質不止體現在這一點,還在于能隨時收手。一般人都是越贏越想贏,見好就收這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執行起來卻很難,真正身臨其境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根本不堪一擊。 明明贏到興頭的唐浩初卻說不玩就不玩了,眨了眨一雙大眼睛,小小地打了個哈欠,“我想回去找小舅舅了?!?/br> 其實是他的異能消耗的有點兒累了。 回去的路上,身懷巨款的唐浩初問馬克道:“你知道小舅舅喜歡什么禮物嗎?” 馬克立即聽出了他的意思,“小少爺是要給主人買禮物嗎?” “嗯?!?/br> “小少爺放心,”馬克笑著道:“只要是你送的,相信主人都覺得好?!?/br> 車子正好駛過一家商店,唐浩初像突然想起來什么一樣拍了拍小腦袋,“啊,我知道了!” 說著讓司機停了車,然后去那家商店里買了一大堆東西。 ——那堆東西全是小書包。 就像當初在電話里說過的那樣,小少爺給傻舅舅買了一排小書包,赤橙黃綠青藍紫,每個顏色都有。 回去的時候大佬們的聚會還沒散,而且除了安老爺子和綠眼睛的白人之外還多了好幾個人,有個身穿和服的日本女人,有個年過半百但風韻猶存的古典中式打扮的奶奶級人物,還有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文質彬彬,一點也不像混黑的??善褪沁@個人,說起話來語氣尤其冷,周邊三尺的溫度都能跟著冷下來,連一貫倨傲的安森都下意識放緩了步伐。 但不管來了多少人,真正控場的還是唐鋒南。所以唐浩初渾然不管現場到底有多少名大佬,只管邁著小腳噠噠噠地朝唐鋒南跑去,像終于找到主人的小奶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