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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銳霖放好水,十分溫柔地把他抱起來。唐浩初乖乖地環住鄭銳霖的腰,整張小臉埋進鄭銳霖懷里。他還是沒有力氣,浸在溫水里渾身癱軟,只能靠在浴缸一側,像小娃娃一樣由鄭銳霖幫著洗。 盡管睡著的時候鄭銳霖已經給他洗過一遍了,但他依然覺得害羞,不愿意用正面對著鄭銳霖,只丟給他一個后背。卻忘了自己背上也被親過,留下濃重妖嬈的痕跡,因為基本不見陽光,又被養得異常精心,皮膚非常細嫩,痕跡也非常明顯。艷麗的驚心動魄,一直蔓延下來。 初次開葷的男人本來就很難控制,鄭銳霖簡直想要在水里再要他一次,卻也知道他的身體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承受了。唐浩初甚至洗著洗著又枕著鄭銳霖結實有力的手臂漸漸睡過去,從鄭銳霖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見他安靜的睡臉,睫毛覆著眼瞼,像小扇子般又黑又長。 夜深了,鄭銳霖也不知不覺地睡過去,唐浩初卻在噩夢中驚醒。感覺到動靜,鄭銳霖立即跟著醒過來,抬手在他額頭一摸,竟摸出了一頭冷汗。 心里登時一驚,打開床頭燈,一眼就撞進他驚魂未定的眼睛。眼瞳異常黑,其實從中瞧不出太多表情,但鄭銳霖就是看得萬分心疼。 “寶寶怎么了?”鄭銳霖把唐浩初汗濕的額發輕撫到一邊,“是不是做噩夢了?夢到什么了?講給我聽聽好不好?” 唐浩初愣愣地望著鄭銳霖,竟主動依偎到他懷里,低聲說:“我有點害怕……” 他有點害怕自己會像上個世界那樣突然離開。 任務一已經被放棄了,任務二‘人設不崩’所要求的‘獨斷專橫’卻在用快到出乎意料的速度不斷朝前推進。這個任務里得分最高的是關系親近的家人或愛人,因為只有家人或愛人才會因他的專斷和不聽勸產生強烈的反應,而鄭銳霖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親近的家人或愛人,并且特別容易因他的決定而產生強烈的反應。 甚至連唐浩初不愿意聽他的話好好吃飯這種類似的小事都會產生反應,唐浩初從表面上還看不出什么來,只見他的神色依然無比耐心和溫柔,若不是系統提示唐浩初任務進度在上漲,他都不知道鄭銳霖竟然能小氣成這個樣子。 唐浩初本該期待任務結束的,但他想盡可能地在這個世界留得更久,起碼要等他安排好一切之后再離開,不要像上個世界那樣猝不及防。而他最近這些天做噩夢的次數越來越頻繁,鄭銳霖開始重新提起看心理醫生的事,為了壓制住飛漲的任務進度,他甚至順從了鄭銳霖的話,同意跟著鄭銳霖去看心理醫生。 然后竟在醫院走廊遇到了同樣來看心理醫生的程昱。 程昱的睡眠狀況越來越糟糕,甚至到了完全無法入眠的地步。程母曾經有一段時間讓他搬去程家住,離開那棟盛滿了他和唐浩初的回憶的別墅里以免觸景生情,可程昱發現離開之后更無法入睡,才不到一個星期就又搬了回去,如今就睡在唐浩初住過的臥室里,假裝唐浩初還在那里不曾離開過一樣。 但假裝究竟是假裝,不能變成現實。他不知道唐浩初那日在天鵝堡咖啡廳究竟聽見了什么又看見了什么,更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想了什么,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一組畫面,畫面里的青年安靜地坐在那里,聽白靈清用或炫耀或挑釁或故作可憐的語氣地講完那些事是而非的話,列出那些五花八門的證據,輕輕抿起唇,微微低下頭,然后面色平靜地跟白靈清告別,繼而獨自回到別墅,默默地收拾完自己的東西,不留只言片語便徑直離開。 這畫面就像電影慢鏡頭一樣不斷在程昱腦中循環播放,就算過去那么久,一想起來依然會覺得心疼的厲害。那樣的反應的確是唐浩初的作風,不抵御也不抗爭,不質問也不糾纏,不給任何人難堪也不讓任何人為難,消極又決絕。他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只是一個人靜靜離開。 他就像美麗的煙火,明亮奪目,可短暫起來非常短暫,稍不留神或者稍一錯身,便永不再見。 不只是心里疼,程昱覺得全身上下都疼,試圖用工作麻痹自己,可它只管得了一時管不了長久,一有機會,痛苦和思念就會將他侵占。之前在醫院只有特助麗莎看到了他的狼狽,如今公司里的其他人也看到了。只見他們永遠儀表得體的程總穿著前一天沒有換過的襯衫,連褲子都有些發皺,一雙眼睛盡是紅血絲,像是幾天幾夜沒有合眼,眼里似乎充滿了焦躁。眾人以為那焦躁是源于憤怒,只有特助麗莎和特別熟悉他的家人才知道他真正的情緒是恐慌和害怕。 程家父母甚至顧不上管他不結婚生子的事了,只希望他能夠健健康康的。程昱從小就肆意驕縱,就像森林里不知天高地厚的老虎,就算受到傷害也只會咆哮著會沖上去把敵人咬碎,吃進肚子里,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無措到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充滿了不愿意接受現實的恐慌和前所未有的害怕。 程昱已經看了差不多半年的心理醫生。 和唐浩初一樣,不是自己主動要看的,是愛子心切的程母擔憂他的睡眠狀況和精神狀態,給他預約了最著名的心理醫生,軟硬兼施地讓他過去。但看心理醫生這種事需要本人配合,在內心排斥的情況下是得不到良好療效的,所以半年下來幾乎沒起到絲毫作用。 這次又是一場毫無成果的診療,因為這世上除了唐浩初之外沒有人能救他,程昱也不認為自己有什么心理問題,覺得自己工作正常交際也正常,只是吃不好飯睡不好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