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緒不怎么好，顯然沒什么慶祝的意思，說完這句只是悶悶地喝酒。

    但卷耳想，生日，總要有點儀式感。

    她站起身往外走，裴津渡視線跟著她，“你找什么？”

    二樓儲物間里，卷耳翻了半天，拿著找到的東西上樓。

    “找到了?！?/br>
    “條件有限，我又不會做蛋糕?！彼α诵?，在門口摸了摸，“啪——”的一聲把燈關了。

    黑暗里的“咔嚓——”一聲，卷耳按亮找來的打火機，暖黃色的光照亮一小片區域。

    看著裴津渡疑惑的眼神，卷耳按著火機湊近他，“許個生日愿望吧，裴津渡?！?/br>
    那火光有些熱，她遞的太近，差點燒到他的頭發。

    裴津渡怔了片刻，突然低低笑了。

    “趕緊的，按久了燙手?！本矶χ咚?。

    裴津渡看了她半晌，竟然真的閉眼許了個愿望。

    半頃，他睜眼，看著她的神色軟和下來。

    “許好了？”卷耳歪頭。

    “嗯?！?/br>
    她把火機湊近他，“那吹蠟燭吧?！?/br>
    “……”

    裴津渡扯了扯嘴角，張口吹滅那束火苗。

    “好燙?！本矶s緊松手，黑暗里她摸索著開了燈，又握著酒杯跟他碰了碰，“生日快樂，裴津渡?！?/br>
    他無言半晌，低低說了聲‘謝謝’。

    她在努力哄他開心。

    那酒度數不高，一瓶很快見底。

    “卷耳?！?/br>
    “嗯？”

    裴津渡抬眸，聲音有些低，“明天，你陪我去，行嗎？”

    她一怔，莞爾，“好啊?！?/br>
    “我陪你去，不會讓他們欺負你?！?/br>
    “嗤?！迸峤蚨尚α诵?，仰著頭，手臂蓋住眼睛。

    卷耳起身往外走，椅子上的人突然起來拉住她，“你去哪？”

    她一頓，舉了舉手里的杯子，“去洗?！?/br>
    裴津渡不說話。

    她卻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洗了?！本矶畔卤?，語氣笑著，“陪你在這呆著?！?/br>
    裴津渡抬頭，看了眼她被酒氤氳的瑩潤的眼睛。

    他試探的，俯身抱住她。

    她沒躲開。

    裴津渡動作收緊。

    “我爸的病，應該很嚴重?！?/br>
    不然謝敏不會來找他。

    “嗯?！本矶谒麘牙?，手在他背后拍了拍。

    “我……”裴津渡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

    “你別怕?！本矶碎_身，伸手摩挲他有些胡茬的下巴，軟著聲音說，“有我在呢，裴津渡?！?/br>
    有我在呢。

    我陪著你。

    裴津渡看了她半晌，又俯身抱緊她。

    “我很窮，沒錢?！?/br>
    “沒事兒，我有錢?！本矶Z氣大方。

    裴津渡把臉埋在她頸窩，“那你跟我在一塊兒圖什么？”

    卷耳笑了笑，手從他的背往下滑，像是帶起一陣劈里啪啦的電流，最后停在他腰上，“渡哥臀翹腿長的，我賺了啊?！?/br>
    ……

    裴津渡沉默半晌，咬著牙笑，啞聲說，“你他媽是不是女人?！?/br>
    “我是不是，你不知道嗎？”

    “……”

    裴津渡不動，就這么抱了半天。

    “我腳要酸了?！本矶牧伺乃?，“你先放開?！?/br>
    他一僵，“你要回家了？”

    聲音委屈死了。

    卷耳微笑，有點無奈，“我不走?！?/br>
    “真的？”

    “嗯，今天在這陪你?！?/br>
    ……

    兩個人洗漱好，卷耳把之前的被子找出來鋪到床上，指了指靠墻那邊，“你睡里面?！?/br>
    她素顏，吹彈可破的皮膚嫩生生的，裴津看了眼，抱著自己的枕頭睡在里面。

    卷耳拍了拍被子，在外面躺下。

    她膝蓋上抱著筆記本，正在游戲里做著日常。

    玉風私聊她，“今天狗太白怎么沒上線打單子?！?/br>
    卷耳回他，“跨年，你怎么這種日子也滿腦子單子?！?/br>
    玉風滿頭問號，“不是，他整天打單子的時候你怎么不說？”

    “我看臉下菜?！?/br>
    “……”

    “狗太白家里是做建筑生意的對吧?！?/br>
    卷耳，“是啊?！?/br>
    “讓他好好混，馬上就可以救濟兄弟我了?！?/br>
    “……”

    跟她廢話幾句，卷耳做完日常關了燈躺下。

    黑暗里，卷耳眨了眨眼，接著窗外朦朧的光，她對上裴津渡的視線，“晚安?！?/br>
    裴津渡壓著聲，“晚安?！?/br>
    此刻早就過了十二點，外面嘈雜的聲音漸漸消失，卷耳躺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

    裴津渡偏頭，看了眼快睡著的那人。

    他試探著，往卷耳的方向移了移。

    她沒動。

    裴津渡干脆靠近她，在背后把她圈進懷里。

    他眼里有癡迷，有眷戀。

    “怎么還不睡？”卷耳開口，聲音難得溫柔。

    “睡不著?！?/br>
    她睜眼，翻了個身面對著他，“怎么了？”

    她沒躲開自己的懷抱。

    裴津渡壓著心底的甜，低頭蹭了蹭她，悶著聲，啞啞的說，“好喜歡你?！?/br>
    ……

    “裴津渡?！本矶?，抓了抓他的頭發，笑了，“渡哥最牛逼了，這么奶，我受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