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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好看是真的有用,卷耳看著這臉,是怎么都氣不起來了。 “說說吧,怎么回事?!彼[白指甲無意識的纏著自己的頭發,繞了一圈又一圈。勾人的緊。 燭火快要燒到了頭,室內有些暗,連帶著書白的聲音都有些絲絲的啞,“我要娶你?!?/br> 卷耳手指一頓,生生拽下來好幾根頭發。 她看著書白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愣愣出聲,“你說真的?” 她那股刻意裝出來的冷漠被打破,嘴巴微微張著,驚訝極了。 他眉梢里蘸了雪山里的霜,可看向卷耳的眼睛里,又像是躲著一只小獸,彷徨又期待的盯著她。 “你愿意嗎?”他又開口。眼皮垂著,壓下那股忐忑。 這人從霧靄雪峰奔波到如雨江南,只是為了問她這么一句。 你愿意嗎。 卷耳眨了眨眼,燭光又暗淡了幾分,可她水瞳晶亮,唇角彎出好看的弧度,“好啊?!?/br> 她答應他。 他們對視良久,有什么東西粘稠又甜蜜,又有什么,好像不一樣了。 卷耳看著他漆黑的瞳孔,那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亙古不變的長情。 卷耳被他看得面色紅了紅,她身上的衣服極透極輕,面上的紅暈葳蕤到白生生的脖頸,整個人甜甜軟軟像是顆糖。 書白還在地上跪著,卷耳伸手拉他,“你先起來?!?/br> 書白握住那只仿若無骨的手,順勢湊過去,卷耳順勢躺平,書白便整個人壓在卷耳上方。瞬間將她圈在懷里。 卷耳看著身上這人堂而皇之的樣子有點蒙,她剛剛好像沒使這么大力氣吧…… 他衣服上冰涼涼的,觸感透過輕綢傳到卷耳身上,是一種有些奇怪的感覺。 書白還拉著她那只手,卷耳沒掙開,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臉,“你想干嘛?!?/br> 她這樣問,手里也不老實,指尖落在他鼻梁上摸了摸,視線向下,手指下滑,點了點他喉間突起,在書白越來越幽深的視線里,卷耳手繞到他腦后,摸了摸那條銀鏈。 像是小孩子守護自己的寶貝,這摸摸那摸摸,愛極了的樣子。 書白抿唇,干脆把她另一只手也抓住,兩只手上舉扣在卷耳頭頂。 他沒用力,卷耳覺得這姿勢有些奇怪,但也沒掙脫。 “那蛟龍被你殺了,你要的龍角聘禮沒有了,怎么辦?”他一只手在她頭頂扣著,另一只手撐著自己,不把重量都壓給她。 卷耳聞言笑道:“既然做不了你的聘禮,那就做我的嫁妝好了?!?/br> 理所又當然。 書白低笑,“不知羞?!?/br> 卷耳看著身上像是禁錮著自己的人,挑眉,“你知嗎?” “我不知?!?/br> “所以,我要做一些不知羞的事?!彼⒅矶?,難得不怎么正經道。 那件輕綢落了地,過了一會,又被一層玄色錦袍壓了上去。 似有春風輕語,輕綃軟羅帳內,寂夜悠長。 第11章 白骨精(終章) 夜里燈明火彩,浩瀚夜空下,十里紅綢泛著柔和的光。給雪白的不哀山染上別樣的色彩。 這場婚禮的主角太過特殊,捉妖師和妖怪成婚,雖說不算是曠古奇聞,但也差不離了。 書白不嗜酒,可也被族中愛玩鬧人的拉著喝了許多,直到長老說時辰差不多了,書白才被一群人放回來。 卷耳挺直背脊坐在榻上,雖然不累,但有些無聊。 聽到推門的聲音,卷耳手指輕輕扯了一下大紅喜服,并沒有什么新嫁娘的含蓄,“你可算回來了,快幫我把這蓋頭掀了?!?/br> 她悶了一天,連路都看不見,快憋死了。 書白反手關上門,他步子輕緩往床邊走,卷耳在蓋頭下看到他的腳,手自然的伸出去夠他。 等到手里的觸感傳來,卷耳反應過來自己拽的是書白腰帶。 他喝了酒,夜里的聲音宛如帶了香,“卷卷未免太急了些?!?/br> 卷耳臉上有些紅,他笑著,兩只手緩緩掀開蓋頭。 天地為歌,有山川湖海入她眼眸。曳曳明燭火里,卷耳一雙眼睛盈潤透亮的看著書白。 她施了脂粉,紅唇欲滴,眉線拉長,明艷動人。 書白有一瞬間的晃神。卷耳也驚艷于眼前所見。 初見時,卷耳就覺得書白若是穿紅色最好看。 可五年前他一襲素白,重逢后也是一身黑衣,從未穿過紅衣。 卷耳沒想到第一次見他一身紅衣,會是在大婚這天。 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卷耳回神松手,書白深深看她一眼,最后克制著去拿交杯酒。 卷耳往床里挪了挪,兩只腳在床邊蕩啊蕩,“你今天,是什么感覺?” 酒湯清涼,盛在琉璃盞里煞是好看,書白倒好了酒,遞給卷耳一杯,“得償所愿的感覺?!?/br> 兩個人喝了酒,書白蹲在她身前,以一個仰望的姿態看著卷耳。 這是,他的姑娘啊。 五年的時間,書白的樣貌一點都沒有變,眉梢眼角無一不精致,卷耳想到了什么,有些惆悵。 “你現在長這個樣子,以后等我老了,死了,你還是這個樣子?!?/br> 人的壽命不過短短幾十年,長廂廝守對他們來說,好像并不是容易實現。 當年卷耳勸書白放棄陳溪,說他們人妖殊途,可自己又何嘗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