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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白不語,卷耳想想也覺得自己的想法不切實際,在水里根本打不了火折子。 她剛要說算了,便見走得這條海底小路的兩側,逐漸開出暗紅色的花。 花朵在黑暗里的發出柔和的光,葳蕤一路仿若看不到盡頭。 “現在能看到了嗎?” 卷耳睜大了眼,“這是……兩生花?” “嗯?!?/br> 卷耳有些怔愣。 五年前書白和藤妖一戰中,卷耳曾見過這種兩生花,彼時他白骨生花,帶著一種詭異又神秘的美感,這花朵的戰斗力卷耳也是見過的,沒想到有一天用來照明…… 書白牽著卷耳往海底深處走,過了一會,卷耳腳步一頓。 捉妖師天生對妖物氣息敏感,卷耳瞇了瞇眼,視線掃向前方。 路邊的兩生花緩緩升起漂浮在空中,書白眉間輕擰,掌心催動,兩生花越來越多,鋪天蓋地般,宛如一場血色花雨。 寂靜里海底里,一絲的暗流都會被放大數倍,耳側有聲音幽幽響起,書白沉眉,掌心生花,猛地朝聲音發出的地方襲去。 云青幾乎在同一時間刺破水流直沖而去,書白攬著卷耳浮起,不過片刻,他們原來站的地方猛然炸開,地上的兩生花緩緩消失,留下一抹血紅。 書白沉聲道:“惡蛟?!?/br> 與此同時,海底突然一陣震動,龍吟聲由遠及近,不過片刻,惡蛟便向兩人攻來! 那惡蛟一身黑漆漆的鱗片堅硬無比,巨大的頭顱上長著兩只堅硬的角,兩只眼睛巨如銅鈴,云青在它身上擦過去,竟然只能傷它皮毛。 惡蛟爪牙鋒利,布滿黑色鱗片的尾部狠狠抽過來,卷耳被迫松開書白的手。 卷耳目光凌厲,廣袖掃過,鋪天蓋地的符紙直向惡蛟攻去,巨大的怪物終于被激怒,惡蛟長嘯出聲,鋒利的爪子狠狠向卷耳拍來! 她靈巧的向上騰起,兩只手死死抓住兩只龍角,雙生花上宛如生了刺般,在惡蛟身上刮過,留下一道道血痕。 那惡蛟被卷耳握著龍角越發狂躁,它拼了命的晃頭企圖把卷耳甩下去,卷耳有點眼冒金星。 龍尾蓄力向卷耳攻來,她兩只手都握著龍角根本來不及躲開,電光火石間,書白身影掠過,指骨死死刺入蛟龍尾巴,竟是硬生生阻了他的攻勢。 它一身堅硬的鱗片,云青對惡蛟來說不過是小打小鬧,卷耳正思索對策,便聽書白喝道:“攻它逆鱗!” 曾有人言,龍之逆鱗,觸之即死。 那是因為逆鱗之下,便是它們最脆弱的地方。 卷耳全身靈力傾注在一雙手上,她握著龍角的手淋漓淌著血,死死固定住惡蛟,聞言大聲道:“云青!” 她不能松手,這逆鱗只有書白去破。 卷耳來不及解釋這么多,書白卻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般應聲出手,云青飛快的劃破水流落在他手上,淡黃色絡子在水中沉浮,書白握緊劍柄飛速刺向惡蛟頸間! 與其同時,卷耳翻了個身,龍角在她手里,惡蛟不得已隨著卷耳的動作仰頭,把咽喉完全暴露在書白面前。 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仿佛這樣同進退過很多次一樣。 兩生花漂浮在水中,云青帶著千鈞之力刺入惡蛟咽喉,逆鱗應勢而破,血液奔波而出,卷耳沒來的急躲,被這味道差點熏得暈過去。 她終于忍不住松了手,有人長臂勾在她腰間,帶著她后退百米躲開那股腥臭。 “撲通——”一聲巨響,惡蛟的尸體狠狠摔下去,過了半刻,卷耳看著它終于不再動,才緩緩松了口氣。 她過去把龍角和妖丹收好,書白攬著她往海面上浮。 這海底少說也有九百丈,書白掌心蜷著朵兩生花,全當是給卷耳照明。 離海面還有百丈時,卷耳呼吸一窒。 兩人貼的太近,她絲毫的異樣書白都可以感覺到,“怎么了?” 卷耳指了指自己抿緊的嘴,眼睛鼻子皺成一團,表情頗有點滑稽。 書白一愣,反應過來,那顆避水珠應該已經失效了。 離海面還有百丈,書白低頭看她,“還能再忍忍嗎?” 如果此時卷耳能說話,那她一定要說一句,我忍你大爺。 沒了避水珠,在這樣的深海里人根本撐不了多久,卷耳迷蒙的看著書白手心的兩生花,有些崩潰的想,她今天不會淹死在這吧。 這也太過于悲催了。 她在書白懷里胡亂撲騰著,終于忍不住放棄掙扎的時候,書白低頭,微涼的唇印上她的,緩緩給她渡氣。 他一手攬著卷耳不讓她被水流沖走,一手托著朵兩生花,黑瀑般的長發飄在背后,像是暗夜的魑魅。 本著求生的本能,或是其他的什么,卷耳兩只手抱住書白的脖子,無意識的湊得更近。 乍然沖出海面的那一刻,卷耳平白地,竟然有些失落…… * 不哀山難得連著放晴好幾天,卷耳今日好好的打扮了一下,依舊是一身俊俏的男裝,她謊稱是書白的朋友,悠哉的在不哀山晃來晃去,自在極了。 從混沌?;貋硪院?,卷耳跟著書白來了不哀山。 她時常思考自己和書白到底是個什么關系,說是朋友吧,又多了幾分不清不楚的意味,若說是情侶,又總覺得差了點什么。 山中有個白骨精走過,只是不知為什么,他頭上系了一根細細銀鏈,日光之下好看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