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我說什么?我說鐘少是接盤俠,撿你這種破……”結果話還沒說完,眼前臂風一掃,梁楨撈過桌上半杯紅酒對著她的臉就澆了過去。 真的只是剎那間的功夫,旁人甚至都沒看清,等回神的時候kelly已經淋了半身紅酒,跺著腳在那尖叫。 “啊啊啊……你潑我,你居然敢潑我,你……” “潑你又怎樣?” 梁楨一把揪過女人前襟,借著身高優勢,幾乎是俯視。 “你說我可以,但你要敢在外面再說一句鐘聿是接盤俠這種話,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她語調不高,不急不緩,但眼底那抹陰鷙卻濃得很。 第064章 驚嚇 旁邊一圈人都嚇傻了。 怎么說呢,女人撕逼太正常了,可最近幾天相處下來,所有人都以為梁楨溫溫吞吞的,性子也算安分,所以應該不難對付,可這波cao作完全超出了常理。 kelly還被梁楨揪著,臉上和胸口都被潑滿了紅酒漬,眾目睽睽之下狼狽得不行。 “你松手!” “我叫你松手,松手啊死丫頭!” kelly也顧不上什么場合素養了,飆著臟字扒梁楨的手,無奈梁楨手勁太大,她七歲開始做家務,十四歲就能背個三四十斤的行李箱走山路了,就kelly這種擰個瓶蓋都要男人幫忙的弱又鳥,哪里會是她的對手。 扒拉了半天,梁楨紋絲不動。 kelly那天穿的是蕾絲晚裝,抹月匈式樣,結果大概是自己扯的力道太猛了,月匈前澎湃之勢又因為勒得太緊,只聽到“撕啦”一聲,腋下縫合處直接崩開了一條縫。 梁楨也愣了下,等反應過來時kelly半片月匈貼已經露了出來。 “??!”一聲尖叫,嚇得她一個激靈,縮了手。 “kelly!”蘇蘇反應倒快,撈了椅子上的一條絲巾過去給人裹上。 這下可就真的熱鬧了。 kelly縮在蘇蘇懷里嚎啕大哭。 原本冷眼旁觀的曹磊也有些坐不住了,畢竟是自己的女人被ko了,面子上肯定過不去,他扔了煙起身準備過去。 “你做什么?”旁邊吳恙趕緊把人拖住,壓著聲音在他耳邊說,“你妞腦抽就算了,但你應該清楚,十五把這女的看得比自己命還重,當年她跟唐曜森的事他都能忍下來,你真打算為了個女人跟十五鬧翻?” 曹磊拳頭握得死緊,梁楨目光飄了過來。 她不慌不忙,清清冷冷,這一副傲然模樣倒跟鐘聿有幾分相似。 “媽的!” 曹磊唾了口,過去一把扯過kelly,“你腦子是不是被屎糊了,她有兒子人十五都沒說什么,你cao什么心,喝點酒就他媽給我撒酒瘋!” 這一嗓子吼出來,原本尖牙利嘴的女人就徹底懵了,但周圍旁觀者都清楚不過,圈子是同一個圈子,可圈里也分高低,鐘聿到哪兒都是中心點,因為他姓鐘,他是鐘壽成的兒子,所有人都會圍著他轉。 曹磊又不傻,不可能為了個馬子跟鐘聿鬧翻。 kelly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男人并不會幫自己撐腰,酒被嚇醒了一半,眼淚嘩啦啦往下淌,混著臉上未干的紅酒漬,裙子也爛了,裹了條絲巾,模樣真的很狼狽,卻連哭都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 梁楨反而有些內疚起來,或者說有些同情這個小姑娘,她并不是故意要將對方陷入如此不堪的地步。 “抱歉,我先回去了,你們繼續!” 她覺得自己再呆下去也沒什么意思,拿了桌上的手袋和手機要走,結果一轉身,視線剛好跟站門口的鐘聿對上。 沒人注意到他是什么時候回來的,也沒人確定他到底在那站了多久。 梁楨只看到他直直走過來,臉色發沉,眼底陰寒,在擦過自己身邊時梁楨怔了下,“鐘……” 可是他沒停,直直朝曹磊那邊走。 吳恙意識到得出事了,想攔,但還是晚了一步。 鐘聿掄起拳頭對著曹磊就是一拳,掄得曹磊往后退了兩步,被人扶住才站穩。 “滾!”鐘聿開口,那架勢狠得像是要跟人拼命。 周圍無一人敢出聲,曹磊也懵逼了。 吳恙心里一個勁默念,壞了壞了,念完不出兩秒,鐘聿繞回來,瞪他一眼,重新走回梁楨身邊,牽了她的手,“走吧,回去!” …… 一頓原來挺美的晚餐,本可以為這次旅行劃上圓滿的句號,卻因為這破事弄得不歡而散。 回別墅的路上兩人都沒說話,梁楨心里其實也有些沒底。 冷靜下來覺得自己剛才沖動了些,就算kelly說話不好聽,但這種場合她也不應該把臉直接撕破,在場各位畢竟都是鐘聿的朋友,且平時來往都很密切,現在卻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把事情搞這么僵,鐘聿應該挺為難。 進了房間,還沒來得及開燈。 梁楨:“抱歉,剛才是我太沖動,應該忍一忍的?!?/br> 她不該把鐘聿置于兩難的境地,可牽著她的男人一腳把房門踢上,高大身影過來的時候她模模糊糊聽到一句:“忍屁,不準忍!“ 原本梁楨腦子里還存在一點意識,今晚的事她覺得應該跟鐘聿好好談談,可是很快她就徹底垮了,腦子里那些意識被攪成了漿糊。 梁楨越發覺得鐘聿是故意的,一秒都不準她思考,漸漸她自己也放棄了,放任自己隨他浮沉,直到窗外一聲海浪聲,貼著玻璃的人終于不動了。 屋里始終沒開燈,僅靠窗外一點月色照明。 彼此其實也并不需要看清彼此,有時候黑日音中反而更能感受彼此。 他不動,她便也不動。 隔了大概幾分鐘,屋內空氣開始正常流淌了,梁楨開口:“你在那站了多久?” 鐘聿:“沒多久?!?/br> 梁楨:“沒多久是多久?” 原本擱她月匈口的腦袋又蹭了蹭,“我過去的時候曹磊在訓那女的?!?/br> 梁楨捋了下,那他就只看到了后半段。 “所以你現在是打算怎樣?” 她以前那些破事,她的出生背景,包括她和唐曜森之前的關系,擱哪兒都是上不了臺面的,但梁楨也并不想對誰隱瞞,這會兒她身上還穿著那條華貴的裙子,而他也穿著襯衣,咋一看兩人都整整齊齊,只是黑暗隱藏了一切,有些地方已經凌亂,他們之前的關系,走到這一步,真的是…… 鐘聿喘了口氣,“委屈嗎?” 梁楨:“有點吧,你呢?” 鐘聿:“嗯?!彼曇魫瀽灥?。 梁楨:“嗯是什么意思?” 鐘聿:“你是不是還是不打算跟我交代豆豆的事?” 有些事其實她一直在刻意逃避,以至于這段時間都忘了豆豆的事根本繞不過去。 “我…” “嗯?”鐘聿怎么會感受不到她的閃爍其詞,“我之前沒有逼你,是覺得我們的關系還沒到那一步,說不說你都有自由,但現在不一樣了?!?/br> 梁楨:“現在有什么不一樣?” 鐘聿抬頭:“我們在交往?!?/br> 梁楨:“我并沒有答應你什么?!?/br> 鐘聿:“所以呢?” 所以呢? 她低頭,不愿看他,或者不敢看他,鐘聿又動了下,她卷著腳趾猛抽氣。 “這樣了,你跟我說,你并沒有答應我什么?”黑暗中他眼眸發亮,又燙又狠。 梁楨垂頭不愿再說一個字。 她閉口不談,他氣得要命,后面梁楨被折滕狠了,求饒:“你給我……給我點時間……” “可是我等不了了!” “但是你也不能…這么逼我!” “我沒有逼你,我不介意你的過去,不介意你有個兒子,我甚至可以不介意你跟其他男人領了證,但你起碼……你起碼得對我坦誠!” 他扣住她的手指,最后的時候說了一句:“梁楨,你對我公平一點,嗯?” …… 那晚大概很多人都沒睡好。 后半夜的時候梁楨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吵醒,起初以為是小野貓的在叫,仔細聽了下才聽出是女人的哭聲。 原本她不想管,逼自己合上眼睛入睡,可躺那腦中開始浮現出各種電影。 什么《八面埋伏》,什么《禁閉島》,什么《死亡之屋》和《小島驚魂》,她其實壓根都沒看過這些片子,可到特定的環境中,各種畫面就會無縫對接。 她恨死了自己的想象力。 梁楨不自覺地把身子往鐘聿那邊靠,但絲毫不管用。 哭聲還在繼續,混著海浪聲和風聲,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小島的深夜里,實在是…… 梁楨頭皮一陣陣抽緊,最后實在受不了了,披了件袍子下床,慢慢給露臺門打開一條縫,一陣濕咸的海風從縫里吹進來,伴隨女人細碎的哭聲,她看到不遠處的沙灘上坐了一個人,長頭發,紅飄裙…… “你在那做什么?” “?。。?!” 梁楨幾乎是尖叫著跳了起來,毫不夸張,雙腳跳得都離地的那種。 鐘聿本來是挺正常的,就是半夜醒來習慣性地去旁邊撈,沒撈到人,結果睜眼就看到通往露臺的門板那貓了團黑影。 結果她一叫,鐘聿也嚇得不輕。 什么情況? 彼此沉默兩秒之后,鐘聿摸到開關開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