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沒有誰比許瑯更希望偵破許蟬被害的案子,可是,許瑯也很清楚,相對于陳志的案子來說,許蟬的案子更加的復雜,線索也更少。 許蟬的案子,現場沒有目擊者,沒有找到第一作案現場,沒有發現兇手的指紋,除了兇手在分尸的時候,表現出對人體構造非常了解的知識之外,基本上是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就連那唯一一點線索,對破案起到的幫助也是微乎其微。 當年,許蟬的尸體被人發現之后,不但s市的警方內部震動了,就連省公安廳都驚動了,一來,殺害許蟬的兇手,作案的手法的手段都是非常殘忍的,很有可能是連續殺人犯,二來,許蟬是警察的家屬,雖然許瑯的母親張蘭的案子,有了一個結論,但是,公安內部的很多人都不相信,張蘭是被許淵殺害的,可是,一切都隨著許淵的判刑入獄和最后的自殺,而告一段落。 許蟬被害案發生之后,公安廳曾經專門成立了一個專案組,來偵破此案,可是因為線索太少的緣故,一直沒有什么收獲,當時,警方前前后后調查了上萬人,排除了上千名嫌疑犯,其中大部分都是許淵曾經親手處理過的罪犯,調查筆錄加起來有上百萬字,足以可以寫一部了,可是,最后還是沒能破案,沒有找到兇手。 一開始,所有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仇殺,因為許淵曾經打擊處理過很多很多的罪犯,而這其中,不乏一些心理變態,窮兇極惡的罪犯,華夏國在對死刑的應用上是慎之又慎的,除非是哪些罪大惡極的人,證據充分,證據鏈完整,屬于鐵案的那種,才會被判處死刑,大部分許淵處理過的罪犯,都被判處了死緩,或者無期徒刑以及有期徒刑。 監獄是個改造犯人的地方,同時也是束縛人的地方,很多長期服刑的犯人,在監獄里服刑十幾二十年之后,當他們刑滿釋放之后,是很難融入社會的,一來,社會無時無刻都在發展,監獄和部隊差不多,都是和外面脫節的地方,這些人在刑滿釋放之后,很難迅速的融入社會,一旦他們無法正常的融入社會,那么他們就可能再次走上犯罪的道路,二來,監獄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在監獄里,關押著各種各樣的罪犯,殺人犯,強jian犯,經濟犯,政治犯等等,他們在監獄里,除了要勞動之外,大部分時間都是很閑的,這個時候,他們都會彼此之間相互交流,有些判刑比較輕的人,在出獄之后,根據從監獄其它犯人哪里學來的東西,再次實施犯罪,三來,一般被打擊處理過的罪犯,對當初處理他們的警察,會有三種態度,第一種就是恨之入骨,內心充滿了仇視的情緒,這種人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第二種就是感激,他們在進入監獄之后,受到了改造和教育之后,知道他們那么做是不對的,而他們自己也幡然悔悟,這個時候,他們對曾經處理過他們的警察是感激的,第三種,也是不多數罪犯的心理,那就是老死不相往來,仇視談不上,感激也別談,就是那種平平淡淡的那種。 所以,許蟬被殺害的時候,所有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仇殺,而專案組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于是就對許淵曾經辦理過的所有案子的罪犯,無論是已經刑滿釋放的,還是在監獄服刑的,統統展開了調查,可是,調查一番之后,結果卻是讓人失望。 在許淵處理過的那些案子的罪犯,很多刑滿釋放的犯人,他們在走出監獄之后,就收到了政府和有關部門的重點照顧,畢竟他們是屬于特殊人群,其中一部分人對許淵還是很感激的,他們在出獄之后,在得知許淵已經去世之后,還去許淵的墓地看過,而這些人在出獄之后,也逐漸的走上了正軌,沒有在犯罪了。 其中一部分對許淵比較仇視的人,他們在出獄之后,曾經多多少少產生過報復的心理,可是,許淵已經死了,許淵的妻子張蘭也去世了,只剩下一對兒女,許蟬和許瑯,常言道,禍不及妻兒,自古以來,都是這樣,既然許淵已經死了,那么他們就算想要報復,也沒地方報復,他們都紛紛的放棄了這種想法,警方對這部分人,重點進行了調查,在調查期間,面對警方的詢問,他們直言不諱,如果許淵還活著,他們肯定會找許淵的麻煩,可是現在許淵已經死了,他們沒必要那么做了,而警方根據他們的口供,針對每一個人進行了詳細的調查,最后,發現,他們在許蟬被殺害期間,都沒有作案時間,于是,就排除了他們的嫌疑。 而這部分人當中,有些在出獄沒多久,因為犯了其它的事情,再次被公安機關打擊處理,很快就再次入獄,在許蟬被殺害期間,他們也根本沒辦法作案。 在對這部分人調查無果之后,專案組就把調查對象轉向第三種人群,就是既不恨許淵也不感激許淵的那部分人,可是,在一番調查之后,還是同樣沒有結果,所以,當年專案組在根據仇殺這個線索進行調查兩個月之后,沒有找到突破口,最后,只能排除因為許淵的原因引起的仇殺可能性。 在排除因為許淵的仇殺可能性之后,專案組也把調查方向移向了許蟬的人際關系,有沒有可能是因為許蟬在平日里得罪了什么人,引起的仇殺。 于是,當年專案組就圍繞著許蟬的人際關系進行了詳細的調查,結果,調查一圈之后發現,許蟬的人際關系非常的簡單,許蟬在母親去世,許淵被捕入獄之后,許蟬就帶著弟弟許瑯回到了外婆家,在張家屯居住,在此期間,許蟬的交際圈并不廣,除了她的同學老師之外,就只有和張家屯的人打交道了。 而針對這些人的調查發現,他們都沒有非要殺害許蟬的理由,一來,許蟬的性格十分的溫和,只要不是針對弟弟許瑯的事情,許蟬一般都不會計較什么,就算是牽扯到了弟弟許瑯,許蟬也不會做什么過激的行動,什么事情都是當面說清楚的,二來,許蟬和許瑯的身份背景,認識他們的人都清楚,所以,認識他們的人也沒有必要和一個從小失去父母的孩子計較什么。 無論是許蟬的老師還是同學,或者張家屯的街坊四鄰,他們都對許蟬的印象很不錯,首先是許蟬的性格比較溫和,極少跟人紅臉,其次,許蟬因為父母去世的早,所以比較早慧,為人處世,待人接物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然后,許蟬的學習成績一直都很好,沒有人跟許蟬有什么過不去的恩怨。 所以,調查一圈之后,仇殺的可能性就被排除了。 既然不是仇殺,那么有沒有可能是情殺呢? 許蟬被殺害的時候,已經十八歲了,在上大學了,有沒有可能是許蟬在學校里談戀愛,因為感情問題,而引發的情殺呢?當時,專案組根據這個猜想進行了調查。 調查一圈發現之后,專案組很快就把這種可能性給排除了,因為,許蟬雖然早慧,但是,許蟬基本上沒有異性朋友,許蟬除了弟弟許瑯之外,很少和某個異性走的比較近,許蟬長得很漂亮,尤其是在她青春期的時候,許蟬遺傳了母親張蘭的優質基因,許蟬長得很像她母親張蘭。 當時在許蟬上高中和大學的時候,學校里不乏有追求許蟬的男孩子,可是,那個年齡段的男孩子,在感情上還是比較單純的,他們追求女孩子的方式,還是很簡單的,無非就是寫情書,或者當面表白而已,但是,無一例外,他們都被許蟬婉言拒絕了,許蟬在拒絕的時候,也沒有說的太傷人,讓他們下不來臺,而是既有分寸的拒絕,被拒絕的男孩子在事后,還是一如既往的和許蟬是同學關系,大家相處的也比較融洽,至于許蟬有沒有和社會上的人有感情上的糾葛,專案組在調查一番之后,就發現沒有這種可能性,而許蟬在被害前,還是單身,這一點是確鑿無疑的,所以,情殺的可能性也被排除在外了。 既然不是仇殺,也不是情殺,那么會不會是因財殺人呢? 其實,在針對許蟬之前的調查當中,因財殺人這一點也很快被排除在外了。 許瑯一家人的經濟條件很一般,和大多數的家庭是一樣的,許瑯家里在s市除了一套房產之外,并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而那套房子在許瑯父母雙雙去世之后,隨著許蟬和許瑯回到外婆家,就一直空著在,許蟬每個月都會抽出一天時間帶著許瑯一起回家進行一次大掃除,而許瑯的外婆家里,也不是很富裕,雖然有一棟帶著院子的房子,但是,在張家屯,類似許瑯外婆家的房子很多,在農村也不是很扎眼和值錢。 許蟬在上高中的時候,除了讀書就是幫著外婆打理地里的莊稼,在許蟬上大學之后,就在外面找了份兼職,在一家酒店當服務員,在許蟬遇害前,許蟬也才到那家酒店沒多久,許蟬的存款并不多,平時她口袋里都沒放多少錢的,對于一個平時不帶錢在身上的女大學生,應該沒有哪個喪心病狂的人會因此而搶劫殺人的。 那么不是因財殺人,會不會是作案歹徒貪圖許蟬的美色呢?畢竟許蟬長得很漂亮,而且還那么年輕,才十八歲而已。 可是,法醫在對許蟬的尸體進行了詳細的尸檢之后發現,許蟬在遇害前還是處女,生前或者死后都沒有發生性關系,在發現尸體的現場和許蟬的尸體身上,都沒有發現jingye等生物樣本,所以,因色殺人也被排除了。 當年專案組在調查到這里的時候,因為技術條件的落后和其它原因,時間過去整整一年多,排除了仇殺,情殺,因財色殺人之后,只剩下一種可能性,也是所有辦案人員都不想碰到的一種情況,那就是激情殺人。 激情殺人分為兩種,一種是熟人殺人,一種是陌生人殺人,前者的可能性,在之前的調查當中,已經被排除在外了,而陌生人殺人的可能性很大,這種殺人動機,在警方調查的時候,想要鎖定嫌疑人,找到殺人兇手是很困難的。 第一,既然是陌生人激情殺人,那么殺人兇手和被害者肯定是不認識的,既然不認識,想要通過被害者的人際關系找到對方是不可能的。 第二,如果殺人兇手是個慣犯,那么可以根據其他案子發現端倪,從而鎖定嫌疑人,可是,許蟬的案子在s市只有那么一起,而在s市周邊的幾個城市,雖然也有幾起類似的案件,但是最后調查發現,跟許蟬的案子沒什么關系,而那幾起案子的殺人兇手也在隨后的日子里被逮捕歸案了。 第三,沒有目擊者,現場沒有太多有用的線索,沒有找到第一作案現場,沒有發現兇手的指紋等證據,找不到作案動機。 許蟬被害案在調查了整整一年多之后,因為沒有找到新的線索,警方不得不暫時放棄調查,畢竟,公安系統尤其是刑警部門,每天要處理的案子很多,既然沒有找到新的線索和突破口,就不可能在一起案子上浪費太多的警力繼續調查,對于這一點,許瑯心里很清楚,也能理解,只是,許瑯還是解不開自己的心結,一天不抓到殺害jiejie的兇手,許瑯一天都睡不踏實。 在陸曄把陳志的案子交給刑偵二隊的時候,陸曄讓寧嫣然聯系許瑯,是有他的考慮的,陳志的案子和許蟬的案子很像,都是殺人分尸,兩起案子發生的時間相差不到一年時間,不同的是,陳志案當中,陳志的尸體是殘缺不全的,到案件被偵破之后,陳志的尸體也只找到了一只右手和一條大腿而已,而許蟬的尸體是完整的,沒有缺少什么器官和組織,但是也被分尸裝在了行李箱里,還有一點不同的是,馬欣德在對陳志的尸體進行分尸的時候,是簡單粗暴,用刀砍斧劈等蠻力分尸的,而許蟬的尸體則是被專業的工具沿著人體的身體結構分尸的,陸曄當時是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他懷疑陳志案和許蟬案的兇手可能是一個人,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是,陸曄還是不愿意放棄,最后的結果,許瑯和陸曄都知道,殺害許蟬的兇手和殺害陳志的兇手不是同一個人。 陸曄之所以點名讓許瑯參與陳志案的調查,除了兩起案子很像之外,還有就是陸曄希望許瑯能夠早日走出,許瑯自己給自己設置的一道心理監獄,只是陸曄怎么都沒想到,陳志案雖然破獲了,不但沒有偵破許蟬的案子,還把昔日的戰友給牽扯進來了,這讓陸曄有些措手不及。 陸曄和許瑯兩個人在沉默很久之后,陸曄看著表面看起來十分平靜的許瑯,突然問道:“舒悅那丫頭是跟你一起過年還是回家過年了?” 突然聽到陸曄這么問,許瑯先是愣了一下,他有些奇怪陸曄為什么突然問起自己這個,許瑯對陸曄很了解,他知道陸曄不是那種對別人私生活很感興趣的人,不過,許瑯也沒有多想,如實的說道:“她回家過年了?!?/br> 陸曄聽到許瑯這么說,先是點點頭,然后又眼神復雜的看了看許瑯,就轉移了話題說道:“既然舒悅那丫頭回家過年了,你又是一個人,那么今天晚上,就跟我們一起去酒店過除夕吧?!?/br> 許瑯沒有立即答應,先是沉吟片刻,然后點點頭,說道:“好吧?!?/br> 說完,許瑯就站起身,對陸曄說道:“陸叔叔,那我先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br> 陸曄點點頭,沒有說話。 許瑯說完之后,就朝門口走去,許瑯在臨走時,看了一眼,擺在陸曄辦公桌上的那張照片,照片上有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自己的父親許淵,許瑯看著照片,下意識的瞇了瞇眼睛,什么都沒有,就這樣走出了陸曄的辦公室。 陸曄在許瑯走后,頭發一件開始變白的老人,看著許瑯剛才坐過的地方,看了看許瑯放在茶幾上的茶杯,然后回過頭,看向自己辦公桌上的那張照片,一雙熠熠生輝的虎目,明暗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許瑯在走出陸曄的辦公室之后,回到了刑偵二隊的辦公區,寧嫣然和張雷已經離開了,他們都回家過年了,坐在辦公室的只有趙華和呂星,兩個人正在電腦前面玩著電腦游戲。 許瑯走到他們身后,看到他們兩個人玩的游戲不是別的,就是地下城與勇士,呂星是個電腦,玩游戲對他來說,不是什么難事,而趙華就不同了,他在cao作鍵盤玩游戲的時候,顯得十分的生疏和別扭,和許瑯差不多,這也很正常,畢竟趙華是偵查人員,他平時很少有時間坐在辦公室里面,對于網絡游戲不熟練也在情理當中。 “耶,爆了一件藍裝,你撿起來穿上?!?/br> “跟我走,跑快點?!?/br> “哎呀,我去,我被打了,快來救我?!?/br> “” 站在兩個人身后的許瑯,看到趙華和呂星的對話,許瑯笑了笑,覺得很有意思,不過,許瑯也沒有打擾他們,現在好不容易放假,手里沒什么案子了,大家難得的放松下來。 許瑯在刑偵二隊的辦公區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李磊,不過,不用問,許瑯就知道,李磊現在在哪里,李磊現在肯定在葉雪菲的辦公室里,除了那兒,李磊不會去其它地方。 許瑯想起一件事,想去找葉雪菲問問,看看能不能查看一下jiejie許蟬的尸檢報告,想到這,許瑯就離開了刑偵二隊的辦公區,來到葉雪菲的辦公室。 在辦公室外面,許瑯才走過來,就聽到葉雪菲的辦公室里面傳來了李磊的說話聲。 “你說美人魚真的存在嗎?” “不存在?!?/br> “為什么?” “如果美人魚真的存在的話,那么在華夏的歷史上,肯定有烹飪的方法和療效傳下來?!?/br> “” 李磊原本是想隨便找個話題跟葉雪菲聊天的,沒想到的是,李磊才問完兩個問題,就被葉雪菲的回答給震撼住了。 葉雪菲平時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對待工作,她十分的認真和謹慎,給人的感覺很高冷的樣子,而李磊平時的話語也不多,除了辦案需要之外,李磊和其他同事相處的時候,很少說話,這一點,和張雷恰恰相反,張雷是個話癆,只要他在的地方,永遠不缺話題,而且永遠不缺少笑料,所以,李磊和葉雪菲相處的時候,大多數都是沉默的,葉雪菲是懶得說話,而李磊則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能引起葉雪菲的共鳴,當然,除了案子之外。 許瑯原本是打算敲門的,當他在聽到李磊和葉雪菲的對話之后,也是滿臉黑線,他對葉雪菲的回答也是無語了,都說直男很致命,沒想到直女也差不多,葉雪菲一句話就把李磊心里的千言萬語都給憋回肚子里去了,許瑯苦笑著搖搖頭,打算今天不問了,等過完年再問也不遲。 就在許瑯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辦公室里面再次傳來了李磊的聲音。 “陳志的案子終于結束了,原本我以為可以找到殺害瑯哥jiejie的兇手,沒想到,還是一無所獲,雪菲,你說,當年殺害瑯哥jiejie的兇手會是誰呢?” 辦公室里,原本正在拿著筆寫東西的葉雪菲,在聽到李磊提到許瑯jiejie的案子的時候,她手里的筆停止下來,葉雪菲抬起頭看著李磊,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殺害許蟬的兇手是誰,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許蟬的案子沒我們看到的那么簡單?!?/br> 聽到葉雪菲這么說,原本只是隨口一說的李磊來了興趣,他連忙追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直覺”葉雪菲淡淡的說出兩個字。 原本一臉期待的李磊再次被葉雪菲這個答案給弄懵了,他一臉呆滯的問道:“直覺?什么直覺?” “女人的直覺?!比~雪菲依舊淡淡的說道。 本來還以為能聽到什么答案的李磊,再次無語了,他看了一眼葉雪菲,然后說道:“好吧?!?/br> 葉雪菲看著李磊這個表情,搖搖頭,沒有說話的**了,她剛準備繼續寫東西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么,說道:“其實不只是許蟬的案子不簡單,許瑯父母的案子也不簡單?!?/br> “哦?為什么這么說?”李磊再次被葉雪菲勾起了好奇心問道。 “許瑯父母的案子雖然表面上已經結案了,其實,組織內部一直都沒有放棄調查,許瑯的父親許淵是個什么人,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根據我對許淵檔案的分析,可以看出,殺害他妻子的肯定不是許淵?!比~雪菲說道。 李磊聽到葉雪菲這么說,他點點頭,說道:“我也不相信像瑯哥父親那么優秀的刑警會殺人,而且殺害的人還是自己的妻子,可是” 李磊說到這,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因為他想說的話,葉雪菲都明白,李磊想說的是,因為沒有證據證明殺害張蘭的不是許淵,刑警辦案是要靠證據和事實說話的,光靠猜測和推理是不行的。 “哎” 葉雪菲先是嘆了口氣,然后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就是覺得許瑯一家人的案子都很奇怪而已,我總感覺,似乎有什么人一直在針對許瑯一家人一般,二十年前,許淵的案子是這樣,十年前許蟬的案子是這樣,就連現在,許瑯也離開了公安系統?!?/br> “是啊,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好像是這樣?!崩罾诟锌?。 “許瑯其實挺不容易的,我們應該幫幫他?!比~雪菲看著李磊的眼睛說道。 李磊被葉雪菲這么凝視著,他有些手足無措,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李磊重重的點點頭,說道:“瑯哥確實不容易,我們確實應該幫幫他,可是該怎么幫呢?” 許瑯一家人的事情,在s市的公安系統內部不是什么秘密,雖然還不至于弄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但是,只要對許瑯畢竟熟悉的人都知道,許瑯一家人的遭遇是什么樣的,在刑偵二隊,每一個熟悉許瑯的人都知道這些事,他們都想幫幫許瑯,可是都不知道該怎么去幫,而且許瑯也不是那種輕易就接受別人幫助的人。 李磊對許瑯既佩服,又有些崇拜,甚至還有些嫉妒,這是每一個男人都會出現的情緒,李磊佩服和崇拜許瑯聰明的頭腦,敏銳的分析能力,許瑯總是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許瑯總是能發現被人忽略的東西,這些都是李磊一直在努力學習的地方,如果說佩服和崇拜許瑯是因為工作的關系,那么李磊對許瑯的嫉妒就是因為私人關系了。 葉雪菲喜歡許瑯,這在刑偵二隊不是什么秘密,而李磊喜歡葉雪菲在刑偵二隊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李磊對許瑯還是很嫉妒的,如果許瑯真的和葉雪菲走到一起了,李磊盡管很失望,很傷心,但是他還是會祝福他們兩個人的,畢竟李磊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可是,許瑯和葉雪菲并沒有走到一起,而且李磊現在也知道,許瑯有女朋友,而且還是相戀很多年的女朋友舒悅,所以,當李磊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是又開心又無奈。 “想要幫到許瑯,就要從他母親被殺害的案子入手查起?!比~雪菲緩緩地說道。 李磊聽到葉雪菲這么說,先是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表情有些為難。 葉雪菲說的說錯,想要幫助許瑯解開心結,就必須要查清楚許瑯一家人被害的真相,可是,許瑯父母的卷宗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封存了起來,想要查閱這些卷宗必須要到達寧嫣然這個級別才可以,而且還需要陸曄同意才可以,他們如果想要查閱卷宗,以他們的級別是不可能的,至于許瑯的jiejie許蟬的案子,雖然許蟬的卷宗他們可以翻閱,但是,對于一個毫無頭緒的案子的卷宗,他們也無從查起,這就是李磊為難的地方了。 葉雪菲看到李磊這個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葉雪菲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哎想要查清楚真相,難,很難,非常難啊?!?/br> 李磊點點頭,他非常贊同葉雪菲的說法。 站在辦公室外面的許瑯在聽到這,臉色晦暗不明,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在內心深處嘆了口氣,然后轉身離去、 李磊和葉雪菲說的問題,許瑯不是不知道,他非常清楚這其中的難度,可是,無論多么的困難,許瑯還是決定要繼續調查下去,直到最后抓到真兇為止,不然,許瑯真的沒辦法給死去的父母還有jiejie,以及那些關心自己的人一個交代。 第163章 新年的到來 許瑯在離開葉雪菲的法醫室之后,沒有在回到刑偵二隊的辦公區,而是直接走出了公安總局,準備回家。 “許瑯,你終于出來了!” 就在許瑯才走出公安總局的時候,一道清脆悅耳的嗓音在門口響起,許瑯轉過頭一看,叫住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艾倫。 今天天氣有些昏暗,下著小雨,許瑯來的時候并沒有帶傘,艾倫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頭上戴著一頂白色的針織帽,手里舉著一把雨傘,此刻,艾倫粉嫩的臉頰被凍得通紅,看樣子是在外面站了很久,不過,艾倫在看到許瑯出來之后,臉上立即露出開心的笑容。 許瑯在看到艾倫在等自己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笑著問道:“你怎么來了?” 艾倫一只手舉著傘,一只手放進羽絨服的口袋里,蹦蹦跳跳的走到許瑯身邊,然后伸出一只手挽住許瑯的胳膊,嘟著嘴說道:“我怎么就不能來了?” 許瑯看到艾倫像小女孩一樣嘟著嘴,覺得有些好笑,同時也覺得很可愛,原本心情有些沉重的許瑯,在看到艾倫這個樣子之后,不由得開心的笑了起來,搖搖頭,看著艾倫笑著說道:“我不是這意思,今天不是大年三十嘛,你不回家陪父母過年,怎么到公安總局來了?難道是專程來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