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番外二百二十 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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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決意,沈青一掃頹勢,連近段時間被折磨的不像樣子的精神面貌都改觀了不少。 那個朝氣蓬勃,又帶有一絲凌厲的少年,終于回來了! 當即啟程,約七天之后回返萬仞山脈,拜托戚霜仿制元票,取走對方特地為他保存的四象火雷,沈青懷揣激動,再一次回到深山廟觀。 此時余瑤和龐慶正從廟觀走出,該是去例行任務,見得沈青回來,余瑤的眸中閃過一絲如釋重負之色。 兩人心照不宣,當然不會在龐慶面前露出馬腳,只是目光一觸即分,旋即各自離開。 “瑤妹,你看他那副德行,哈哈哈,失魂落魄,簡直就像個喪家之犬!” 龐慶好不避諱的大笑起來,他并沒有看透沈青的偽裝。 沈青也不屑于理他,深深吸了口氣后,直奔廟觀正殿而去。 相比于龐慶,枯禪老賊的心思可要深沉很多,雖然他篤定此行之后,沈青應該會精神崩潰,可還是要進行一定的試探,以保證此子真的已經成為一條聽話的狗兒。 “你為何不跑,一百萬元票在手,逃到哪里都有容身之本?!?/br> 枯禪笑謔的盯著沈青,他敢放沈青離開自然是有底氣的,有枯死印的存在,就算沈青逃走也沒關系,因為只需動動手指,天涯海角,他都能將沈青“賜死”! 與他的胸有成竹形成鮮明對比,這邊沈青目光驚怯,臉上露出nongnong的惶恐。 枯禪見狀笑的更起勁了,起身拍了拍沈青肩膀,“莫怕,本座不過是與你開個玩笑罷了,回來就好,快去歇息吧?!?/br> 看著一臉“和善”的枯禪,沈青心中冷笑,老狗端的自大,還跟他玩這種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路數,看來是真以為他已經精神崩潰,從此逆來順受了! 回到偏廂,沈青第一時間取出四象火雷,此物與他想象中不同,從外表來看,竟是只有指甲大小,形容土丸一般。 而且戚霜也交代過,此物雖名為“火雷”,但若無對等實力絕難激發其中威力,所以沈青來用只能采取類似下毒的法子,屆時枯禪吞人腹中,一旦元息運轉,自會勾動火雷爆發。 “這些倒沒什么,眼下我急需解決的乃是枯死印,否則就算能讓老賊吞下火雷,枯死印不除,我和余瑤還是要給他陪葬!” 心念及此,沈青趕緊把余瑤整理的那些“心法”鉆研起來,憑他的天賦當然可以窺出這些雜亂“心法”與枯死印頗有關聯,但說實話,畢竟被拆分的太過厲害,想要找出眉目,也是需要一些時日。 不過這樣也好,為保完全,他可以趁鉆研枯死印的過程提高自身修為,眼下四轉丹河舉目可見,也就是說下一目標將會放在丹海之境,此境一成,把握更是大增。 取出金針刺入要xue,在三陽玄針的封禁下,元息受限,只能游動與陰蹺陽蹺兩脈之中,輔以造化法身的強悍運轉能力,四轉丹河愈發臨近。 七天之后,四轉丹河終于來臨,沈青開始著手丹海之境! 丹海,顧名思義,周身百脈元息盡匯一處,化丹田為汪洋大海! 沈青覺得,如果達到這一境界,短時間內連續使出四次浩然破魔槍應該都沒有問題。 而之前,一次便能讓他元息虧空。 “徒兒,參悟的如何了?” 門外傳來枯禪的聲音,這段時間他確信沈青已經服帖,所以便沒怎么再讓沈青出去任務,大多數時間都是被他留在廟中,為其參悟元技。 這一點對沈青而言到算是個意外之喜,不過想來也是,枯禪看中他的便是天賦,如今自己“聽話”了,當然要物盡其用。 至于任務,天賦稍差的龐慶和始終游離于聽話與不聽話之間的余瑤去辦就成。 正是因此,這段時間以來沈青對枯死印的了解越發深入,他已經能確定所有殘頁都與一部掌法有關,無疑,便是枯禪曾提過的地級元技枯禪霸掌! 此掌法共有幾重暫且不知,但無論哪重,發力之時都需要借助死氣,死氣越濃,威力越大。 很顯然,這是一部邪法。 “老賊為修邪法,已不知殘害多少孩童!”沈青心中暗恨,嘴上卻繼續裝作順從。 枯禪見狀心喜,要知道最近單是沈青一人破解的殘頁,便要比龐慶跟余瑤合起來還多。 “嗯,不錯,本座觀你越發忠心,作為獎賞,從今往后你也可以跟龐慶一樣,外出任務之后,孩童的手指可以賜你享用?!?/br> 孩童生機最純,每一寸血rou都是精華,是以被殘殺之后,死氣自然也殊為精純,乃是邪修大補之品。 眼瞼不易察覺的搐動了一下,沈青知道,這應該是老賊的最后一次試探了。 佯裝興奮騙走老賊,沈青的心里有些焦躁,他擔心有一天老賊會真的拿著孩童手指“賜”到眼前。 正憂慮間,余瑤和龐慶的回返,打斷了他的思緒。 伴隨著一陣極為揪心的孩童啼哭,枯禪和龐慶都沒了動靜,不知做什么去了。 而余瑤則是趁機來到屋中,再度取出數張殘頁。 “今天龐慶一時不慎說漏了嘴,據說老賊邪法將成,我們也要抓些緊了!”余瑤快速而低聲的說道。 沈青蹙了蹙眉,邪法一成,他們將再無利用價值,難怪最近老賊對他寬松許多,估計多半是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想讓他盡快將所剩無幾的殘頁全部“翻譯”出來。 “我們是要抓緊,可這也正是一個最好的機會,他心急之下便不會像以前那樣處處小心,眼下我已經對枯死印有了一定的了解,若能在短時間內得到更多的殘頁,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將體內枯死印解除!” “那樣最好,我也有所領悟,你聽聽看能不能派上用場?!?/br> 燭光微動,靜謐的偏廂中,兩人低低言語,許久之后,皆是面色一震! “太好了,結合所有信息,現在只差最后一道疑惑,若能解開,我不僅有信心破解枯死印,說不定還能領悟出枯禪霸掌的真意!” 沈青狠狠一揮拳頭,神色間盡顯振奮。 余瑤美目流轉,同樣是心頭激動,仿佛已能看到老賊的大限降臨! …… 又是數日匆匆而過,因為邪法將成,枯禪已經沒什么心思去試探沈青了,眼下他手中的殘頁便是枯禪霸掌被打亂后的最后一篇,只要沈青能夠領悟出來,他便可以將這地級元技徹底修成! “呵呵,最后一張了,希望這小子不要辜負我的希望!” 沈青的門前,枯禪暗自冷笑,同時又想道,“此子的悟性,比我想象中還要高出許多,他對殘頁內容的窺悟,遠比其他狗兒獨到的多。而且算來算去…我貌似已近乎把所有殘頁都給他看過,雖然順序被打亂,但保不齊這小子能從中發現些什么……” 眸中,一縷陰森光芒閃過! 將殘頁交給沈青之后,枯禪回到正殿閉目打坐,看似跟平常沒有任何不同。 可實際上,他早已將枯死印指決捏好,毫不夸張,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暗中感受著沈青那邊的情況! 這老賊,比預想中難纏的多,一旦沈青那里傳來枯死印的反應,他便會立刻將之擊殺! 當然,即便沒有任何反應,沈青將最后一篇殘頁呈上之后,該殺還是會殺! 偏廂中,沈青并不知道自己的性命仿佛已經被一條“細線”牢牢綁住,而線的另一端就是枯禪手里,只要他用力一扯,小命便會歸西。 一直很危險,但這一次的危險,已是形同累卵! “原來是這樣!” 幾遍之后,沈青便是將那殘頁窺悟,再結合之前所有的殘頁,如何破解枯死印已心知肚明!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想立刻解除這埋藏在體內數月之久的定時炸彈,可轉念一想后,還是停下手來。 “若貿然觸動枯死印,老賊那邊說不定會有所察覺!” “眼下距離月底還有兩天,我不妨拖上兩天,也好趁機沖擊丹海之境!” 一個在等,一個在拖,兩天時間很快流逝而去,是夜,沈青的偏廂中勁風鼓蕩,窗欞門扉叮當亂響。 枯坐兩天的枯禪老眉一抖,眸中閃起nongnong殺機。 平素里,一篇殘頁沈青少則半天多則兩天,可算上第一天,眼下已是將近三天了,這小子不但沒有什么消息,反而在提升境界? “這狗雜碎,怕不是早就有所窺悟,偏偏吊著本座,而今天正是月底…!” 枯禪起身,殺心已決! 他想要從沈青那里得到最后一篇殘頁的完美注解,但以他老辣的城府,也是察覺到若再貪圖完美,必會有變數發生! 然而他剛起身,恰巧龐慶從旁走來,一臉諂媚的道:“上人,小的知道今天是您反噬之日,所以特意備了最新鮮的血漿,請您服用?!?/br> 作為最信得過的狗兒,龐慶服侍他飲食已有三年之久,枯禪便沒多想,接過一飲而盡。 血漿入腹,生命氣機通過邪法得到增強,雖說不足以平息反噬,但卻能延緩反噬的到來。 抬頭望了眼天色,距離月正中天還有半個時辰左右,枯禪直奔偏廂而去,他要趕在反噬到來之前,先將變數鏟除! 應該是感受到了枯禪的殺意,龐慶面露振奮,他早就想殺沈青了,奈何上人對此子越來越重視,搞得他心頭十分憋火,今天惡氣將出,自然滿心快意。 “上人,您若要殺那狗雜碎,直接交給小的就是,何必親自動手?!饼嫅c諂媚道。 “呵呵,殺是要殺,但殺之前本座還有幾句話要問?!?/br> 枯禪擺了擺手,邁步來到偏廂門前。 此時的偏廂簡直如同鬼屋,內里狂風大作,幾扇窗欞已經破廢而飛,桌椅板凳胡亂碰撞。 透過空蕩蕩的窗子可以看到,沈青雙眸緊閉,周身上下被一層極為濃郁的元息所裹挾,隱隱呈現出一種海乃百川之勢,正是丹海將成的預兆! “徒兒啊,本座教給你的殘頁你窺悟的如何了,怎地在此突破起境界來了?” 沈青并沒有回答,境界突破在即,容不得絲毫分心。而且他也做好準備了,成與敗生與死,皆在今日一舉! “罷了罷了,本座知道,你應該早就窺悟那篇殘頁了吧,也應該是已經發現其中的厲害關系,至于現在,多半是想著突破丹海境,然后破解枯死印,一舉反殺本座,本座說的可對否?” 枯禪冷笑,他發現這席話后,沈青的表情有著一絲變化,周身氣機也凝滯了一下。 “呵呵,果然是被本座說中,那本座便不妨告訴你,你沒有任何機會!枯死印為我掌控,但凡你運氣沖擊,本座便必能先你一步將其發動,此外區區丹海境,能傷本座分毫?” “徒兒啊,你悟性高絕,為何就不能安心在本座身邊侍奉呢。來來來,快把最后一篇殘頁的領悟說出來,本座大可以當做此事沒有發生過一般?!?/br> 一口氣說了一大堆,顯而易見,沈青對殘片的理解遠高于其他人,枯禪還是有些舍不得放棄。 但,隨著沈青依舊悶不做聲,他眸中的殺意,也是越來越盛! “小子,給臉不要,那就別怪本座辣手無情了!” 一聲暴喝響起,卻在同時,勁風撲面,沈青沖破屋頂躍至半空。 手中光芒爆閃,一道槍形光束攥握手中! 周遭具寂,浩然之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似有雷鳴電閃夾雜其中。 “哈哈哈,負隅頑抗,六星等元技也敢在本座面前獻丑,你怕是真不知道枯死印的威力!” 絲毫不把沈青放在眼里,枯禪手指一捏,便欲引爆前者體內的枯死印。 然而。 指決動,元息也動,體內驟然涌起四股莫名氣息,一種令人心悸的力量呼之欲出。 枯禪雙目猛瞪,幾乎第一時間看向了龐慶。 龐慶還沒搞清楚怎么回事呢,一聲悶響陡然從身旁爆開,緊接著枯禪哀嚎倒飛,渾身衣衫盡數破碎,皮膚也似皸裂一般,那道道裂縫中,似有巖漿流轉! “四象…火雷!四象…?。。?!” 撕心裂肺的慘叫如夜梟啼哭,回蕩于整個廟觀之中。 “上人!上人!” 龐慶大驚失色,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氣血逆行,到沖經脈!” 低空中,沈青一手秉持槍之光束,一邊朗朗開口。 原本就痛苦至極的枯禪聽得這八個字,臉色越發猙獰,咬著牙道:“龐慶,快給我殺了他,本座可恕你無罪!” “無罪?”龐慶一愣,隨后猛地警醒。 他在將血漿呈送上人之前,曾遇到過余瑤,當時兩人言談甚歡,他還納悶,今天的瑤妹怎對自己如此健談! “嗎的小賤人,枉我對你一心一意,你竟真的跟著雜碎一起謀算于我!” 龐慶怒吼,袖中精芒一閃,兩把彎鉤出現手中,直接向右側偏廂沖去。 沈青眉峰一擰,他在唱誦的是枯死印解法,此時的余瑤則應該正在屋中運功,若被龐慶攻入,后果不堪設想。 看了一眼雖然已受重創,但仍在奮力壓制火雷力量的枯禪。再看一眼面色扭曲,仿佛不殺余瑤難泄心頭之恨的龐慶。沈青幾乎在瞬間便做出了抉擇,槍芒微轉,對準后者。 “集浩然之氣,破盡天下邪魔!” 嗡! 耀眼光束如同隕石劃過夜空,攜帶著巨大的轟鳴,直接向龐慶貫殺而去。 龐慶回頭,扭曲的臉龐上浮起一絲蔑然。 “雜碎,你以為你突破丹海便能傷我?老子丹海三年,元息之濃郁,豈是你能比擬!” 說話間,兩記彎鉤連連揮舞,無數道環狀氣刃環繞而起。 “既然你急著護那賤人,老子便先賜你痛快!六星元技,銀月斬!” 隨著最后一字落下,氣刃合并一處,凝成一道巨大好似彎月般的銀勾,瘋狂向沈青斬來。 轟! 光束與銀勾碰撞一處,刺眼的光芒爆閃而起,氣浪胡亂沖擊,廟觀房倒屋塌,磚石四下崩飛。 丹海對丹海,六星對六星,一擊過罷勝負未分,可龐慶仗著丹海成型已久,元息更為磅礴,竟是沒有絲毫停頓的沖擊而上! 雖然元息的劇烈消耗已經導致他無法連續使用元技,但在他看來,沈青不僅同樣如此,甚至還得花費時間去調息元息劇耗所帶來的紊亂。 是以這一擊,必斬此子無疑! 然而。 當他沖破塵霾之時,眼眸倒映的,卻是又一柄光之槍束! “怎,怎么可能……?。。?!” 槍束轟落,浩蕩而霸道的力量直接將其淹沒,而在那光束中,龐慶的身影被撕扯的越發模糊,直至徹底消散。 轟! 地面被轟出一個數丈凹坑,空中,只剩幾片彎鉤殘渣叮當落地。 沈青屏息凝神,根本不在意龐慶的結果,而是極力的想要穿透灰土塵埃,鎖定枯禪的情況。 要知道,他是真雷造化法身,丹海亦是雷海,其元息無論威力還是濃度都遠非龐慶可比,別說連續動用兩次浩然破魔槍,就是三次、四次也不在話下,所以他絲毫不把龐慶放在眼里。 可枯禪不同,此獠為天光境強者,就連戚霜也說過,四象火雷只能重創天光修士,并不能保證一擊必殺。 砰! 右廂房門扉破開,已經解開枯死印的余瑤閃身而出。 “枯禪呢?” 沈青擰眉搖頭,塵埃漸散,場中并無枯禪身影。 余瑤又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終究沒有出聲,看得出來,她的眼中有著自責涌動,其實剛才沈青有機會滅殺枯禪的,但因為選擇就她而錯失這次機會。 “甭自責,老賊身受重創,隨后還要遭到邪法反噬,咱倆殺他已是定局,不會出現意外的?!鄙蚯嘈Φ?。 “我才沒有自責?!庇喱幾煊?,俏臉卻因為被看穿心思而有些緋紅。 “哈,那最好,估計老賊還沒有走遠,咱趕緊追吧!” 沈青一笑,率先疾掠而去。 身后,余瑤望著他,美眸中漸有光芒流轉,越來越濃。 …… 想要找到枯禪并不難,隨著邪法反噬的逐漸劇烈,森然死氣便會控制不住的向外波散,所以沈青跟余瑤只需沿著死氣追擊即可。 沒過多久,果然在前方的一片樹林中,見到了已行將就木的枯禪。 曾跋扈至極,只身一人便敢在青麓道群雄面前作威作福、以一己之力便能讓青麓道勢力失衡的老魔頭,此刻竟蜷縮在地,渾身上下焦黑糊臭,連頭發都被體內的火雷燒了個精咣。 只看樣子,真稱得上可憐二字。 可一想到五七兩位太公的血仇,還有那些不知名的孩童的性命,沈青本就不會猶疑的心,便更加堅定。 “枯禪,你作惡多端造孽無數,當時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沈青緩步上前,手中雷芒湛湛。 枯禪似乎才注意到沈青的出現,那滯怠的目光中突然涌起兇戾,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體態佝僂、身無寸縷,渾身焦黑形如惡鬼,可他偏偏還咧著嘴笑了起來。 “呵,好雜碎,本座縱橫多年,沒想到被你逼成如此模樣!” “來啊,來殺我啊,且看你有沒有那份本事!” 最后一字狠狠吐出,枯禪驟然拔地而起,一股森然死氣繚繞著他直沖高天,待得數丈之后,匯聚成一道巨掌轟落而下! “小心!” 余瑤驚呼,一把推開沈青獨自迎了上去。 身為丹海初期,余瑤的實力并不比沈青高,可她手中一物卻十分強橫,橫揮豎抹,直接將那巨掌斬為兩半! 沈青微訝,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余瑤出手,也是第一件見到這方一尺來長的青色小尺。 “嗎的,小賤人,原來玄冰尺一直在你手里!早知如此,本座邊該殺你奪寶!” 枯禪怒喝,他之所以留著余瑤一年多,除了沈青未到之前此女天賦最高之外,便是因為余家至寶玄冰尺了。 “狗賊,你為奪元器滅我余家滿門,這筆血仇,今天是時候還了!” 余瑤嬌叱,兩條纖細手指抹過尺身,一道湛然冰鋒便爆射而去。 冰鋒所至,草木凍結大地蒙霜,周遭數丈之內,連空氣都變得凌冽無比。 沈青自然也是不甘示弱,浩然破魔槍運轉開來,凌空躍起狠狠擲出。 一道冰鋒、一記槍芒,傾盡兩人全部力量,同時斬向既受重創又遭反噬的枯禪老賊。 砰砰! 光束與冰鋒一齊轟至,那等聲勢,便是全盛的天光境強者怕是也不能視而不見。 可偏偏,枯禪上人竟就直挺挺的站著,嘴角還帶著一絲nongnong的蔑笑。 轟! 玄冰冰鋒先到,直接將枯禪封凍成一塊冰坨。緊隨其后,破魔槍束轟下,強悍的波動直接讓地面升起一股巨大的蘑菇云! 冰鋒碎去,枯禪雖然隨之破碎,但枯槁的身體卻如敗絮一般遠遠跌落。 兩人對視一眼,心里都是有些訝異,難道這么輕易就將這天光境老賊斬殺了? 不應該的,即便受到四象火雷重創,又被邪法反噬了實力,他也絕不應該死的如此輕易。 果不其然,在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后,枯禪再一次掙扎著站了起來,嘴角蔑笑依舊,仿佛在嘲諷著兩個不知天高的螻蟻。 “怎么可能?”沈青擰起眉頭,他發現,剛才那合力一擊雖然讓老賊傷勢更重,但他神色卻并未更加萎頓,若非傷口明晃晃的擺在身上,沈青都不得不懷疑,剛才那一擊到底有沒有擊中! 身旁,余瑤也是秀眉緊蹙,心中駭異不已! 兩人互望,再一次攜手攻去。 砰砰砰! 激烈的戰斗中,枯禪連連退敗,別說兩人的聯合出手,就是只面對一人都難以抗衡。 可偏偏,不知是什么才能造就出如此頑強的生命力,沈青和余瑤的元息都要枯竭了,他竟然還是最初那副半死不死的樣子! 無比詭異! 轟! 又一次被打飛出去,接連撞斷了好幾棵樹木之后,枯禪跌落在地。 對面,沈青與余瑤皆是為微微喘熄,元息的距離損耗,讓得他們體力也跟著快速下滑。 這個時候枯禪終于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兩個無知小娃,繼續來啊,本座就在這里,你們倒是殺我??!” “不動手了?呵呵,那本座可就還擊了!” 話音落下,死氣繚繞的巨大掌影如排山倒海呼嘯而來,雖然聲威與之前一致,但現在兩人元息衰竭,抵抗起來竟頗為困難。 這一掌,即便兩人合力抵抗,都是被逼退數十步開外! “到底怎么回事,難道他邪法已經成了?” 沈青神色凝重,身旁的余瑤則是緊咬住唇,一言不發。 枯禪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滿臉蔑笑,拖著那一瘸一拐的步子向前走來。 “天光境啊,你們可知天光境是什么概念?嗯?縱使本座遭受重創又修為倒跌,也絕非你們這種螻蟻能夠抗衡!” 說著,又是一道巨型掌印打出,所過之處草枯石爛,生機盡數被掠奪而去。 而隨著生機的攝取,雖然僅有一點點,但還是能夠直觀的看出,枯禪極為萎頓的神態舒緩了一些! “不好,若長時間拖下去,他便可通過枯死印攝取生機,從而緩慢的將真正修為恢復回來!” “可現在根本殺不死他呀!” “殺不死…殺不死…”沈青眉頭緊鎖,嘴里不住的嘀咕起來。 有一個很關鍵的點總是在腦海浮現,但想要抓卻抓不住,而這個點,很可能就是枯禪不死的原因。 當前的形勢,可以說是危及萬分了。 枯禪的境界就算倒跌,也不過就是無法在瞬間打出跟天光境匹配的力量而已,他真正的元息渾厚度并沒有減少,所以只要耗下去,便是此消彼長,好不容易博得的局面,也將功虧于潰。 沈青的思維飛快運轉起來,余瑤見他若有所思,主動上前抵抗枯禪。 元息即將耗盡,余瑤根本就不是枯禪的對手,幾次過招之后敗相便顯露出來,被其一掌震退,撞碎一塊山石勢猶不止。 “小賤人,你護著他有甚好處,倒不如把玄冰尺交出來,本座還能考慮放你一馬!” 形勢反轉,枯禪越戰越勇,天光境的元息儲備優勢徹底彰顯出來,同樣的巨型掌印,對于余姚來說已經越來越難以抵抗。 可枯禪的目的似乎并不在她,雖然即便在她也無法快速擊殺,但顯而易見,他更想盡快除掉沈青才是真的。 余瑤心頭一動,當即喊道:“是邪法,他怕你領悟邪法!” “小賤人,你他媽找死!” 枯禪怒喝,不惜拼的經脈受創更重,直接爆發出無比雄渾的元息,向著余瑤碾壓而去。 余瑤猜對了,不然枯禪不會惱羞成怒。 也就在這一刻,沈青醍醐灌頂。 那條線已經被抓住了,正如余瑤所說,乃是邪法! 枯禪忌憚他領悟邪法,從而發現不死秘密,所以才一心想要將他率先擊殺。 思路清晰之后,沈青立刻將重點放在邪法之上,所有的殘片內容在腦海中飛快“翻閱”,短短瞬間,連成一篇完整的篇章。 “原來是這樣!” 沈青興奮高呼,終于發現了枯禪的不死之謎。 枯禪霸掌,地級一星等元技,其下共分四重,分別是六星等枯死印、七星等續命燈、八星等陰域鬼爪、地級一星枯禪霸掌! 而枯禪老狗目前修煉的便是續命燈元技,此技說起來也是頗有些詭異,平素里根本沒有任何威力,但每每遭到反噬之時,生命精氣便會先流逝后回歸,回歸之時便能帶來極其強橫的境界沖擊。 此外,反噬期間不管精氣如何流逝,都能保證本體不死! 當然了,不死是有先決條件的,那便不能受到超越自身境界承受力的沖擊,而只要滿足這一點,他流失的生命精氣便遲早會隨著反噬的結束而重新歸來。 換言之想要殺他,就必須擁有更高的境界,或者更強威力的元技才行! “境界肯定不可能超越他了,畢竟天光境的底子擺在那里,那便只剩下元技!” 電光火石間,沈青取出金針連刺數處要xue,這并不是短暫提升實力的三苦冥針,而是結結實實的刺在了能夠致死的要xue之上。 瞬間,一道道生命精氣飛速流逝,沈青的神態也迅速萎靡,甚至看起來比枯禪還要不如。 但也正是因為這些生命精氣流逝而去,沈青才得以使出那極其強悍的一擊。 “陰域鬼爪!” 呼! 陰風大起,如同憑空而現的,半空中出現十數個黑洞,那黑洞如同幽冥之門一般,一條條慘白色的鬼手從中探出。 “什么!” 枯禪大驚失色,既恐懼又震怒。要知道,這可是他一直在追求的元技??! 唰! 一只鬼爪神不知鬼不覺的扯住了枯禪腳踝,將他從半空直接扯落地面。 而落地之前,枯禪的手掌已距離余瑤不足半寸。 余瑤重重的呼了口氣,但隨后就立刻撲向沈青,至于身前的枯禪,看都不看一眼。 利用自身的生命精氣發動陰域鬼爪之后,沈青的狀態已經相當萎靡,那疲憊的雙眼似乎隨時都會合上,且一旦合上便再也無法睜開。 當然相對之下,陰域鬼爪也的確發揮了應有的作用,枯禪被其扯落在地之后,無數的鬼爪蜂擁而至,仿如煉獄冥界到來,轉瞬其淹沒! 余瑤深深看了一眼,場中只有幕天席地的鬼手,耳中也只聞鬼哭狼嚎,再難見到枯禪身影。 這等聲威之下,老賊應該是活不成了吧? 如此想著,余瑤立刻掠至“昏昏欲睡”的沈青跟前,一把將其抱住,飛快離開了此地。 身影掠過時,似乎有幾點焦急的晶瑩閃爍劃過。 …… 不知多久后,沈青迷蒙的張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山洞穹頂,身下鋪著厚厚的枯草甸,枕頭軟軟彈彈也很舒服。 忍不住轉動腦袋蹭了幾下,畢竟精神仍舊萎靡,沈青還想繼續睡上一覺。 可這時,一只素手卻是狠狠的捏在了耳朵上,硬生生把他的腦袋提了起來。 “都醒了還不起來,不起也就罷了,你亂蹭什么!” 余瑤聽似不滿,實則帶著喜悅的叱聲響起,沈青這才回過味來,原來自己枕著的是人家的鈺腿。 “那啥……哎對,這哪啊,枯禪呢,我有沒有殺掉他?” “我也不知道?!庇喱庻局忝罁u了搖頭,按說當時那種情況,枯禪應該是必死的,但她急于救治沈青,并沒有一直等到最后。 聽得此言,沈青神色一凝,“快,帶我去大戰之處看看!” 在余瑤的攙扶下,兩人很快回到大戰現場。 現場一片狼藉,被陰域鬼爪肆虐過的地方呈現出無數道深深的溝壑,那種既視感,就好像真的有一頭惡鬼猙獰的抓撓著地面,不甘心被陰域召回那般。 而兩人在巡視片刻之后,也的確在狼藉中找到了一些能夠代表枯禪的事物。 首先是一條斷臂,斷處參差,像是被人活活撕扯下來。顯然,乃是陰域鬼爪所致。 斷臂之外還有一些不是很顯眼碎rou碎骨,同樣是因撕扯而顯得觸目驚心。 若僅憑這些,沈青當然不會認為枯禪已死,但是當他又發現一塊頭蓋骨后,心情終于徹底松弛下來。 那頭蓋骨都并不完整,甚至通過此物都可以設想到當時陰域鬼爪硬生生將枯禪腦殼掀開的慘厲畫面,遭此重創,他們有理由相信枯禪真的已經完了。 至于全尸,陰域鬼爪何等威力,被完全卷入其中,不留全尸也是正常。 “枯禪已死,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確認之后,沈青扭頭問向余瑤,雖然是問,但心中卻有個不太想接受的答案。 余瑤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想去尋找我的家人,因為枯禪滅門那天,我弟弟剛巧因外出躲過一劫?!?/br> 一種莫名的失落升騰而起,沈青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這種事情我也不能攔你,不過我的家族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我就無法幫你了?!?/br> “你想幫我?”余瑤美眸閃動。 “我當然想??!”沈青立馬回道。 “你只是單純的想幫我嗎,還是舍…”呢喃漸漸微不可聞,說完,一抹緋紅從白玉也似的脖頸攀至精巧的耳根,余瑤低頭,如此爽利的一個妹子,竟然捏起了一衣角。 因為沒聽清說的什么,沈青自然也就無法回答,只能在那唉聲嘆氣,此別一去,真不知道再見何時了! 氣氛有些尷尬,沉默片刻后… “你家族中事棘不棘手,不如我先幫你?”“你弟弟的消息有沒有眉目,不如先去我家安頓,從長計議?” 兩人突然異口同聲,話聲落下四目相對,尷尬是更尷尬了,但一種莫名的光澤,卻是在兩對眸子中藏不住的明亮閃爍…… “那簡直太好了!” 沈青興奮高呼,激動之下甚至牽扯到傷勢,緊接著劇烈咳嗽起來。 余瑤并沒有溫柔的去幫他撫拍后背,只管盯著他看,美眸如星,笑意盈盈。 咳嗽完,似乎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過于直白,于是沈青又趕緊裝模作樣的道:“有了你這個丹海境的打手加入,我相信我沈家局勢一定會立刻穩定下來!” 余瑤也佯裝慍怒翻了個白眼,但她心里清楚的很,沈青只是有點不好意思了,邀請她一同回家的目的,絕不會是充當打手。 不經意間,眼神又有一個觸碰。 “呃,那個啥,要么咱先回廟觀看看?作為老賊的窩點,里頭興許會藏著寶貝呢?!鄙蚯嗷爬锘艔?。 “好?!庇喱幮唪鳇c頭。 廟觀已在浩然破魔槍下化為一片廢墟,但也正是因此,兩人才沒費多少力氣就找到一條暗道。 原來在這看似不太起眼的廟觀之下,竟然藏著一座比廟觀本身大上接近兩倍的一處地宮! 不過地宮中并沒有預想的金山銀山,更沒有滿屋滿地的丹藥資源,有的只是白骨累累,干尸成堆。 “枯禪老賊罪孽滔天,被鬼爪撕碎都是便宜了他!” 沈青把牙齒咬的磕磕作響,簡直恨不得從地獄把枯禪給抓出來,再殺他幾遍! “這些孩童都是被吸攝了生命精氣,從而轉化為枯禪修煉所用的死氣,所以地宮中才會沒有靈草靈物,但也正是因此,便能難想象他一路修至天光,究竟是殘害了多少的孩童!” 余瑤也是臉色微白,雖已在枯禪的暴行前隱忍了一年之多,但看到這幅場景后,還是忍不住的心頭悸動。 “以他人性命為練功媒介,如此的喪心病狂,竟還總是高來高去裝作一副得道模樣,他…對了!他的御空元器呢!” 說道高來高去,沈青的腦海中突然浮現起那件能憑虛御空的飛行元器! 余瑤也是反應過來,老賊的確有那么一件至寶,且這至寶絕對沒隨著老賊陪葬,因為如果至寶在身,他們當時別說追擊了,怕是就連找都難以找到老賊蹤影。 “既然沒帶在身上,那肯定就是藏在這地宮之中了!” 兩人開始尋找起來,一段時間后,隨著余瑤一聲低呼,面前看似毫無異樣的石墻轟然而開。 區別于黑暗的黑芒撲卷而出,一方規整的暗室中,黑色蓮臺靜靜端在玉桌之上。 “就是它了,只是……這東西怎么使?”沈青道。 “你看到黑蓮上的符文了吧,只需將元息渡入其中便可?!庇喱庨_口解釋,她有元器玄冰尺,當然知道運用元器的原理。 “這么簡單?”沈青有點意外。 要知道,元器這種東西,整個青麓道都找不出一件,價碼極貴只是一方面,更主要的還是元器皆出自煉靈師之手,而煉靈師的稀少程度,即便放眼萬仞山脈都并不多見。 珍貴、稀缺,對應的,其能夠為元修帶來的好處,也是相當驚人。 所以這么簡單就能使用,委實不太符合沈青對元器這兩個字的設想。 這時余瑤笑了笑,道,“簡單是因為這只是人家煉靈師販賣獲利的東西啊,說白了就是批量產物,雖說其御空效果屬于上乘,但因為缺少攻擊性,所以大概只能算作下級元器吧?!?/br> 頓了一下,余瑤又道,“元器分下中上極四等,其中攻擊或防御型元器最受青睞,其次為輔助性元器,像這種只能趕路、甚至往不好聽來說只能逃命的御空元器,大多數只有那些追求虛榮或對自己不太自信的人會花費財力去購買?!?/br> “你知道的不少??!”沈青一臉驚訝的看著余瑤。 “是你知道的太少啦?!庇喱幰膊惶搨沃t虛,接著又道:“像你說的簡單,其實真正的強力元器,都是有特殊符文禁錮的,除非你是煉靈師,不然就算從敵人手中搶到,也是無法使用。當然,同樣的道理,如果你是一名厲害的煉靈師,哪怕最低等的元器也可以打入專屬的禁錮符文?!?/br> 沈青徹底服了,同時也深深感受到自己的見識有多淺薄,甭說關于元器的這些知識了,就是煉靈師這個詞,他都是第一次聽到。 待家族事畢,定要走出青麓道這彈丸之地,去往更為廣闊的天空! …… 有了黑蓮法座,兩人不到四天便出現于青麓道上空。 當然了,哪怕黑蓮法座只是下級元器,其強大的御空性能還是不可小覷,若非中間處理了一些其他事情,他們可能早兩天都能達到。 至于所謂的事情,兩件。 一,替那些可憐人入土為安,因尸首實在太多,兩人近乎花掉一天時間才得以完成。 二,去萬仞山脈丹藥坊買了一些恢復生命氣機的強力丹藥,畢竟生命氣機乃是人之根本,若等他緩慢恢復,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那里便是你家嗎?” 半空中,余瑤探出素手指向斜下方的一片園林。 沈青笑著點頭,心里想道,待會四太公見了余瑤,肯定會高興的不得了。 手指一引,黑蓮法座快速下降,直奔家族園林而去。 可就在快要降到地面之時,視線中的情景,卻是讓他大好心情一掃而空。 后山祖祠,人群匯聚一處,不僅有他們沈家的服飾,其中更摻雜了不少趙家之人! 為首的那一個,還赫然正是趙家三庭柱之一,趙汝笠! “沈霸兄,話我也不想多說了,沈飛屢次三番不服管教,今天更是出手打傷我趙家后生,按照規矩應該怎么辦,你心里有數的吧?” 趙汝笠站在祖祠祠堂門口,身后便是沈家歷代先祖的靈牌,而沈霸卻身處臺階下方滿臉賠笑,這一幕無比諷刺,讓得沈青怒火狂涌。 作為沈家一員,都不說仇敵,就是一個外人,能讓他站在自家祖祠前吆五喝六,還意圖懲罰自家子弟? 他沈霸沒有骨氣也就罷了,難不成還要讓已經離世的老祖宗也跟著蒙羞?! 可沈霸貌似還真就是這么想的。 他滿臉訕笑,平時對自己人那股威赫感蕩然無存,沖著趙汝笠一拱手,道:“在下自然清楚,按照我沈家規矩,屢教不改者杖責面壁,若屢教不改還惹出嚴重后果的,廢去修為逐出家門!” 此言一出,家族眾人義憤填膺呵責四起,都在罵著沈霸賣主求榮,簡直豬狗不如! “放屁,若非我在三爺面前屢屢求情,你覺得你們還有命在這叫囂?不在其位不知其苦,我好心保你們健全,你們卻反過來辱罵于我?究竟是誰豬狗不如?!” 沈霸不但沒有絲毫的慚愧,甚至還義正言辭的指責起家族眾人來。 趙汝笠從旁看著,臉上浮起譏蔑而得意的笑容,他踱步而下,拍了拍沈霸肩膀,“沈霸兄,我早就說過,做人不要太善,你說你們沈家這些人,不知好歹,不懂感恩,留他們作甚?要我說啊,干脆全殺了,你下不去手,我可以代勞?!?/br> 聞言,沈霸趕緊擺了擺手,他到不在乎族人的生死,而是太在乎這個家主之位。 這都熬了多少年了,好不容沈淵閉關不出,沈青被枯禪帶走,可現在坐上大位還沒多少時間,若是族人全被殺了,他這家主還有什么意思?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趙汝笠臉色轉冷,道:“沈霸兄,你不肯殺他們,莫不是在想著養精蓄銳,有朝一日反我趙家?!” 沈霸大驚,趕緊卑躬屈膝,“三爺這是哪里話,在下只是覺得,若將族人全部處死,我這家主還當的有什么意思,除此之外絕無造次之心??!” 見他那副慫包樣子,又掃一眼沈家眾人憋屈無比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趙汝笠笑得越發得意。 “哈哈哈,沈霸兄莫要驚慌,趙某開玩笑而已!你說你沈家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想反叛,還有那個本事么?” “是是是,三爺所言極是,我沈家只是你趙家旗下附屬,既沒有能力,也絕對不敢去反叛的?!?/br> “那就好,趙某昨夜連夜審訊,也是有些困倦了,速速把這沈飛上刑吧,吊死之后,趙某好安安心心回去睡覺,不然家族中人非得鬧得我不得安寧?!?/br> 風輕云淡的擺了擺手,趙汝笠坐上大椅,一副看戲模樣。 對于沈霸來說,這當然是一點也不為難的,殺個家族小輩而已,是以當即吩咐手下準備吊索,想將沈飛活活吊死! “沈霸!還有你們趙家的王八蛋,我沈飛死也不會放過你們!” 厲吼中,沈飛被兩人牢牢壓著,牢固的鎖套已經捆上脖子。 身后,沈家眾人除了咬牙切齒沒有絲毫辦法,因為他們是真的反抗不了,自趙家入駐以來,家族能人紛紛請辭,另有一部分跟沈霸一樣甘為鷹犬,再剩下這十幾二十號中,實力最高者也就是個二轉丹河,人家趙汝笠堂堂丹海中期,一擊之力便足夠將眾人全部擊殺了。 當然,沈霸丹海后期臨近圓滿,論實力強過趙汝笠,可他忌憚趙家背后有枯禪撐腰,主動巴結還來不及的,又怎會替一個沈飛出頭。 可惜啊,繼驚艷絕才的少門主之后,家族又一位天才將被斬除。 眾人如是作想,聲聲哀嘆此起彼伏,悲觀絕望充塞人心。 然而正在這時,一聲令他們頗為熟悉的喝聲自上方響起,此聲一起,眾人心頭巨震,雙目之中重現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