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經紀人再怎么說，秦芊芊就是不同意，她看著自己的手機相冊，存滿了蘇揚的照片，忍不住抱著手機偷偷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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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云錄》的收視率不錯，爆了?！辟R寒看了眼數據，他道，“女主角帶資進組，結果被一個女N號給壓了風頭，估計現在不太爽了?！?/br>
    “正常人都會覺得不爽?！碧K揚剛剛下了戲，他拍戲的時候不小心將手腕撞青了，青紫了一大塊，賀寒總是不自覺的將目光落在了他的手腕上，最后終于看不下去了，還是起身道，“我去給你拿藥，你等著?！?/br>
    賀寒去拿藥的時候，林新月來了，他問道，“揚哥，這部劇快結束了?！?/br>
    “快要結束的時候最難演?！碧K揚靠在椅子上，他微微歪了下頭，問道，“感覺怎么樣？”

    “不是很舒服?！绷置髑孱D了頓，他道，“我感覺醫生應該是很了解病人的，但是他又不了解病人……我的意思是醫生很清楚病人的病情，可他走不進病人的內心世界，他其實并不清楚病人是怎么想的?！?/br>
    蘇揚笑了一聲，他道，“看到那個礁石了嗎？從那里往下跳，是需要一個心里過程的，首先第一點就是……你內心的痛苦，遠勝于你對死亡的恐懼?！?/br>
    “那病人有把醫生當做過自己的朋友嗎？既然痛苦，為什么……不能再尋求一下幫助呢？”林新月問道。

    “他尋求幫助了，你看，他站在那個高高的石頭上，背對大海，他正在求助，可是他抬不起手，如果你能看懂他的眼神，就能看懂他內心的絕望?！碧K揚他道，“猶如困獸，撞得頭破血流，想要沖出囚籠，可是在旁人看來，卻絲毫察覺不到?！?/br>
    林新月似乎還想要說什么，可賀寒已經過來了，他想了想，還是說道，“揚哥，寒哥過來了，那我就先走了吧?！?/br>
    “你對新月說什么了？”賀寒問道。

    “說……劇本的事情?！碧K揚問道，“對了，有個問題，我想問一下你了?！?/br>
    “你說?！辟R寒目光一直落在林新月的身上，蘇揚看在眼里，卻也并不在意，他們倆旁邊都沒了人，蘇揚笑了一聲，道，“如果有一天，我不混娛樂圈了，你還會在這里嗎？”

    “你要退圈？”賀寒著實驚訝了一下，他問道，“為什么？好不容易爬到了現在這個地位，怎么想退了？”

    “我就是隨便問一下，換句話來說就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在你眼前，你會怎么樣？”蘇揚的表情并不想是開玩笑，賀寒微微皺眉，他半蹲下身子，盯著蘇揚的眼睛，說道，“你想要說什么？”

    “從小到大，無數次經歷生死，我說我厭倦了，你會信嗎？”蘇揚一直看著賀寒的眼睛，似乎想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里面隱藏的情緒。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了那對相愛的戀人，一方死后，另外一方難過之余，也覺得解脫了。

    可現在他們兩個之間，到底還算不算是戀人……蘇揚都有些不確定了。

    “我信?！辟R寒沉默了許久之后，他道，“你最近和以往不太一樣了，你發現了嗎？”

    “有什么不一樣的嗎？”蘇揚問道。

    “以往，如果我和別人接觸太近，你會不高興，可現在，即使我和林新月當著你的面接觸的那么近，你也無所謂了?！辟R寒停頓了一下，他繼續道，“你是在生氣，還是真的不在乎了?！?/br>
    “這多像是戀人之間才會討論的問題？在乎？不在乎？”蘇揚忍不住笑了，他道，“可是哥哥，我們之間是親情啊，親情……怎么會問這個問題呢？”

    賀寒臉色微僵，他看著蘇揚好一會兒后，才道，“你是故意在氣我嗎？”

    “還真沒有，我現在沒時間氣你了?！碧K揚笑了一聲，他最近臉色一直都不太好看，兩人同住在一起，賀寒也知道他晚上總是睡不著，半夜驚醒，好幾次賀寒都看到他站在陽臺上抽煙，一直到天明。

    “你是在記恨之前，我跟你說的話嗎？蘇揚，你還記得自己剛剛進娛樂圈的樣子嗎？我覺得你都不記得了，可我記得?！辟R寒說道，“你虛心的向每個人問號，小心翼翼的做著事情，性格溫和，你看著新月，不覺得他現在的樣子，很熟悉嗎？”

    “……”這話說的，蘇揚自己都有些聽不下去了，他忍不住笑了，道，“我？哥哥，那我有告訴你，我在寒冬臘月的時候，泡在湖水里演戲，烈日炎炎的時候赤腳踩在guntang的石磚上，然后從高高的樓梯上摔下了，重復摔了三十多次，到最后，我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哪里疼了?！?/br>
    賀寒微微一愣，他看著蘇揚，皺眉道，“誰做的？”

    “這跟誰讓我做的沒有關系，誰入圈都是這樣，我也是，我不例外?！碧K揚抬手指著自己道，“你說林新月像我曾經的樣子，可是你見過我曾經的樣子嗎？我從冰冷的湖水里爬起來，恨的咬牙切齒，還得小心翼翼的賠禮道歉，然后繼續進湖水里，繼續拍戲，繼續重拍……一遍又一遍……”

    蘇揚停頓了一下，他轉頭看著賀寒，壓低了聲音，似笑非笑道，“我到現在，都記得那個導演和那個演員的名字，但是可惜的是，他們再也沒辦法和我一起拍戲了，畢竟一個等著牢底坐穿，另一個，畢竟收拾鋪蓋退圈了?！?/br>
    蘇揚長得的確十分好看，模樣清俊，有些冷清，他笑起來卻無端的讓人感覺十分溫和，就像是林新月說的，誰能抵抗得了蘇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