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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好之后,剛好來人了。 來的人不是江晏,有三個,其中帶頭的就是剛剛和周嘉樂說話的。 周嘉樂問:“江晏呢?” 帶頭的吐出嘴里的口香糖,“我早就聽說有一個基佬在纏著他,就是你吧?你居然還專門跑到江晏的生日 會上,來惡心人???” “不關你們的事?!敝芗螛泛笸艘徊?。 “江晏性子軟,他不對你動手,那我們這些做朋友的就幫幫他?!?/br> 說罷,他們就動手,一腳踹上周嘉樂的肚子。 他們這點功夫在周嘉樂眼里還不夠看,就算是憑著李霈陽這種病弱身子,周嘉樂也能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然而為了人設,以及另有的打算,周嘉樂只是避開要害處,被踹得后背撞上墻。 一個人走上來,抓住周嘉樂的頭發,把他的臉摁在臟污的地上:“你說你,好端端一個男人,怎么就喜歡 男人呢?天生屁股癢欠搞???” “估計老二是不想用了,我們幫幫你,讓你徹徹底底做個女人?” 三人笑起來,還真去扒周嘉樂的褲子。 軟綿綿被摁住的周嘉樂突然暴起,推倒身側的箱子。 “砰!” 被高高壘砌的箱子驟然倒下,里面的空酒瓶同時破碎,發出轟然巨響。 “cao,你……” “做什么呢!” 一道穿著警服的身影出現在巷口,手里的光直直照向他們。 第五十章 來,我們回家吧 “都是同一個學校的?” 警察插著腰,打量著蹲在地上的四個少年。 畢竟是沒有正式步入社會的大學生,在周嘉樂面前氣焰囂張的三個人被抓來這里,一個個都慫成兔子。 看情況像是以多欺少,而柔弱的少年是受害者,卻閉口不言,另外三個又統一口徑說是他先惹事。因為酒 吧后門沒有監控,所以沒辦法確定到底是誰先惹是生非。 警察只能先教訓一頓,讓他們把家長叫來。 周嘉樂還算平靜,主動說:“警察叔叔,我打電話給老師可以嗎?” “去?!本鞂λ樕命c,轉頭又對另外三個吼,“你們也去!叫來你們的監護人或者老師!” 周嘉樂撥通了電話號碼,一接通,方才在警察局冷靜而平淡的樣子沒了,帶著哭腔喊:“江老師……” 江淮之接到電話時,才整理完一份文獻不久,已經困倦得不行,打算去睡覺了,剛剛換上睡衣。 聽到少年綿軟的哭聲時,他有點沒反應過來:“……李霈陽?” “晤?!彪娫捘欠降娜说吐晳司?,小心翼翼問,“江老師,您睡了嗎?” “還沒有?!苯粗煊X到可能出了什么事。 果然,隨后聽見少年道:“那……能不能拜托您來派出所一趟?” 江淮之捏捏眉心,道:“等著?!?/br> 三十分鐘后,江淮之趕到了派出所,道:“我來接我的學生?!?/br> “哦,剛剛打架生事的那幾個吧?” “打架?”江淮之皺起眉,“他怎么會打架?” “你是接哪一個?” “李霈陽?!?/br> “哦,看情況應該是三個欺負一個,那孩子柔柔弱弱的,像是身體不太好,問他什么話他也不說?!?/br> 江淮之皺起的眉都形成了深深的“川”字。 和警察溝通好后,江淮之并沒有先去找周嘉樂,而是先去看被另外隔離開的三個青年。 那三個都認識江淮之,看到他都抖了一下。 “江、江老師?” “你們認識我? ”江淮之問,“你們的家長來了沒有?” “還沒……” “你們是哪個系的?什么專業?輔導員是哪個?” 這話一出,三個額頭上冒冷汗了,知道估計學校的處罰是跑不了了,全部托盤而出。 江淮之記下之后,說:“都是成年人,需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br> 他走到另外一間拘留室外,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口往里看了一眼。 纖弱的少年縮在椅子上,臉埋在膝蓋上,雙手用力握著一杯水,好像是在努力從那上面汲取熱源,仔細看 了才會發現,他的手還在隱隱顫栗。 拘留室很陰冷,他整個人都散發出孤獨又無助的氣息。 江淮之看到這樣的他,心上某個柔弱的部分被戳中一般。他推開門,走進去:“李霈陽?!?/br> 宛如聽到救贖主的呼喚,少年猛地抬起頭,一雙眼睛亮亮的,眼淚在打轉:“江老師……” “來,我們回家吧?!苯粗畬λ姓惺?。 周嘉樂把手里的水杯放下,撲到江淮之的懷里。 江淮之沒有防備,被他這么一撲,往后退了兩步。他能感受懷里的人在發抖,本要推開他的手最后落在他 的背上,輕輕拍了拍,帶著安撫意昧。 “好了好了,沒事了?!?/br> 他捧起周嘉樂帶著污泥的臉,檢查著:“沒受傷吧?” 周嘉樂搖搖頭,對他笑了。 一邊的警察笑著道:“他之前都不說話,也沒什么反應,你一來他倒像是個小孩子似的?!?/br> 江淮之笑了笑,眼里透出幾分疼惜。 估計是周嘉樂都沒有能依靠的人,和家人都不親,反而逐漸對他這個老師產生了依賴,連打電話都只打給 他,而不是輔導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