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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停了下來,看了鄭遠一會兒,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溢出了一個笑。 余浮低頭湊近了他,也笑瞇瞇地看了過去,滿懷深意地挑了下眉,道:“想什么呢笑得這么蕩漾?” 鄭遠立刻把笑收了,干咳了一聲:“沒有?!?/br> 余浮才不信他的鬼話,這段時間一放學他就沒影了,肯定是忙著陪妹子去了,他撞了撞好友的肩膀:“怎么樣,追到了嗎?” 鄭遠竟然還有點不好意思了,聲音放低了些:“她說除非我期末考試能考班上前十才能答應我?!?/br> 余浮暗笑,該不該說他眼光好,兩次看上的都是實驗班的妹子,上次是理科的,這次改文科的了,鄭遠現在的成績在班上中上游徘徊著,但他人其實很聰明,認真一點也不是沒有可能。 余浮向他擠眼睛:“看好你哦小伙子!” ***** 時間在越積越多的試卷中流逝著,等夏天的第一聲蟬鳴從窗外的古槐樹上傳進來時,大家才發現這個高二就快結束了,再過一周就是期末考試,余浮從題海里抬起頭來,頭暈腦脹的,眼睛還有點花,他揉了揉,旁邊的座位上空著,許銘侑好幾天沒來上課了。 他會是去做什么了呢?考完試之后會不會又回到火箭班? 他翻出手機,忽然想打個電話問問他,猶豫了一下,還會點下了撥通鍵。 電話里傳來“嘟嘟——”的長音,沒有人接,機械的女聲響起,“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no answer……” 他把電話掛了,低下頭發了會兒呆。 “系統,你在嗎?”余浮問。 系統:“在?!?/br> 余浮放下手中的筆,活動了下酸澀的手腕,放松地往后靠了過去,“好不容易有個不那么費心機的世界,可費腦子啊,我覺得我的腦細胞都要死光了?!?/br> 系統拿出了一副過來人嘴臉:“等你上了大學就好了?!?/br> 余?。骸芭?,哄鬼呢,你以為我沒上過大學?” 系統表示懷疑:“哦?那你大學都學了些什么,說來聽聽?” 余浮腦子卡殼了,好吧,他其實根本就不記得以前的事,萬一他真沒上過大學也不一定。 此時在另一邊,許銘侑出去給爺爺打了個水,醫院的過道上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路過護士站的時候,一個護士小jiejie對他笑了笑:“銘侑,你爺爺的藥我剛換了,你注意著,這是最后一瓶,好了叫我來拔針?!?/br> 他點頭道謝,推開了病房的門,這間病房里有三個床位,最外面那張空著,他爺爺躺在最里面,緊閉著雙眼。 他坐在床邊的塑料凳上,眼睛很澀,全身上下都籠罩在沉沉的困倦中,在醫院里幾天了,爺爺每天晚上都要起很多次夜,有時候剛去完,他才閉了下眼,就感受到了旁邊床上的動靜,便又馬上清醒過來。 爺爺心疼他,有次硬是忍著不動,等他發現的時候他身下的床褥都濕透了,于是從那次以后,他就盡量控制著自己不睡著,幾天下來,身體真的有些撐不住了。 許銘侑靠在床邊,手摸到了放在被子里的手機,點開屏幕,有一個未接電話。 是顧西昭打來的,他的手機設了靜音,沒能接到。 他按了下眉心,想了想站起身來,走到了衛生間里。 現在正好是下課的時間,電話那頭只響了三聲就被人接了起來,有個清亮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喂?” 許銘侑轉身靠在洗手臺上,“是我?!?/br> “我知道是你,我眼睛還沒瞎?!睂γ娴穆曇暨€是那么有活力。 許銘侑不喜歡打電話,因為他總是不知道要說什么,憋了半天,在對面人還以為斷線了的時候,道:“你有事?” “沒事,就是找你聊聊天,我他媽都快悶死了,周圍一個個地都跟學魔附體了似的,都快頭懸梁錐刺股了?!?/br> 許銘侑仿佛能看到那人皺著臉吐槽的樣子,垂眸笑了一下,道:“你不學嗎?” “我學啊,我他媽學得快口吐白沫了,這兩天做生物試卷,現在滿腦子都是雞!” 許銘侑抿唇,雞?蘆花雄雌雞那里吧,算遺傳概率的,他剛剛才做過。 他換了只手拿手機,道:“那你挺棒的,腦袋還是個雞籠?!?/br> 那邊的人似乎被噎住了,他等了一會兒,那人卻咦了聲:“你很困嗎?說話軟綿綿的?!?/br> 許銘侑捧水洗了把臉,精神了一些:“是啊,困死了?!?/br> …… 許銘侑走出了衛生間,主治醫師站在爺爺的床邊,見他來了,微笑著對他說:“情況穩定了很多,后天就可以出院了?!?/br> 窗外的陽光灑了進來,連帶著初夏的暑氣也跟著鉆了進來,驅散了病房里那病弱的沉寂,他輕輕地眨了下眼,想起電話里最后的那句“那就睡吧,天塌下來哥們先幫你頂一會兒”,心里的萌芽開始茁壯地成長。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了兩個版本,都不滿意,可是我太困了,就先更著吧。 第39章 隔壁班的暴躁學霸(十六) 期末考試在漸濃的暑氣中降臨了,余浮坐在考場里, 頭上陳舊的吊扇茍延殘喘地旋轉著, 發出的噪聲在悶熱的教室里讓人有些煩躁, 他寫完最后一道題,還剩下十五分鐘,象征性地從頭看了眼卷子,就開始坐著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