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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非要逞能?你看看其余弟子,可敢和她一路?” 云月璽目光掃過其余弟子,虞玉兒皺著眉,似乎想要沖過來,被虞清死死握住手。 虞清的眸中,此時是戒備和審視,但是仍沒有殺意。 他們和云月璽朝夕相處那么久,面對德高望重的清虛真君的控訴,戒備和審視正常,但是殺意,沒人會那么武斷。 可是,對于云月璽來說,所有人的戒備和審視也仿佛化作了利刃,扎往她的心中。 破虎劍君這時候道:“月璽,此乃下下策,你放心,之后我們出了乾羅秘境,必定將你和張習的事情調查清楚,還你清白?!?/br> 云月璽道:“張習?” 她似乎有所不解:“張習死了?我沒救到他?!?/br> 她以一種極淡漠的口吻道:“張習同我并不算親睦,他屢次污蔑我入魔,我不愿意抱著和師尊抵抗、身死道消的風險救他,怎么了?” 不等破虎劍君說話,清虛真君就道:“你是因他說你入魔,故而心生魔債,入魔殺了他!你殺完人便不認了,是你此刻魔意消退的緣故?!?/br> 云月璽裝作才聽到這個說法:“我何時入魔了?” 清虛真君怒道:“你是不認了,覺得本君刻意欺瞞諸人?你是本君的弟子,本君若要殺你,如翻掌之易,有何理由來設計陷害你?” 是的,于表面上來看,清虛真君沒有理由。 他和白黎偷情的事情也沒有人會信,云月璽修為比白黎高,此刻,她打量白黎,竟然發現白黎元陰未失。 想也知道,清虛真君動了什么手腳。 這也就意味著,云月璽說出清虛真君和白黎的私情根本行不通,清虛真君和白黎這一次,是鐵了心要置她于死地。 現在不殺她不要緊,只要她不被破虎劍君的隊伍接納,清虛真君總能在她落單時,殺了她。 云月璽似乎認清自己此時的處境,但也并未認下,道:“師尊做了違背倫常之事,現下為自保來陷害弟子,弟子百口莫辯?!?/br> 清虛真君道:“本君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糊涂到那等地步,你問問劍君,本君曾經一力斬殺作亂妖族,險些舍身喂虎,只為了天下蒼生,本君心懷日月,坦蕩似清風,一生未曾說過一個謊。如今你我有師徒之緣,本君還會拋棄道心來刻意害你?” 所有人都覺得清虛真君說得正確。 他是一個好人,好人的指摘,往往是最有力的。 尤其是,清虛真君所修之道為仁,比起修殺戮之劍的云月璽來說,他的話語更有說服力。 云月璽見周圍所有人都信了清虛真君所言,不再做無謂的辯解,反而以極清冷端正的目光看向清虛真君:“師尊之言,弟子辯解不能,待出去乾羅秘境,還得真相,弟子再和師尊恩斷義絕,斬斷因果?!?/br> 清虛真君明明從頭到尾都做出正義凜然的樣子,聽得這最后八個字,他才微微動了動嘴皮,一絲極復雜的情緒從他眼里升起,最后又湮于平靜。 清虛真君不想再看云月璽了,轉頭道:“師兄,你要護著她,本君無意與你爭鋒,但是,她修為高深,若讓她不受絲毫桎梏行于秘境,對其余弟子的安危來說,便是極大的危險?!?/br> “你想怎么樣?”破虎劍君艱澀道,事到如今,他還是不愿相信云月璽墮魔,但是,按照他所處的位置,他不能不對其余弟子負責。 清虛真君拿出一圈鈴鐺:“此物名叫消魂鈴,帶上去,便能壓制修為,只要她帶上去,將修為壓至筑基巔峰,本君便可等到秘境結束,要不然……” 沒辦法了。 破虎劍君接過鈴鐺,仔仔細細檢查完發現沒有其他陣法完,才拿給云月璽:“月璽,你先帶上,等之后出了秘境,我定查清事實真相?!?/br> 云月璽看了眼鈴鐺:“我沒有殺人?!?/br> 她真的沒有殺人,好不容易從清虛那兒逃出來,便又遭遇了眾人怨懟。 她看得出來,一部分人想要逼死她,另一部分人不想要她死,但也不敢接近她。 虞玉兒忽然覺得悲涼,怎么這么好的一個師姐,總是碰到這種事呢。 她道:“不戴了……師姐,我信你……” 虞清重重捏了虞玉兒的手,道:“云師妹,還是戴上吧,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玄武宗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br> 云月璽不理會虞清,她只看向破虎劍君:“我今日戴上此鈴,不是為了別人的安危,而是為了劍君的信任?!?/br> 她斂眸,從破虎劍君手中接過消魂鈴,戴在了自己手上。 破虎劍君道:“雖然你修為被壓制,但是在秘境之中,我定護你周全……” 這句話沒說完,天邊便傳來一陣可怕的吼聲,似乎是巨獸咆哮。 與此同時,大地震顫,雨水似乎都歪了線,空氣中充滿一股風雨已來的氣息。 “這是什么妖獸的吼聲?” “不是妖獸吼聲,是它們的腳步聲!” 破虎劍君最先反應過來,兩指在空中一點,空中霎時浮現一個可怕的場景:一片漆黑的、密密麻麻的地下妖獸正往這邊趕過來,它們如發了瘋,就像不斷延伸的地平線。 “快走!”饒是悍勇如破虎劍君,都沒有升起以卵擊石的心思。 他立即將云月璽往前一推,再抽出劍斷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