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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夫人眼看著柳若顏眉眼間一股掩不住的陰毒相,膚色也蠟黃,整個人呈現一股小家子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到底什么眼光?放著國色天香的云小姐,被這個貨色迷了眼睛?” 也不怪慕容夫人說話狠毒,從柳若顏登門那一刻,她便知道柳若顏和自己兒子的私情是坐實了。柳若顏聽慕容夫人說自己不如云月璽,更在心里氣惱。 慕容煜維護柳若顏道:“母親,你是想聲音再大些,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嗎?我帶若顏來,只是想告訴你,那門婚事我們必須退,若顏是個好姑娘,我要娶她做正妻?!?/br> 慕容夫人道:“好?好在哪里?” 她氣不打一處來,干脆問柳若顏:“在文國公府內,柳姑娘說我腆著臉帶著兒子高攀身為自在客的你,這是怎么回事?不說我從未有此想法,我一個長輩,你一個小姑娘,怎能說得出口那種話?” 柳若顏既難堪又恨慕容夫人這樣不給她臉面,以后等慕容夫人老時,她絕對不會端茶遞水的! 柳若顏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道:“夫人,那日只是我同慕容哥鬧了別扭,我當時氣怒攻心,才說了糊涂話?!?/br> 慕容夫人不聽她狡辯:“你只是鬧別扭就能那么大逆不道,之后過日子,鬧別扭的時候多了去了,你不得把國公府的天都翻了!” 柳若顏反駁不能,下意識就想噴回去,她話都到喉嚨了,才想起她現在得罪不起慕容夫人,只能生生憋住。 慕容夫人冷了臉,把丫鬟重新斟好的熱茶重重放下:“你出去吧,我們慕容家,不可能接受你這樣的兒媳婦,即便為妾也不可能!” 柳若顏身子晃了晃,她有些后悔。 如果那天晚上,她不逞一時之氣罵慕容夫人,是不是她現在的日子也不會這么難? 可是她沒有罵錯啊,婆媳本就是敵人,不管慕容夫人是不是那個意思,她都沒有罵錯。 柳若顏咬咬牙:“夫人,您同云府結親,為的不就是和云府政治聯姻嗎,我也是打小被云府撫養長大的女兒,我嫁進來也是一樣的。何況,月璽jiejie高傲,夫人興許降不住她?!?/br> 柳若顏這時還以為她展露自己的聰明才智,慕容夫人許會高看她一眼,認為她是個聰明人,能成為定國公府下一代的主母。 哪知,慕容夫人的臉上瞬間露出被惡心了的神色:“慕容煜,還不快把這個女人給我帶下去,別讓她臟了我的眼,她吃云府住云府借云府的勢,還搶云府小姐的未婚夫,這樣的女子若娶進門,家門不旺!” 何況,什么叫政治聯姻?這話也是能隨便說的?慕容夫人恨不得趕緊將這個攪家精送走。 柳若顏被慕容夫人罵得臉上青一塊白一塊,她也不是故意吃住在云府的,她穿越過來就沒了父母,她能怎么辦? 如果云府不撫養她,那才叫不做人! 總之,柳若顏今日來定國公府碰了一鼻子灰,心都死了大半?;蛟S,她真的得謀其他出路。 此時的云月璽正坐在戲樓之中,她坐在高高的閣樓,正對戲臺,從窗子處往下一看,就能把整個戲臺的全貌甚至角兒的神色變化看得一清二楚,整個戲樓只有這處位置最好。 燕昭一身玄衣,冷淡地坐在另一側。 他薄唇微啟,面前放著一杯清茶,茶水微動,都不如燕昭來得靜:“今日有會變戲法的胡人來,所以京城中有不少人得了消息來此一觀?!?/br> 云月璽望出去,難怪,就連大堂內也坐滿了人,可真座無虛席。 這時,有護衛端著一盤花進來,這花都是用的特制假花,也不知是這戲樓本就如此,還是得了燕昭的吩咐。 云月璽道:“殿下,這花是用來做什么的?” 燕昭讓護衛把花盤放在云月璽面前,道:“若有喜歡的節目,可擲花下去,優勝的節目會再加演另一個節目?!?/br> “這確實很能調動客人情緒?!痹圃颅t笑了笑,饒有興致地看節目,燕昭卻沒再說話。 或者說,燕昭無時無刻都端坐一方,玉水寒潭般的眼眸里映照的景物都化動為靜一般,他坐在戲樓里,都像來秉公辦事。 云月璽看見戲臺上一個胡人把一只木雕揣進袖子里,再從袖子里掏時,飛出了一群雪白的鴿子。 她知道這是障眼法,但也覺得那胡人表演得非常流暢,便笑著從花盤里扔了一簇花枝下去。 許久未說話的燕昭忽然道:“你喜歡這種節目?” 云月璽看向他,便見燕昭修長的手拿起一支筷子,聲音冷淡華貴:“你看?!?/br> 云月璽盯著那只筷子,燕昭的手好似輕輕在云月璽眼前晃了一下,那只光禿禿的筷子立時變成了一株花枝,鮮艷欲滴。 這個過程可比底下胡人的表演要快多了,中途也沒有任何遮擋,而且燕昭的表情始終冷淡,就像那不是個能嘩眾取寵的魔術,而是他隨手就能做出的小把戲。 “障眼法?!毖嗾严陆Y論,他演示完這個魔術,便重新把花枝放在花盤里,復又不發一言。 云月璽也不知是否該說自己幸運,能看到一朝王儲給她演示戲法,或許燕昭只是恰好興致來了。 她想說話,可是燕昭一副高華冷淡懶得多說的模樣,又不知是否該說。這時,云月璽發現燕昭演示完魔術,側頭淡淡望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