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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琨為自己的想法怔了一怔。他很快就在心底笑著揶揄自己:自己可真是入戲太深,裝作喜歡那男不男女不女的玩意兒裝得太投入,一時間倒是無法從這個深情角色里抽身了。 ……罷了,橫豎之后自己還要在人前演出一副第二次痛失所愛的樣子,現在當務之急不該是去想這些東西,而是確定他那繼后是不是真的死了。 那可是馬家的女兒,絲毫大意不得。 “先莫說什么有罪沒罪的話,你先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李琨并沒有馬上就松口說馬劍無罪,如果情況必要,他是會把馬劍扔出去頂罪的。那樣一來馬劍殺了繼后就是馬家家里人內斗,誰都不能把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算到他這個皇帝的頭上來。 “是,陛下……” 馬劍訴說的內容與李琨所想的相差無幾,只是更多一些細節。 葉棠差人召馬劍進宮,還要馬劍穿上女裝。馬劍不敢違抗皇后之命便選擇忍一時之辱作女裝打扮進宮。不想皇后還不罷休。 她在人前羞辱馬劍,隨手丟給馬劍一把御賜寶劍讓馬劍給自己跳劍舞。又在馬劍跳舞時踹他、罵他只會賣弄姿色,和他生母一般下賤。還說如今她恩寵漸固,日后想必再也無人能撼動她皇后的地位。那個小賤蹄子林昭儀礙眼得很,居然敢和她搶皇帝的恩寵。等她騰出手來,她必要叫林昭儀好看。 這說者無意,聞著有心,李琨從馬劍的口中聽出了一絲異樣——馬劍并不為自己激憤殺人辯解,亦不提往日與鎮國公府之仇與今日受繼后之辱。他只是很突兀地提到了林清秋的。名字。 李琨的心理頓時生了個疙瘩。 李琨這樣的身份,哪兒能在還沒招攬到馬劍時就暴露?可若沒有能與馬劍互惠互利的身份,馬劍也不會被招攬。李琨當時有些拿捏不準讓麾下的誰去接觸馬劍,結果林清秋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了他的煩惱,竟自作主張要替他分擔。 等到他知道林清秋擅自行動,林清秋已經替他招攬到了馬劍。 林清秋會有這般本事李琨并不驚訝。 當初林清秋一個人怎么可能有辦法從李琨或是塔塔爾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她之所以能成功從大歷出走,那是因為李琨派去看守保護林清秋的伴讀被林清秋說服,非但放了她走,還陪著她遠走柔然,最后為了保護她死在了路上。 而林清秋之所以能成功從柔然回來,那得多虧塔塔爾手下得力的年輕侍衛。那侍衛為了林清秋不惜背叛主子,一路身中數十刀,尋常醫者根本無法救治。也是他命不該絕這才吊著一口氣撐到了大歷境內。 遠走過柔然的林清秋會愿意進宮就是為了那侍衛。李琨當時還無比心痛于自己心愛的女人不肯為自己隱忍數年,而是與別的男人遠走高飛,又吃醋于林清秋竟為了一個男子肯屈尊紆貴地來見他、求他。他提出要林清秋進宮才愿意救那侍衛一命,林清秋這才屈尊紆貴地做了昭儀娘娘。 比誰都對林清秋的魅力深有體會,就是馬劍一夕之間成了林清秋的裙下之臣李琨都不會意外。他也不會把馬劍對林清秋的愛慕當成一回事——他是天下之主,他有肚量看著別的男人為自己的女人做事。但要是有人敢覬覦他的女人…… 按照李琨一貫的脾氣,抄家滅族那都算是輕的。 偏生此時此刻,李琨完全沒有分析馬劍言詞的心思。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確定葉棠的生死。 棲鳳宮的宮門已經讓殿前侍衛們給封住了,這會兒連只老鼠都跑不出去。 目睹了一切的賢妃嚇得半瘋不癲,發髻都散了一半兒,整個人縮在角落里絞著帕子流眼淚。宮人們亦躲在宮殿的另一角里瑟瑟發抖,明明想大聲嚎泣,又怕出聲兒了會被滅口,只得捂住嘴巴壓抑地掉淚。 李琨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葉棠的尸身。他本想親自查看,又在看清葉棠染血的尸身后停住了腳步勾了勾手指,讓有些發抖的大太監去檢查葉棠尸身。 “沒、沒氣兒了……” 大太監青著臉抖著手,用手指探了探葉棠的鼻息。李琨望他一眼,皺起眉來:“脈搏呢?” 大太監這才顫顫巍巍地去摸葉棠的腕子。 看見葉棠那沾了血的手腕被人捏住,雖然那人是已經不能稱之為男人的人,李琨的心臟還是收縮了一瞬。 “稟皇上……沒脈搏、娘娘她、沒脈搏……” 死人當然沒脈搏了。李琨壓抑著心中的煩躁,竟是不想再聽馬劍的話,也不想再看這太監拉著葉棠的手腕。 他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拽過葉棠的手腕就號起了葉棠的脈。 理所當然的,那只手腕上沒有任何的脈動。 李琨下意識地去看葉棠的面龐。 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繼后睡著時的模樣。第一次見到繼后在自己面前閉著眼睛,她卻是整個人都被泡在血里,肚子上被開了個碗口大的血洞。 平時一臉嫌棄的鍋底臉此時透出一種不正常的灰敗來,總也吐不出象牙來的那張嘴這會兒倒是挺安靜。無喜無悲,只是眉頭間隱有一絲痛苦。 李琨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覺。 他總是嫌棄她。嫌棄她丑,嫌棄她高,嫌棄她壯,嫌棄她黑,嫌棄她嘴巴壞,嫌棄她別別扭扭從來言不由衷。 他嫌棄她蠢,給她三分顏色她就能開染坊,明明是被虛假地“寵”著,卻渾然不覺自己只是被騙了,還傻乎乎地去做那橫著走的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