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靜默幾秒，回答道：“我會強制退出，引導紀寧蘇醒。如果共享思維沒有得到回收，我會受到嚴重損害，可能會無法正常運轉，你們也會消失?！?/br>
    “消失？”

    霍無靈抱臂輕笑一聲，神色中透出幾分譏諷。

    “按照你的說法，我們在融合后會變成同一個人，難道那就不算是消失？就算最后寧寧沒有喜歡上我，我寧可消失，也不想變成另外一個人?！?/br>
    “融合并不意味著一定會消失?！蔽磥頁u了搖頭，說道，“這種情況沒有先例，我無法確定最終的結果?！?/br>
    又是片刻的靜默，傅輕寒沉吟一瞬，卻出人意料地問道：“若是我同意融合，我該如何做？”

    “輕寒?！痹茰Y微蹙眉頭，目光中透出了不贊許的意味。

    “我只是以為，”傅輕寒微微笑了笑，“倘若紀寧知曉‘江徹’還活著，他定會十分欣喜，我不想叫他難過?！?/br>
    說著他又看向未來：“待到紀寧醒來后，你能否告知于他，‘江徹’尚且活著？”

    “可以?！蔽磥砜戳怂谎?，緩緩開口，“但前提是我仍然存在?！?/br>
    “如果紀寧選擇了你們之中的任意一人，我可以放棄‘未來系統’的掌控權，但系統必須還要以‘未來’的名義運行?！?/br>
    “自愿融合則需要在心中承認‘江徹’或是‘我’的身份，我接收到意愿后，就會進行思維集合，并在手術終結時進行最終的融合?！?/br>
    “你說得太抽象了，不如換種方法?！?/br>
    萊勾勾唇角，看著手中瀕臨破碎的終端，再一次將它投擲下去。

    “想要自愿融合的話……”

    “就以親吻老師作為結束吧?！?/br>
    ……

    紀寧晃了晃神，從昏昏沉沉的睡意中清醒了過來。

    他揉了揉被鍵盤硌疼的臉，抬頭看了一眼電腦里的論文，發現他居然在修改論文時不自覺地睡著了，以至于壓到鍵盤，產生了很多亂碼，現在文檔已經變得亂糟糟的了。

    紀寧嚇了一跳，趕緊把多余的亂碼刪掉，發現正文沒有受到影響，這才松了口氣。

    要知道以前可是有個笑話：一個學生寫論文的時候睡著了，恰好壓到了刪除鍵，等他睡醒了論文也都刪光了。雖然也只是個笑話，但萬一要是真輪到自己頭上可就一點都不好笑了。

    果然還是因為起得太早了嗎？

    紀寧喝了口水，神色有些恍然，早晨他從噩夢中驚醒，和秦如望一起下樓散步后去吃了早飯，因為上午沒課，就來圖書館修改論文，結果竟然抵擋不住困意睡了過去，大概是因為圖書館太過安靜的關系。

    他嘆了口氣，翻開放在手邊的資料，正在此時，他對面的座椅忽然被人輕輕拉開，同時有個熟悉的聲音低聲問：“這里有人嗎？”

    “沒人，師兄你坐吧?！?/br>
    紀寧一抬頭，看到是傅輕寒來了，立刻露出笑容，和他打著招呼：“你上午也沒課嗎？”

    “老師臨時有事，取消了這節課?！备递p寒淡淡一笑，輕聲問，“在修改學年論文？”

    “對……”紀寧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和傅輕寒關系算是相當好，也忍不住對師兄小小地撒起了嬌，“要改的地方好多，大概是我水平太差了，云老師會不會討厭我??？”

    “不會，老師不是這種人?！备递p寒笑問，“如果你需要，要么我來幫你看看？”

    “不用不用?！奔o寧連連搖頭，“我怎么好意思麻煩師兄?！?/br>
    “不要緊的，既然你叫我一聲師兄，那我幫你也是應該的?！备递p寒抬眼看向周圍，說，“圖書館不方便討論，我們去外面吧?！?/br>
    說著他站了起來，很自然地幫著紀寧收拾桌面上的資料，紀寧愣了一下，見他態度堅定，也不再耽誤，馬上開始收拾，本來叫師兄幫他看論文就夠不好意思的了，怎么還可以讓人家幫自己收東西。

    兩人一起出了圖書館，去了本院院樓的一間空教室，兩人并排坐在一起，傅輕寒按照標注一一指導紀寧，他講得很細，又非常耐心，聽完他的指導，紀寧很快就知道了論文該如何修改，改的速度很快，不多時就比他昨天一天修改得都要多，而且語句也更加標準。

    “實在是太感謝師兄了，不好意思，耽誤了你這么多時間?！?/br>
    紀寧合上筆記本，表示剩下的他可以自己修改，不用再麻煩傅輕寒，頗不好意思地道謝：“中午我請你吃飯吧，否則我也過意不去?！?/br>
    “今天中午我還有些事，改天吧?！?/br>
    傅輕寒莞爾，摸摸紀寧的頭發：“你不必跟我客氣，照顧你是我應該做的?！?/br>
    怎么會是應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