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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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皙忍著沒哭,臉上的笑容比哭還令她難堪:“你沒回國的那一個月我根本不敢回公寓住,那里每個角落都有跟你相處的痕跡,我怕看見,也怕戒不掉跟你生活的習慣?,F在我開始戒了,你又出現做什么?” “是我的錯?!?/br> 段易言見她眼睫一抖,淚水已經在打滾,胸膛內有股很不舒服的情緒影響著他,手臂將她整個人都扯到懷里,不會放,低下頭,將臉龐埋在她的烏黑發間,嗓音不知何時已經低啞異常了:“阮皙,我后悔了?!?/br> 后悔了。 在離婚不到三天,他幾次的糾纏不休就已經完全印證了這話。 阮皙被他的聲音扯痛了心臟,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地直直掉下,哭都是無聲,咬著下唇。 從小她受了委屈都不知道說的,沒有跟誰告狀的習慣。 倘若是實在疼了,就會想躲遠點,讓別人欺負不到自己。 與段易言的這場婚姻糾纏中,阮皙本能的像小時候一樣,想躲他,不管他說什么,都聽不進去。 “你走吧,段易言……” 他不可能走,抱到了她真實的體溫,聞到了念念不忘的香氣。 段易言骨子里的血是薄涼冰冷的,只能靠她的溫度取暖,又怎么肯輕易放手? 在很深的夜晚里,他壓在她身上的時候,凝望下來的眸色帶著男人很深的占有欲。 后來。 阮皙是哭累了才迷迷糊糊地睡去,裹緊單薄的床單,被他有勁的手臂半抱在懷里,細細呼吸進的都是記憶中熟悉又添了幾許陌生的氣息。 她眉心是朝里攏的,睡不安穩,偶爾還會肩膀跟著薄顫,抽泣一聲。 段易言這時會及時的將她抱緊幾分,嘴唇吐出的嗓音極其清緩,是貼著她發紅耳朵:“睡吧?!?/br> 阮皙再次醒來時,是紅腫的眼皮被覆上薄薄冰塊醒的。 她躺在自己酒店熟悉的大床上,窗簾的白紗是拉上的,沒有強烈光線透露進來,意識尚未清醒之前,隱約察覺到身邊的床沿坐著男人,他低頭,溫柔地幫她敷眼睛:“別拿掉,不然沒消腫會痛?!?/br> 阮皙聽出嗓音的來源于誰了,她沒失憶,記得昨晚上的事情。 段易言才剛用毛巾裹著薄冰覆在她眼睛上,下一秒就被阮皙給拿掉了,睜眼微痛,卻不妨礙她幾許模糊的視線,看清男人臉龐的神情。 段易言想伸手過來觸碰她臉,很快被躲開。 那種抗拒的意思,不明而喻。 他手掌就停留在距離她半寸位置,說話時先聽不出任何波瀾:“怎么了?昨晚我們不是已經和好了?!?/br> 阮皙先是慢吞吞地坐到床沿,烏黑及腰的長卷發披散著,幾縷發絲貼在臉頰,美得宛如畫筆精致描繪而。但是她表情是涼的,紅唇輕啟的聲音問他:“和好什么?” 昨晚她哭的是傷心,也記得從未點頭答應過跟他和好。 段易言清雋的眉目間淡到沒情緒,在反應過來兩秒鐘后,薄唇不輕不重的扯道:“你沒拒絕我?!?/br> “那是我有成熟女人身體的正常需求?!?/br> 阮皙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他所有話都封死。 昨晚她游泳穿的少,身體又運動完處于最敏感的時候。 被一個年輕血氣方剛的男性抱著親,跟著淪落,實屬正常。 這個解釋,阮皙去浴室洗澡前,問他:“合理嗎?” …… 合理嗎? 段易言坐在床沿處,面朝著緊閉著門的浴室,很長時間都不動一下。 明顯被婚姻打醒的女人,遠沒有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女人好哄。 阮皙完全一副你愿意送上門伺候我,我也不拒絕的渣女本質高高姿態,忘記昨晚自己是怎么哭得傷心落淚,控訴著他的惡行和自己的委屈了。 換句簡單的話來說,段易言未曾想到還能被前妻白嫖了一頓。 半個小時后。 阮皙簡單洗漱完出來,披著浴袍,遮擋的嚴嚴實實,半寸白皙肌膚都不露。 她連一個眼神都沒賞給段易言,光著腳走到衣帽間去挑選衣裙,很快響起男人的腳步聲。 從全身鏡前,抬眼就能清晰地看見他修長身影站在后面。 氣氛靜了一秒,阮皙指尖將浴袍輕扯,沿著薄弱的肩膀滑下來。 她肌膚在燈光下格外白嫩,每一處都完美無瑕。 當著段易言的面,挑出淺綠的長裙換上,過程中,不遮擋也不讓他有碰自己機會。 等換好后,阮皙一邊綁起垂在腰后的長發,一邊側臉看他:“還站著做什么,難不成要我為你貞cao評估幾個價嗎?” 她語氣不含諷刺,甚至是如從前般輕輕軟軟的。 卻成功的讓段易言臉色變的很沉,恐怕前所未有的屈辱感都上頭了。 阮皙這邊像是已經無比平靜,且選擇接受了段易言這個前夫的陰魂不散,她昨晚哭了一回就不會再哭,白天出門時已經調整好情緒,跟俞舒濃去預訂好的中式餐廳見朋友。 服務生一路迎著她們乘坐電梯上樓,沒出去前,俞舒濃跟她說:“小費也在場,他自從聽了你舞臺演奏的大提琴曲后,回學院極力地跟祝女士推薦了你……” 倘若身為副院長夫人的祝女士對阮皙能有好印象,自然是最好不過。 俞舒濃怕她會有心理壓力,又說:“老師和祝女士前幾年也算是點頭之交,就當吃個飯。她和她先生十分恩愛,卻選擇沒有生兒育女,很是喜歡你們這些孩子的?!?/br> 阮皙點點頭,在走出電梯前,保鏢在身后低聲說:“小小姐,你前夫的電話?!?/br> “不接?!?/br> 阮皙眼睫都沒抬一下,直接拒絕。 保鏢就等這話,也不掛斷,任由手機響著。 來到包廂時,費教授提前來的,熱情地對在場另一個女人端茶倒水著。 阮皙進去后,先是聽見副院長夫人這幾個字,隨后,她看見有了個穿著米白色長裙的溫婉端莊女人,她五官很小巧柔美,眉眼間帶著這個年紀少有的干凈,偶爾淺淺一笑,看著脾氣很好。 難怪是學高雅音樂的,天生就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舒服感。 阮皙被俞舒濃牽引著,與這位姓祝的副院長夫人認識。 對方明顯是了解過她,連連夸贊道:“這孩子我很喜歡,很優秀?!?/br> 為了表現出喜歡的誠意,甚至是還準備了一份珍珠項鏈作為禮物。 阮皙看了眼精致禮盒,沒有收:“應該是我這個晚輩準備禮物才是?!?/br> 她還沒確定要不要去這所學院面試,隱約有一絲的猶豫。 祝女士輕拍她手背,聲音由始至終都是溫柔的像陣輕風:“我要有個女兒的話,也同你這般大了,別跟我客氣?!?/br> 阮皙看向俞舒濃,后者對她微笑點點頭。 “祝女士真的很喜歡你,收下吧?!?/br> 沒有人的喜歡是沒緣由的,哪怕她親生母親—— 以及,她短暫婚姻里的丈夫。 阮皙隱約壓下心中的不適應,輕輕扯了扯唇:“這個太貴重了,那請師父幫我保管吧?!?/br> 第74章 阮皙這邊包廂里的氣氛很融洽,在她陪同恩師跟祝女士用餐時,自然是沒有空去搭理段易言的電話,保鏢手機上有兩個來電未接提示,直到一個多小時后都沒有新的進來。 而隔壁,守在門外的保鏢親眼看著段易言被經理恭敬地請進去。 他門就敞開著,沒讓經理關上。 站在隔壁包廂外的保鏢都能清楚的看見段易言獨自孤身一人坐在里面,點了滿桌的招牌菜,結果連筷子都沒動,開了瓶酒在喝。 他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玩著手機,長指抵著屏幕,一張張劃過去的,都是阮皙的照片。 最后定格在她穿著一件寬大白襯衫,隱露出纖細雪白的腿,坐在地毯上翻書的模樣,烏黑的秀發半挽起,側臉精致又專注,眼睫毛彎彎,是帶著笑意。 這張是什么時候拍下存放在手機里的,段易言沒什么印象。 可能是某種分手前的警告,在兩人同居相處時,他先有意識拍下一些她在公寓里的照片,夜深人靜時,本能地翻出來一張張的看。 就巴掌大的一張臉,到底哪里吸引著他? 段易言想到這,嘴唇輕扯出弧度,靜默片刻,最終端起面前的紅酒杯,一飲而盡。 之后,手指骨節便無聊地敲了敲杯身,視線落回了手機屏幕上。 【阮皙?!?/br> 這兩個字,在他口中反復的嚼著,心中念著。 近在隔壁的阮皙,此刻正和俞舒濃一干人等離開這家中式餐廳,她先目送費教授和祝女士上車離開,又讓一名保鏢送恩師回酒店。 自己找了個理由,暫時沒上車。 等人都走了,已經是十五分鐘后。 阮皙才轉身,出聲問保鏢:“他還沒走?” 保鏢點頭:“小小姐,在你隔壁?!?/br> 阮皙先前在包廂里就被告知此事,她繼續默不作聲,沒有理會段易言在隔壁。 現在已經是兩個小時后,他還沒走。 阮皙原地站了片刻,轉身折回中式餐廳的包廂。 段易言確實是還在里面,已經再開第三瓶酒,見她來,臉龐上的神情并無意外,拾起筷子,在不緊不慢地品嘗著桌上已經冷掉的菜。 阮皙拉開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對面。 她眼睛平平靜靜地看著段易言,出聲問:“我母親和祝女士之間有什么恩怨嗎?” 這種事與其去向俞舒濃打聽,不如直接問這個無所不知的男人。 段易言先沒有回答她,拿起筷子夾了塊牛rou品嘗,仿佛也自知她的耐心只有一分鐘,嘴角微動道:“先讓我吃完,喝點酒?”